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枯老的玄祖白髮蒼蒼,一身玄妙的氣息不見,一身氣息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簡直像是遭受了大劫,在壽限之前徘徊的朽木,隨時會入滅,而這樣的玄祖,沒有慈眉善目,只有一片的陰森,而此時其皺着眉頭苦笑只剩慼慼,像是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
“最終還很是落得這個局面,這便是天數,無法算定的天數。”玄祖雙眼明滅,“這大劫看似是老道引發,大道引火燒身,但若真的不是無意,即使沒有這一切,大道還是會遭劫。”
他也只是一個吸引大道上鉤的誘餌而已,如果剛剛的視線感覺無誤,大道被人覬覦,被某位大能算計圖謀,那他也只是被牽連的地位,與他而言,還有生機。
“這般恐怖的境界,真菌之後果真有路,而且不是那麼觸不可及。”玄祖雙眼重複平靜,身體也在申通的作用下緩緩充漲,只是面目的皺紋和一身的死氣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即使是申通,這是他的大劫彰顯,是劫氣,大劫不解,他無法改變現狀。
與之前相比,完全沒有變化的也只有頭頂的天道羅盤,這羅盤依然緩緩旋轉,散發這玄妙莫測的氣息,這也代表着大道,即使意識到了大劫,終歸不可能如道者一半有着道心,大道無心,而且殘缺,不可能做出應對,而這也是那位大能的勝機所在,不然即使是那般大能,圖謀這等層次的大道,也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
冷靜下來的玄祖,停下了步伐,看着腳下的廢墟和大地,微微閉目沉思,雙指在瞬間掐動,而妖帝看着對方再次被大道羅盤籠罩,渾身氣息神秘莫測。
“上次這般頻繁主動的算計,還是在軍師爲本座所用之時。”
那時的玄祖還沒有經歷過太多時光的沉澱,儘管智慧依然,終究帶着些許朝氣和道氣,在經歷了時光後,確實變得欲達到一樣不可捉摸,彷彿是他在化形前後的那段時光。
玄祖驀然睜開眼,雙目閃爍幽光,微微搖頭,“陛下,看來老道要付出最後一個陛下的承諾了。”
妖帝淡淡的點頭,“無妨,說來聽聽,這般博弈之事本座也感興趣,說不定軍師可以留下那個承諾。”
玄祖搖頭道:“此地有大機緣,也有這大危機,但這大危機對陛下而言不足爲濾,陛下不可放棄,不過此地終歸是一處秘境,無論隱藏的再深,只要有了這次的出現,老道日後也定然會將其算出,將機緣送給陛下,至於那個承諾卻還是要用的,不然陛下的因果牽連太深,即使身份獨特,也要憑白添劫難。”
妖帝目光威嚴,也只是平淡的點點頭。
玄祖看着妖帝點頭,轉頭盯着大道羅盤便走,路上換出了黑牛,此時的黑牛一身氣息卻已經是超脫之上,被黑牛騎着束縛不滿,而玄祖卻閉着眼一直瘋魔般在雙指掐動,妖帝負手身後,緩步跟上,看似平淡的身子散發着濃郁的威嚴,這威嚴卻是將玄祖頭頂的大道羅盤都遮蔽,讓之前那般的視線無法關注下來,也只有妖帝有這個實力可以做到這點。
玄祖走出了這片遺蹟,走入了星空,不時經過一些聖地之人身旁,但無論是對方勢力中的大帝,還是尋常修者,在遇到他們二人的身影之時,便彷彿遇到虛無直接從中穿了過去,這般玄妙即使大帝也不由得注目深深的視線,看着二人的身份無法辨別從哪個時光中遺留下來,但那前方的身影頭頂的大道羅盤在一些時代可是如雷貫耳。
“玄祖,他要幹什麼!”
玄祖與妖帝變這樣化作虛幻融入了虛空中消失不見,而在二人身邊出現了一連串的黑洞,這黑洞中流光閃爍,無數的時光色彩斑斕彰顯,赫然是進入了時光通道。
“不再等待古帝和那位王道友,我等要求先打開混沌時代了,所幸之前的緣故仙罰力量被引發了出啦,陛下即使只是分身也足夠。”玄祖一半解釋般的道。
妖帝淡淡的點頭,“本座本尊已經將身體幻化八成,已經接引了過來,軍師打開不必太過在意,混沌而已,也不是乜有闖入過。”
玄祖苦笑,也只有這位從開天闢地便一直存在的妖帝,時光化身的妖帝有資格喲膽量敢說這樣的話。
不,還有一位,起碼之前的那雙視線的主人也是可以說出這番話的,而且是來自過去的時光,是一位前所未有的恐怖的大能,這樣的大能爲何會對相對於他那個時光的未來插手,難道是在過去便預料到了些什麼。
玄祖一直想不通的便是這點,過往歷史中沒有這般神通廣大的人物,即使妖帝,看來也似乎麼喲聽聞過這般人物的出現,簡直像是突然冒出來,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陛下,老道在之前感受到了一雙視線的關注,那雙視線的主人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能,或許便是已經踏出那一步的大能,陛下可有這等人物的記憶。”玄祖在時光中,被妖帝遮蔽的時光中,問訊處之前便存在的疑惑。
妖帝皺眉,可以被玄祖認爲驚天的大人物,而且與剛纔之事有關,“沒有,不過本座可以肯定他還沒有踏出那一步,之前本座有過感覺,有人在窺探,如果便是你所說的那雙眼神,的確強大,甚至可以與本座媲美,但絕對無法踏出那一步,那一步沒有那麼簡單,一旦踏出,即使生前無人聞,也會一朝天下知。”
玄祖依然皺着眉頭,他相信妖帝的話語,但也相信自己的直覺,之前的事情絕對不是錯覺,他的確感受到了一股真丫的意味,那股鎮壓,絕對是踏出了哪一步,或者接觸到了哪一步的存在。
“或許他在其他方面找到了道路,但在本座,乃至諸天外界認知的那條道路上,他依然是個尋路者。”妖帝再次補充,語氣淡然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