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剛剛葬下的是什麼？”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張小凡的耳中，張小凡也是將目光看了過去。
“光波流轉，寶光瑩瑩，想來是一件難得的至寶。”張小凡笑着說道。
“那你爲何要暴殄天物，這可是當世最爲強大的法器之一，不比你門派的伏龍鼎差了多少。”碧瑤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這東西又不是我的，既然小狐狸死了，也應當給她陪葬，況且我也已經有燒火棍了，你父親不是說，這燒火棍是至寶麼？”張小凡笑着說道。
“你還真是善良啊。”碧瑤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玄火鑑在這裡的消息傳了出去，恐怕正魔兩道的修士都會暴動，但是在張小凡這裡卻是不值一提，真的是飄了。
拿嗜血珠做燒火棍也沒有人說啥，因爲沒有人認識，但是你這拿玄火鑑，給狐狸陪葬，就真的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張小凡和善的笑了笑，說道，“死者爲大，況且這還是我所殺，殺都殺了，再拿人家東西，總歸是不好的。”
“殺人奪寶你懂不懂，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正道人士，秉承天地正道，但是殺人奪寶的事，還少做了？”碧瑤不屑的說道。
“我不在乎，玄火鑑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大用。”張小凡笑着說道。
“好，你不在乎是吧，我在乎。”碧瑤說道。
隨後在張小凡目瞪口呆的臉色中，將深埋的玄火鑑，從地上扣了出來。
“你怎麼搶人家寶物......”張小凡看着碧瑤，目光怔然的說道。
“怎麼搶的，她不是已經被陪葬了麼，我這充其量算是盜墓。”碧瑤揚了揚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小凡自知嘴笨，說不過面前這位伶牙俐齒的魔道妖女，最後也只是甩了一句，“不可理喻”便拂袖出門，他是真的沒有了脾氣。
碧瑤則是將玄火鑑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看了看張小凡，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出了洞口，便見到蘇揚正斜靠在山石上，抱着肩膀。
“你說寶物讓碧瑤拿了？”蘇揚看着張小凡，大笑道，“沒事沒事，自家的傻媳婦兒，不心疼，玄火鑑而已。”
看着碧瑤走了過來，張小凡聳了聳肩，也是有些無奈。
“玄火鑑？”一道聲音傳了出來，有些驚疑不定。
“師兄，我確實是感受到了玄火鑑的氣息，就在那個女子的身上。”
一男一女從遠處走來，緊緊的盯着碧瑤，兩人呈包圍之勢，向着碧瑤包圍了過來。
“怎麼，玄火鑑就在我這裡，要強搶啊？”碧瑤無所謂的說道。
“恐怕你也知道，玄火鑑是我焚香谷的鎮谷之寶，請歸還給我們，也好讓我等回去交差覆命。”李洵盯着碧瑤，聲音倒是還算客氣。
“焚香谷的法寶，關我鬼王宗什麼事？”碧瑤饒有興致的笑道。
“鬼王宗？”兩人都是勃然變色，“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正道人士，一言不合，就來強搶，還仗勢欺人，哈哈，來啊，怕你們不成！”碧瑤幾人，不屑的說道。
很快，三人便是爭鬥了起來，砂石翻飛，道道強橫的能量波動，讓得張小凡不禁有些皺眉。
張小凡則是搖了搖頭，蘇揚看着他，“不去幫忙麼？”
“幫什麼忙，幫誰？”張小凡苦笑道。
現在張小凡的心裡很是複雜，明明碧瑤是從他那裡奪走了玄火鑑，但是他確實對碧瑤生不出一絲恨意，現在正主找上門來了，自己能幫誰？
而且這也算是正道和魔道之間的鬥爭了，雖然張小凡的打算是兩不偏幫，但是這幾人別說死了哪個，就算是受傷了，都容易挑起正魔兩道的大戰。
碧瑤，鬼王宗宗主之女。
鬼王對其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那兩位焚香谷的青年一輩，有如此實力的青年人，恐怕也就只有李洵和燕虹了吧，傳聞其道法通玄，作爲下一任谷主最爲大熱的候選人之一。
三人之間的爭鬥，張小凡輕易便能夠制止，但是制止了之後呢？
這又是讓張小凡無比的頭疼。
“算了吧，我不想去幫了，頭痛。”張小凡揉着頭，說道。
蘇揚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李洵和燕虹自然是實力高超，在年輕一輩之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但是，那碧瑤能夠以一敵二不落下風，自然會有着其他的保命的法門。
“喂，小子，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被他們搶了？”碧瑤邊打鬥着，邊分心跟張小凡聊天。
蘇揚則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碧瑤，看了看張小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張小凡也只當是沒看見，良久，可能是碧瑤自己也感覺到有些無趣，便飛身離開了，身後的兩人則是一陣窮追不捨，但是無論是張小凡還是蘇揚，都不會相信碧瑤會真的落入到這兩人的手中。
“行了，別看了，走吧。”蘇揚笑了笑，說道。
張小凡也是點了點頭，看了碧瑤消失的地方一眼，回過神來。
“心動了？”蘇揚看向張小凡，問道。
張小凡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說心動吧，只能說並不討厭。
很奇妙的感覺，在大竹峰的時候，師父一直強調着什麼魔道妖人什麼的，但是很多時候，張小凡並沒有見到過魔教妖人，如果非要說的話，對於魔道之人，他想起的就是當時的普智和黑衣人的鬥法了。
張小凡對於魔道之人的定位也算是極爲的模糊，到了現在幾乎是更模糊了，在蘇揚的教導下，他知道了，自己便是正的，其他人，看誰是魔，誰便是魔？
蘇揚教給他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自己也修煉了魔功，手中也是魔兵，並且讓萬人往那等人物都是詫異不已。
現在，除了自己的身份，張小凡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魔頭了。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張小凡輕嘆了一聲，自家人知自家事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是魔道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