第一卷_第177章 終極問題,神秘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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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

葉明河終於看到了真的草廬。

但是和他之前的想象還是有些出入。

他本以爲,這草廬是坐落在山水之間的,充滿幽靜。或許存在於一片荒漠之中,孤寂而深邃,又或者鳥語花香作伴,香氣繞樑,三日不絕。

但是,這些都沒有。

他只看到了一間草廬。

簡單到沒有道理。

而草廬的周圍,只有一片他看不穿的混沌,迷濛灰色霧氣。除此之外,也只有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了。

草廬先生。

在天元武院的歷史傳說中,他只有這樣一個名字。簡單的令人可笑,就像是被人強行拼湊起來的,可是當草廬現世,葉明河發現,這個名字真的滿滿都是道理。

因爲這方草廬是和周圍這片混沌格格不入的,但卻彷彿融入了眼前之人身下的影子中,宛如一體。

他們是一體的。

就像是天生如此。

雖然這樣說起來沒有任何道理,但葉明河此時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震撼。

心顫。

葉明河或許還一直沉浸在草廬先生竟然可以洞察他的記憶,並且演化出屬於天界太白劍宗的一切中,可是當他看到草廬先生的真容,這些雜念瞬間都消失了。

在第一眼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就彷彿是一面鏡子擺放在了自己面前,讓葉明河下意識以爲是看到了自己,但當仔細觀察,卻發現,他並不是。

但也不是一個陌生人。

在他一個人的臉上,葉明河竟然看出了太多人的容貌特點,包括鄔狼、石千、孫曄、甚至是上一世的太白劍宗宗主,也是他上一世的師尊!

換作在其他地方,如果心中產生這樣的心思,葉明河早就驚恐不定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當葉明河看到這一張臉,心底卻一點也不驚慌,就彷彿傳說中的草廬先生就長這個樣子,給他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但葉明河也相當確定,在此之前,他絕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一張臉,哪怕心中的熟悉感再強烈,他也是個陌生人。

與此同時,葉明河恢復自我意志,從之前的迷茫中醒來,但心中的驚訝卻是越來越多。

神奇!

草廬先生是個強者!

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只不過之前葉明河知曉這一點都是通過三長老滕青山等人的介紹,這一次,卻是他親自感知和見證。

毀滅一個人的靈魂,很簡單。

但是要查驗一個人的記憶,這難度卻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況,葉明河身懷的是上一世的記憶。

在他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對方便洞悉了自己最大的秘密,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人感到驚恐麼?

所以,在眼底閃起第一道精芒時,葉明河便忍不住發生詢問了:

“你是草廬先生?”

草廬前的削瘦男子聞言,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來。葉明河這才發現,這人的身高竟然也和自己一模一樣……

“按照規則,問題應該由我來出吧。”

削瘦男子輕聲回答,葉明河聞言立刻一愣,想到之前滕青山對於草廬先生的介紹。

三個問題。

只要來者能完整回答出草廬先生的三個問題,那麼也就可以得到草廬先生的三個回答。關於武道修煉,任何方面都可以。理所當然,草廬先生當然是第一個詢問者。

“連這點訊息都要認定爲一個問題?”

“看來,這草廬先生果然如同滕青山所說的一樣古板。”

葉明河暗自思付。

雖然削瘦男子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可是,葉明河也已經足以從他的迴應中得到答案。

這就是草廬先生!

天元武院每個人都想得到的最大機緣!

只可惜,在得到這機緣之前,還必須要完美回答出他的三個問題,才能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

理清其中的規則,葉明河的臉色平靜下來,也變得更加謹慎:

“前輩,您問。”

葉明河本以爲草廬先生會略微沉吟一下,纔會作出詢問,因此整個人其實還處在準備狀態,可是草廬先生顯然早有期待,聞言眼瞳一亮,還未等葉明河的上一句話話音落定,已經再度啓口: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我是誰?

我不就是葉明河麼?

葉明河聞言一愣,下意識就要張口回答。可當看到草廬先生深邃的雙眸,整個人突然又愣住了,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上一世在太白劍宗典藏閣內看到的一門古籍。

其中便記載着類似於這樣的問題。

並且號稱是世界上的三大終極問題——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要到哪裡去。

三個問題,看似簡單,但若細想,其中的每一個都似乎蘊藏着巨大的道理,讓人難以一言蓋全。

葉明河此時便有這樣的感覺,甚至對自身產生了懷疑。

“我是葉明河麼?”

“不。雖然我的靈魂和記憶屬於前一世的自己,但真正屬於我這一世的,只有肉身。從這一角度看來,我並不完整。”

“但是換而言之,我又是獨立的,沒有人可以操縱與我,我就是我。”

“可是,我又是什麼?”

“相對於世間萬物來說?”

葉明河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大腦急速運轉,卻仍然是毫無頭緒,一頭霧水。如果此時還有另外一個他站在一旁的話,葉明河定然能發現,現在的他,當和上一世第一次糾結這一問題的他完全一樣。

細思極恐,就是這樣的道理。

探尋自身,是最困難的。

上一世的葉明河苦思冥想足足數日,茶不思飯不想,直到最後體力不支,陷入昏厥。他差一點就死了,甚至引起了先天絕脈的爆發,幸好太白劍宗宗主去的快,終於把他救了下來。

但從此以後,葉明河當對那本古籍忌諱莫深,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更強制自己不再思索這一問題。

可是現在,葉明河又一次陷入了這問題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

如果葉明河還是上一世的自己,那麼他恐怕真的要重蹈覆轍了。可是這一世的葉明河和上一世不同,而其中最大的區別便是——

這一世的葉明河踏上了武道之路,並且擇選的便是上一世最心儀的武道,劍道。

並且在劍道修行的過程中,葉明河更參悟出了前世從未想過的境界——

真我劍!

一人一劍,人劍合一,劍爲真我!

葉明河不由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蒼靈分院參悟真我劍的緊要關頭。之前的他,也是百般思索,不知道萬千劍道,他將如何選擇。可是最後,他並未放棄任何一條劍道。

如我選擇,則爲我劍!

這就是葉明河的堅持,也是真我劍的核心所在。

而此時此刻,草廬先生的這聲詢問,和之前他在劍道方面的取捨,又是何等的相似?

想到這裡,葉明河的眼底立刻冒出懾人精芒,整個人周圍的混亂氣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雙眼眸中,唯有堅定,看向身前的草廬先生道:

“我爲真我。”

“前一瞬,是我,後一刻,還是我,正如前世今生。”

“我乃一瞬,不比萬物。但此一瞬,也是永恆。”

如果有其他人在場,聽到葉明河的這些回答,定然會感覺到一頭霧水,甚至和草廬先生之前的詢問似乎有一種八竿子打不着,驢頭不對馬嘴的感覺,可是,葉明河清晰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草廬先生聞言,同樣眼瞳一亮,緊接着開口:

“一瞬永恆!”

“這樣說也是有點意思,可是,如若一生永無盡頭,本是永恆,意義又從何存在?”

一生本是永恆?

葉明河聞言又是一愣。

這是草廬先生第二個問題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葉明河便明白,他通過草廬先生的第一句詢問了。如果通不過的話,草廬先生便會直接擺手,把人調回茯苓臺第三層,關閉前往第四層的通道。

在天元武院存在數千年的歷史上,被這樣對待的不在少數。

葉明河本該開心,喜出望外。

可當他聽到第二個問題,尤其是聽懂草廬先生無意間隱藏在其中的某些信息,臉色立刻一怔,心頭振盪。

永恆的生命!

草廬先生之所以這樣問,肯定是因爲他自己便擁有永恆的生命,之所以詢問這樣的人生問題,便是爲了這一目的——

生命的意義!

可在修煉界,什麼樣的人才能擁有永恆的生命呢?

神獸?

站在武道之路巔峰的超級強者?

不!

他們還達不到這一點。哪怕是十大神獸,他目前所知道的最強者,也擁有不了永恆的生命,早晚都會有一死的。

草廬先生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竟然可以長生不死?

這樣說來,他的武道修爲豈是要比我知道的還要高深?

葉明河的眼瞳眯了起來。

他隱隱覺察到,草廬先生的身份,定然很驚人。並且不是一般的驚人,比他重生的秘密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這種猜想,竟然也給葉明河帶來一種如同推開了一扇嶄新大門的感覺。

只不過這扇大門並不是劍心一層的大門,而是一扇原本便存在於世間的真實大門!

門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這一刻,葉明河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變成了那個第一天進入天界太白劍宗典藏閣的毛頭小子,滿心好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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