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今日若是兩派大戰,會死多少人,你可知道?”笙蕭默還想要做最後的努力,勸說道。
“我不管死多少人,我只要磨嚴。”花千骨依然不爲所動,冷冷道。
“花千骨,你是今日一定要引起兩派大戰了?”笙蕭默深呼吸一口。
“廢話少說,陳凡,動手吧。”花千骨擺擺手,焚寂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洪荒之力搭配上了焚寂,使得焚寂的力量竟然更上一層樓,已經達到了帝兵的巔峰。
“妖女,到底要如何你才願意就此罷手?”磨嚴也不想兩敗俱傷。
花千骨本想讓磨嚴自盡,但是轉念一想,突然指着陳凡說道,“只要你願意跟我走,從此供我驅策,我今日就退兵。“
陳凡一愣,不知道花千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也不想真的和花千骨動手,當下點點頭,“可以。”
花千骨卻是愣住了,她沒想到陳凡竟然真的願意答應自己,跟自己走,從前陳凡給她的映像就是雖然看上去很溫和,很好說話,但實際上卻是極有威嚴的人,她根本不怎麼敢和陳凡開玩笑,彷彿陳凡隨時都有可能生氣一樣。
要問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是什麼時候,那她無疑會說與陳凡呆在雲宮的時候,十六年來,沒有人打擾他們,沒有任何瑣事讓他們心煩,他們常常四目而對,一天就簡簡單單的過去了。
今天,她突然發現,原來陳凡也會讓步,也會接受她的不講道理,從前自己是他弟子時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現在變成了他的敵人反而能說了。
“孽障,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寧可葬身此處,與你同歸於盡,也絕不可讓師弟蒙此大辱。”磨嚴憤怒的直接衝向花千骨。
白子畫也是執劍在手,渾身上下靈力翻滾,顯然是動了真火,打算與七殺決一死戰了,現在的情況,長留對上七殺不一定輸,他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但是陳凡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師兄,這些都是我的責任,所有的後果都是我造成的,以後長留就交給你們了。“
“陳師弟!”
“師兄,都回長留去吧,長留需要你們。”陳凡嘆息道。
磨嚴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花千骨,你這個狠毒的魔女,你給我聽着,今日之辱,我銘記在心,來日,我定將你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之仇。”
花千骨看了磨嚴一眼,“我就在七殺等着你來把我碎屍萬段。“
磨嚴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回到了七殺之中,白子畫與笙蕭默都是想要說什麼,但卻被陳凡制止,無奈之下,只能帶着各派的弟子離去。
“姐姐,如今長留折了一個陳凡,已然是元氣大傷,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花千骨對殺阡陌道。
“哈哈哈,小不點就是厲害,三言兩語,就讓堂堂一個長留上仙束手就擒。”殺阡陌輕笑起來,擺擺手,七殺的徒衆都是緩緩地退去。
“走吧,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還想留在長留?“花千骨冷冷的看了陳凡一眼,轉身跟上了七殺的步伐。
距離上一次離開雲宮,還不到十天的時間,陳凡與花千骨就再度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щшш ★тt kān ★¢ o 只不過上一次在這裡的時候,陳凡還是花千骨最愛的師傅,而這一次,師徒二人已然反目,陳凡則變成了花千骨的隨從。
“我已經兌現了我的諾言,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花千骨看了陳凡一眼,目光中神色難明。
“沒想到我竟然成了白子畫了。“陳凡苦笑一聲,跟了上去,對於變成花千骨的隨從他倒是無所謂,他又不是沒做過別人的手下,當初宋皇是他的頂頭boss的時候,他就不是很抗拒,更何況是花千骨這麼一個漂亮的妹子?
“你應該知道,以往這個時候,我都是要沐浴的,去給我打水來。“花千骨眼中劃過一絲微微的笑意。
陳凡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去打水,從前打洗澡水這種事都是花千骨做的,誰讓他是師傅,而花千骨是徒弟呢?
可是如今隨着二人身份的對調,陳凡變成了手下,花千骨成了主人,打洗澡水這種事,自然就變成了陳凡的任務了。
裝滿一桶水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累,但是對於陳凡這種修士來說卻沒什麼難的,一個小小的法術就可以快去做到,這也是爲什麼從前陳凡讓花千骨打洗澡水的原因所在,如果真的很累的話,陳凡也不會讓花千骨去做。
花千骨緩緩地走了過來,陳凡打完了水,準備轉身離去,花千骨卻無比自然道,“陳凡,我現在要沐浴,幫我更衣。”
陳凡遲疑了一下,隨即緩緩地將花千骨的外衣褪去,這還是陳凡第一次幫助花千骨褪去衣服,哪怕他早就已經不是處級幹部了,還是有些遲緩。
“陳凡,堂堂的長留上仙,如今竟然淪落至此,你是不是很懊惱啊?”花千骨笑道。
“是我做錯了,多一點補償也是應該的,無所謂懊惱不懊惱,況且你爲我做了這麼多,我爲你做一些事,也沒什麼。“陳凡道。
對於陳凡來說,這就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可是卻恰好get到了花千骨的點,花千骨整個人都愣住了,輕聲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你自己錯了,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哪裡錯了?
是錯在當初不該遇到我,收我爲徒,還是在明知道我是你生死劫的時候,沒有一劍殺了我?”
陳凡愣了一下,“你知道.......”
“是,我都知道,你總覺得我傻,什麼都不告訴我,其時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說罷了。”花千骨慘然一笑。
“我錯的,就是沒有好好照顧你,眼睜睜的看着你一步步走入邪路,卻沒能阻止你,甚至親手讓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陳凡輕聲說道。
花千骨又笑了,語氣裡卻滿是悲涼,“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我是身負洪荒之力,到那是你一步一步算計的,我也從來沒用洪荒之力傷害過任何人,可有些人,打着正義的名號,隨隨便便的肆意殺戮,這又是誰給他們的權利?
當初你曾經和無垢說過,幻想中的仙界,可是這些年,仙界依然還是那個仙界,又有什麼改變?”
“是,師兄或許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師兄一直懲惡揚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長留。”陳凡緩緩道。
“難道爲了長留,就可以任意殺人?這就不是錯嗎?”花千骨道。
陳凡知道花千骨還在想糖寶的事,當下認真道,“小骨,無論你信與不信,糖寶的死,與師兄沒走任何關係,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師兄根本不可能是那種因爲幾句話就殺人的魔頭。”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你也不用再苦口婆心的勸我了,我以前活的太拘束,我什麼都聽你的,結果我失去了一切,現在我無所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着我了。“花千骨大喊起來,但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卻已經有些開始懷疑,糖寶的死或許有蹊蹺。
磨嚴這個人,她還是瞭解的,對方的確不是那種容易濫殺無辜的人,糖寶就算是反對開戰,磨嚴最多應該也只是把她關起來,根本不會就這麼輕易殺了他。
陳凡突然伸手,像從前一樣,摸了摸花千骨的頭髮,輕聲詢問道,“可是小骨,你現在真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