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山內,一條極長的甬道盡頭,一扇血色的大門巍然矗立。
大門上一左一右,雕刻了兩尊巨大無比的六牙神象,在戰神山的傳說中,六牙神象是戰神的坐騎,是天地間純粹的肉身力量最強大的生靈!
血色的大門外,一字兒排開了百多名身披血色甲冑,身高一丈五尺開外,腰間佩戴重劍的重甲武士。
這些武士身上的甲冑斑斑點點,盡是刀槍劍戟各色兵器留下的痕跡,尤其造型古樸異常,分明都是很有年頭的古物。一道道血色神光在甲冑上蜿蜒纏繞,讓這些甲冑顯得格外的威武不凡,隱隱透着一股百戰沙場的凜冽氣息。
這是血衛,戰神山直屬戰王統轄的一支隱秘力量。
血衛的入選門檻極高,高到讓尋常戰士絕望——唯有在神佑之地的北方防線,和那些邪魔交戰百年以上,完成萬人斬戰績的頂級精英,纔有資格加入血衛!
修爲極其強悍,戰技極其純熟,心智極其冷酷無情,這是一支在戰場上用無數的血肉骨骸淬鍊出的殺戮兵器,偌大的戰神山,血衛總數絕對不超過一千人。
這裡就有上百的血衛駐守,血色的大門內,正是戰神山最重要的傳承之地——神血浴池!
太久遠的事情已經沒人說得清了,但是在戰神山可以考究的最近三十萬年來,所有的戰王全都進入過神血浴池。可以說,神血浴池就是通往戰王寶座最重要的一步階梯,若是沒有經歷神血浴池的洗禮,任憑你天資超絕,也無法觸及王座。
血衛們靜靜的站在大門外,他們的呼吸深沉而悠長,所有人的呼吸、心跳都循着完全相同的頻率。
他們頭頂有一道血氣直衝起來數十丈高,血氣在百丈高空凝成一體,茫茫血氣中可見一頭巨大的血色巨象若隱若現。這頭巨象不時的張開嘴向虛空大口呼吸,一波波天地靈髓就化爲肉眼可見的漩渦,不斷融入巨象體內。
亮晶晶的天地靈髓在巨象體內運轉三十六週後,就化爲一道道濃烈的血氣倒卷而下,從天靈蓋注入這些血衛的身體。
血衛的體內精血澎湃,隔着數十丈遠都能聽到血液在他們血管中流動發出的類似於海潮的嘯聲。他們身上的肌肉循着一個怪異的節奏緩緩的起伏、收縮,渾身熾熱如熔爐,不斷的煉化涌入體內的血氣。
囂長老、怒長老帶着大隊精銳戰士快步的順着甬道走了過來。
距離血色大門還有兩三千丈遠,藉着血色大門上兩頭六牙巨象的眼眸噴出的強烈血光,兩人看清了那些血衛頭頂浮現的異狀,不由得恨得牙齒直癢癢。
‘神象吞天法’,這是戰神山最頂級的幾本修煉秘法之一,據說修煉到極致,能夠讓人擁有媲美六牙巨象的恐怖肉身,單純依靠肉體力量就能橫推八方。
但是如今戰神山傳承的神象吞天法並不完整,其中頗有缺失,吞噬天地靈髓的效率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厲害,對戰士肉身的淬鍊效果依舊強大,卻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強大!
但是在這神血浴池門外,藉助這兩扇太古之時傳承下來的,據說是神靈親自鍛造的大門中強大的神術禁制的幫助,神象吞天法的修煉效率,會比在外界自行修煉高出百倍。
整整一百倍的修煉效率!
而這大門中的神術禁制能夠覆蓋的範圍有限,每次能夠藉助神術禁制修煉的人數攏共不會超過兩百人,確切的說,一百二十人左右,是最佳的修煉人數,能夠達到最好的修煉效果!
這些年來,這裡的神術禁制被戰王手下的血衛壟斷!
他們一天三班倒的輪班駐守在這裡,日夜享受突飛猛進的修煉效率,這就令得,這些血衛雖然年齡普遍不大,但是其中高手如雲,好些精銳血衛的戰力讓囂長老、怒長老都暗自心驚!
血衛數量不滿千人,但是囂長老、怒長老暗自估算過,就算是十萬人的精銳戰士圍攻,怕是都無法全殲這支可怕的血衛。他們的實力太強橫了,而他們的戰鬥經驗也太可怕,普通的精銳戰士在他們面前,簡直就像是一羣玩弄木刀木劍的小孩子一樣不堪一擊!
“不過,遲早有一天,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囂長老含糊的咕噥了一聲。
“沒錯,反正要翻臉,不如把事情給做絕了!”怒長老陰沉着臉冷聲道:“神宮別想脫身事外,不管他們能否重傷戰王,反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嘿!”
兩人身上涌出了強烈的煞氣,受到他們煞氣的影響,他們身後的大隊精銳戰士的步伐越來越沉重,所有人的步伐都踩在了一個點上,低沉的腳步聲猶如雷鳴,在甬道中翻翻滾滾傳出老遠。
站在血色大門外的一名血衛隊長猛地拔出佩劍,暗紅色的劍鋒上隱隱有血跡還沒擦拭乾淨。他隨手一劍揮出,一道血色劍氣噴出數十丈遠,重重劈砍在甬道地面上,濺起了長長的一溜兒火星。
“神血浴池禁地,閒人莫入,靠近者死!”血衛隊長面無表情的冷喝了一聲,他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他的眸子裡盡是一團血色,猩紅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片極度空洞的冰冷和殘忍。
殺人過萬,心腸如鐵,這些血衛說實在的,他們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生靈。
囂長老、怒長老繼續大踏步的走上前,隨着他們的靠近,過百血衛同時緩緩的拔出了佩劍,他們頭頂的那頭血色巨象虛影驟然凝成了近乎實體的存在,仰天一聲長嘯震得甬道‘嗡嗡’作響,一股血色罡風呼嘯着衝出了老遠。
囂長老、怒長老在距離血色大門還有百丈距離,也即是這些血衛的心裡防禦極限的位置停了下來。
囂長老緩緩的說道:“有消息說,有邪魔想要侵入戰神山,摧毀我戰神山的傳承重地,吾等唯恐你們防守不力,讓邪魔得逞。戰王不在戰神山,我們身爲戰神山長老,自然要爲戰神山籌謀。”
一衆血衛的臉色依舊麻木,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囂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