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原聽風國王都所在,位於聽風腹地,與邊疆的距離還是很遠,不過以王升的遁速,數息間已經來到郢都高空。
王升駕馭白雲毫無忌憚的飄在千米高空,平靜的看向下方都城,與往日相比,除了將城池堅固一層毫無區別,只有郢都正中王宮所在,建起了一座將軍府邸,規模更甚王宮,威嚴無比。
千米高空,對普通人而言都算不上很高,王升的行跡很快被發現,不過沒有多少人特意關注,當今時代練氣士沒有隱藏,與平民居住一處,神聖顯世,時常也有不少練氣士高來高去。
不過終歸是郢都上空,有禁空命令存在,除卻法相老祖,練氣士不得隨意飛行,有不少人對王升的身份暗自揣測,懷疑他正是一位法相老祖。
王升毫不在意,一步一步尋常踏空邁向王宮,不多時已經來到王宮高空邊緣,此時他停住腳步,低頭看向下方,正有兩道光華駕馭着法器升空,是兩位先天境界的練氣士。
“何人膽敢擅闖大將軍府!”
“此處禁止飛行,還不快快降下!”
這兩位先天練氣士毫不客氣,出聲斥道,他們不是沒有想過王升是法相老祖,但看到他腳下白雲又猜測那是法器,多半也如他們一般,只是先天練氣士,再者說,就算是法相老祖又如何,此乃是大將軍府邸,他們尋常見過的法相老祖也不在少數,早已不再怎麼敬畏了。
對這兩人的到來,王升只是輕瞥一眼,側頭打量四方,微微搖頭,他發現,這大將軍府邸使用的防護陣法,竟還是當年清風老祖所設的三頭神犬之陣,不過因爲缺少最關鍵的三頭神犬法相,此陣法凝聚的不再是煞氣,而是天地靈氣,如此,陣法威力必定衰減,但即使如此,這陣法還是勝過尋常陣法不知多少,這大將軍倒是有些眼光,沒有貿然將之換去。
這陣法擋不住王升,若要穿過當可毫不波動,但他來此是行那囂張之事,也不欲掩人耳目,因此伸出一個手指,對着眼前虛空輕輕一彈,一股無形巨力已經轟然壓上陣法邊緣。
下方兩個先天練氣士守衛巨力王升已經只剩百米距離,其中一個已經欲再度喝斥,手中暗處一把法劍,但忽覺天地一震,猶若旱雷擊地,天地都在搖晃。
而後他們看到高空那年輕道士身前涌起一陣陣的氣浪向着四方盪漾,轉瞬漣漪傳遍整個陣法,天地忽然爲之一清,似乎除去了一層隔膜。
兩個練氣士大驚,但來不及反應,被氣浪餘波擊中,身下法器忽然一聲嗡鳴陡然碎裂,二人更是胸口一塌,一大口鮮血噴出,毫無着落的掉落向地面,眼看便是一個死局。
驚險之時,一道飄渺身影趕來,伸手甩出兩個長長袖袍,將二人裹着落向一旁,卻對他們置之不理,而是一聲嬌哼,飛向王升位置,兩個長長袖袍也同時對着王升甩出。
王升面色平淡,看也不看,身子一閃已經向着前方飛去,兩個袖袍正好擦着王升身子落空。
“好個小賊,膽敢侵入大將軍府,有本事別躲,看本小姐將你拿下!”一招落空,那人惱羞成怒,嬌聲冷喝。
卻是一名腰肢纖細,容貌極美的白衣女子,聽她話音,倒是這大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是有修爲在身,而她身上所着白裙,也是一件名貴的寶衣,單單可讓此女先天修爲便可飛天遁地而言,已經很是珍貴。
這大小姐原本就打算出將軍府遊玩,因此陣法被破,她雖不是第一個感應到,卻是第一個到來的,她見到王升駕馭白雲,與兩個先天練氣士護衛的判斷一致,不認爲他是法相老祖,仗着法寶犀利,又是自家地盤,一時興致起來對王升不依不饒展開進攻。
一招落空她只以爲是王升好運,因此很是刁蠻的追將上來,兩隻袖袍再次襲上,同時脣口一張,一道香氣吐出瀰漫數裡方圓。
這時他卻見前方王升陡然停滯下來,兩隻袖袍眼看就要毫無阻隔的加身,那大小姐得意一笑,手中一閃就出現一把利劍跟着捲上。
卻聽眼前一陣急切的呼喊,“住手!”
大小姐一愣,怎麼是父親的聲音,她擡頭看去,果然看見遠處她父親,亦即那大將軍,正滿面慌張的飛遁高空,向着她飛來。
她頓時有點不滿,難道是怕自己傷到那賊子嗎,但接着,她知道自己想錯了,原來不是讓自己住手!
前方忽然涌起一層空氣漣漪,將她的兩隻法寶袖袍勢如破竹的粉碎,又緊接着將那股響起吹散,漣漪未消散,大小姐手中利劍咔嚓粉碎。
不待她反應過來,漣漪已經襲身,按這勢頭,當回將她攔腰砍斷,此時這大小姐才知驚險,無法抑制的恐懼情緒涌上心頭。
漣漪及身,卻在這時,她身上一道光華閃爍,正是寶衣關鍵時刻抵擋住了漣漪,光華散去,漣漪消散,白衣也跟着粉碎,露出內裡女子滑嫩細緻的皮膚,只有一層薄薄內衣裹身,已是春光大泄,但她哪有心情顧得上這些,只是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只是隨手一揮袖袍便沒有動作的身影。
“你敢殺我!你居然敢殺我!”她忽然聲音尖厲的開口,表情猙獰瘋狂。
聲音越來越大,此女手舞足蹈雙眼狠狠的瞪着王升,忽然朝着遠方那剛鬆了口氣的大將軍尖叫道:“爹,他竟敢殺我,這賤民竟敢殺我,你快將他殺了,我要他將他千刀萬剮!”
從沒受過累的她被死亡威脅,心裡情緒頓時失控,心裡的本性再無抑制,絲毫不見修道人的道心,比之凡間凡人亦大大不如。
遠處那將軍卻很是寵溺自己女兒,也是憤怒的看着王升,不過他自身也是一位法相老祖,眼光還在,自然看出王升修爲不同尋常,起碼都是法相以上。
“不知道友何意,爲何擅闖本將軍府邸,若沒有個合適理由,道友還是留下吧。”他沉聲冷喝,底氣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