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怒氣毫不遮掩,“本將軍便不信,既然你們一個個都退縮,此番便有本將軍率領本部兵馬前去將他拿下,也讓天下人不以爲我大燕可欺!”
“胡鬧!”
說話的仍然不是國主,而是另一位坐在首座,幾乎與國主齊平的一位老者,他原本一直坐在原位閉着雙眼養神,此時卻突然怒睜雙眼,白鬚飄揚,一股強大的氣場將大將軍壓退連續數步。
大將軍轟的一聲踏在大殿中穩住身子,卻是臉色漲紅看着老者話都不敢說一句,因爲這位老者是曾經的國師,也是那位頂樑柱老祖的同胞各哥哥,資格絕對是足夠的,有時連國主的威嚴都不及他。
而且他的修爲之強悍據說只差與大燕老祖,如今一看,這傳言絕對屬實。
“老祖息怒。”國主連忙擺手,又瞪了一眼那大將軍,沉聲道:“李將軍還不向老祖認錯,另外國師之言並無差錯,面對如此強敵,豈能如此魯莽。”
那大將軍一臉不服氣,但還是向着老祖一躬身,甕聲道:“是屬下不敬,老祖見諒。”他又轉身看向國主,一臉固執,“不過臣還是那句話,沒有親手交戰,怎知我等不是那人對手,未戰先怯乃是兵家大忌,請國主下令,李某以家族名義起誓,定當取回賊人頭顱,以振我大燕聲威!”
他轟然下跪,聲音豪壯。
“請國主下令!”隨之一起下跪的還有這李將軍的下屬臣子。
國主眉頭皺的更深,那軍師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將軍,“將軍且不忙請戰,容我先問將軍幾句話。”
大將軍並不起身,擡頭看向他,“先生請問!”
軍師搖着羽扇,雲淡風輕,“你當知百年前王族天才慶陽王。”不等大將軍回答,軍師接着說道:“生可知道,幼年之齡觀想鎮國神獸一舉功成,加冠之時成功築基,由過數十年,功成造化凝結法相,並悟得先天神通,戰力同境界無敵,不知大將軍認爲自己比這位如何。”
大將軍已經知道軍師的意圖,冷哼一聲,“本將軍自認不差,且當時慶陽王只是法相中期修爲,而本將軍已晉升後期境界五十年,不可等而視之。”
軍師搖頭,“便知道你會如此,那將軍認爲自己比之老祖如何。”他說的自然是大燕那位喪身在王升手下的頂樑柱老祖燕道生。
“自然不如!”沒想到大將軍坦言承認。
但話鋒一轉接着道:“但當時老祖與那人對戰之時的場景沒有幾人可以親眼見得,那人指不定是利用陰謀詭計對老祖施加暗算,所以才得手,就算不如此,也有與人聯手之能,本將軍可曾聽說,當日一戰後曾在天空見到一個巨大金鉢,若不出意外,當是那層生命遠播的廣源大師之法寶,或許便是他與那賊人聯手才讓老祖折戟。”
軍師一臉無言,瞪着大將軍,“好,不提這些,之前的那兩位中原來的真人呢!”
衆人以爲這大將軍會語塞,畢竟那兩位真人的實力是所有人都看到眼中的,料想這大將軍也不至於如此狂妄認爲自己可以比擬。
大將軍沉聲回答,“自然也是不如。”
軍士皺着眉頭,等着大將軍的下文。
果然,大將軍繼續說道:“但我等也並未見到當時一戰的情形,若有人幫助出手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而且若那賊人真有這個實力,之前又爲何毫無驚人作爲,觀他屢次行事,實力雖強,但還不到我等難以接受的地步。”
軍士終於停止搖羽扇,深深地看了大將軍一眼,嘆氣,“看來大將軍是如何都不肯改變想法了。”
大將軍見軍師終於看清自己意圖,淡淡的笑笑,“軍師不必多言了,本將軍便要爲我大燕立這一大功回來。”
這下子連國主在內的衆人都知道着大將軍的想法,恐怕不是不知那人的厲害之處,而是心存死志,一心想振奮大燕聲威,也是想向王升表態,我大燕並不全是貪生怕死之人,也沒那麼好欺負。
國主嘆氣,擺手道:“將軍不必如此,大燕還未走到這步田地。”
那大將軍卻毫無動作,低下頭顱等着命令。
那軍師卻也跟着湊熱鬧,轉身看向國主,躬身肅聲道:“請國主早下決斷,是戰是和皆需定論,遲恐不及。”
殿中衆人互視一眼,也是將眼神看向國主,意味不言自明。
國主這一瞬間,臉上的皺紋似乎更多,從未想過會面對如此局面,也從未想過已經稱霸北荒的堂堂大燕會如此的忌憚一個人!
但他們不得不如此,因爲這一位是最起碼都可以成爲真人,甚至遠超其上的大能,是真正可以以一敵國的人!
國主轉向一旁的老者,試探的詢問,“老祖!”
那老者緩緩睜開眼,環視殿內衆人,最終卻是緩緩搖頭。
“毫無勝算。”
衆人深吸口氣,感覺這一刻自己的心臟似乎被繩子勒緊。
“不過。”老者再次開口,衆人眼神再次聚集過來。
“不過也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國主雙眼瞪大,軍師微微沉思後皺起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
老者看着殿內衆人都微微有些期待的神情,也是罕見的微微嘆氣,“這條路,若不是絕境不可輕下決定,而且這條路是否能走通也尚未知曉。”
“敢問老祖話中何意。”性子急的已經忍不住問出聲。
老者又閉上雙眼,不言不語。
這時那軍師接過話音,緩緩道:“三水國!”
三水國!?四荒之地僅存的中等國家,唯一不是大國卻被衆國忌憚而不敢輕動的勢力,也是據說背靠神秘神明的勢力!
衆人驚愕,難道是指向三水國求助?先不說能不能成,大燕因爲想要一統北荒,可是與三水國發生了不少不愉快,當然,對方沒有那麼大損失也就是了,但也絕對對大燕沒有什麼好態度,自那戰以來,也一直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如今求援,又怎能成功。
還不待衆人說出想法,國主也皺眉開口,“難道我大燕真的走到這一步,只能成爲他國附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