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楚頡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話怎麼說呢?
玄殤君的話,似乎沒把住談話的脈門啊。
楚天是在抱怨蘭秣、雲靑沒事找事,在給他們腦袋上丟黑鍋呢。
玄殤君呢?她的話題莫名的就岔到了寒氻和她的魅力能夠驅動多少人爲她們賣命的事情上去了。
女人的腦路回溝,都是這麼古怪的麼?
咧咧嘴,楚天干笑了幾聲:“玄殤君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哪裡是那什麼、什麼寒氻能比的?”
長嘆了一口氣,楚天搖頭感慨道:“真想不到,我一番熱情來屠魔城,卻因爲一個女子,被人故意陷害、打擊,如今還捲入瞭如此的麻煩。哎,玄殤君,你來這裡,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玄殤君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沉吟片刻,冷笑了一聲:“興師問罪,卻也不對。這次主事的人,不是我。但是我的意見,他總是會聽的。其實按照你的說法,還有我們這些日子的調查,你有罪,但是罪過也不大。”
楚天就靜靜的看着玄殤君。
玄殤君欣賞的看了楚天一眼,笑着點了點頭:“根據我們的調查……你雖然是打傷了蘭臺雷峰他們三個,那是他們無能,你能摧毀他們的神體,這是你的本事。而且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大獄寺打理得風生水起,每日的進項也算是可觀,可見你的內政能力也不錯。”
楚天謙虛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僥倖!”
玄殤君眯了眯眼睛:“蘭臺雷峰三個廢物的事情,就此揭過……”
楚天立刻問道:“玄殤君是雲氏族人,您能替蘭氏做決斷麼?”
玄殤君微微一笑,傲然點了點頭:“此次派來主持這件事情的,是我嫡親的同母胞兄瀚海君。和蘭秣、雲靑他們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不同,家兄實實在在主政一方,而且頗有政績,才學、能爲,都不是他們能比的。所以,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楚天心裡就篤定了下來,他笑着點了點頭,示意玄殤君繼續。
玄殤君微笑道:“蘭氏的那些產業被劫掠一空的事情,已經查明是混亂天域的某些匪團糾集在一起,趁着蘭秣那個蠢貨將坐鎮那些產業的天王調回去的機會下的手。這件事情,也和你無關。”
楚天就笑了,他端起茶盞,向玄殤君點頭示意。
玄殤君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茶盞後,她繼續說道:“些許浮財,損失了就損失了,而且畢竟是蘭秣、雲靑他們無緣無故的挑惹是生非,怪不得你。”
深吸了一口氣,玄殤君冷聲道:“本家派我們來的用意,其一,查清寒氻唆使他們爲難你,究竟是爲了靈嶠天庭外戰場遺蹟一事打擊報復,還是有別的陰謀詭計……本家懷疑,蘭臺光熙,很可能就是被他們算計了,或許,蘭臺光熙已經……不,是必須已經隕落在他們手上。”
楚天愕然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玄殤君,直接問她:“至高天,這是要故意生事?”
玄殤君微微一笑,淡然道:“反正,證據已經有了不少,寒氻唆使那幾個蠢貨爲難你的事情,已經查證了。而且寒氻不僅僅是要爲難你,而是要滅殺你。什麼時候,我至高天正式在職的神官,是他們聖靈天能夠隨意污衊、宰殺的?”
楚天‘呵呵’笑了起來,他看出來了,至高天這是要故意的藉機生事了。
寒氻蠱惑蘭秣、雲靑等人找楚天的麻煩,顯然已經不僅僅是打擊報復這等低級層面上的事情,分明已經被至高天的某些人歸屬到了‘聖靈天滲透至高天、陰謀陷害至高天神官’這種極高的官方層面上!
靈嶠天庭外的那一檔子事情,其實說白了很簡單,至高天和聖靈天的一夥年輕人,按照家族長輩得來的一些蛛絲馬跡的不靠譜的情報,去探索一個不知道有多大價值的戰場遺蹟而已。
大家都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全都被大羅天的黑齒老魔頭給耍了一道。
對於聖靈天和至高天這兩個龐然大物來說,這點小糾紛、小矛盾,就當年輕人練練手,過了就過了,真不值得大驚小怪。
但是玄殤君這話裡的意思是,既然要將蘭臺光熙的失蹤,不,是要將蘭臺光熙的‘隕落’都扣在寒氻和她身後人的身上,更要對寒氻唆使、蠱惑蘭秣、雲靑等人的事情上綱上線……這就是有意搞事情了。
玄殤君淡然道:“不僅如此,蘭秣、雲靑他們的失蹤,以及聖靈天裁決聖殿的大批人手突然侵入屠魔城的領地,很顯然,這是聖靈天有意爲之。”
玄殤君沉聲道:“所以,其二呢,聖靈天的裁決聖殿輕易不動,一動就定然有大事發生。他們大張旗鼓侵入我屠魔城領地,分明是有極大的陰謀詭計。蘭秣、雲靑等十幾個蘭氏、雲氏的嫡子,顯然是被他們生擒活捉……或者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玄殤君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不,我和家兄都認定,他們是已經被殺死了……而且同時消失的,還有蘭氏掌控的試煉場虛元洞天。根據本家的猜測,虛元洞天內當有極大的隱秘……很可能,是太古無量天某位尊皇至尊留下的遺蹟。”
楚天和楚頡口呆呆的看着玄殤君……
明眼人一眼看得出來,玄殤君就是在胡編亂造、胡說八道,但是偏偏,她說到了點子上!
一念尊,不正是太古無量天的尊皇至尊麼?
‘呵呵’!
楚天和楚頡的心頭,有億萬頭阿狗的家族遠親狂奔而過。
楚天擺出一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什麼都沒聽懂的模樣,很認真的看着玄殤君問道:“玄殤君,需要我做什麼呢?這些事情牽扯太大,您和瀚海君究竟要做什麼?”
玄殤君笑吟吟的看着楚天,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只要配合我們,將罪證落實就是了。這些日子,你就在我身邊,幫我查找一些證據……若是沒有證據,那就製造一些證據。”
楚天和楚頡同時吸了一口氣,這小丫頭,可真夠歹毒的。她和瀚海君,這是想挑起多大的糾紛啊?
乾笑了幾聲,楚天突然很好奇的問玄殤君:“雲靑,和您關係不怎的吧?”
玄殤君笑顏如花的看着楚天,慢悠悠的點了點頭:“他又不是我這一房的堂兄弟……他死了,其實和死條野狗有什麼區別呢?”
楚天和楚頡對視了一眼,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你們自己玩的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