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臂一晃幾十萬斤氣力,光純肉身就有百萬斤巨力,這只是他們的猜測,並非真正瞭解了小不點的底細。但即便這樣,也是驚豔萬古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古籍中從來沒有記載過,讓一羣人驚歎不已。
“咦……”夏雨幽皺眉,他秋水般的神眸波光流轉。
驀地,她擡起了頭,雙眼中射出兩道驚人的光束,道:“我們走眼了!”
“怎麼走眼了?”旁邊一個青年問道。
夏雨幽從懷中取出一塊蛋殼,如玉質般細膩,晶瑩有光澤,上有五色斑紋,霞光點點,正是太古遺種那碎掉下的一塊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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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疏忽了,現在才醒悟。那個小男孩還有他肩頭上那隻小山獸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最初以爲他們沾染了很多獸血,是兇禽猛獸的腥味,現在琢磨,仔細感應後,應該是太古神鳥後裔所誕下的卵的氣息。”
衆人聞聽都是一驚。
“雨幽,不會吧,那個孩子將太古神王后裔的卵給吃掉了?太驚人了!”一個青年的嘴巴張的很大,足能吞下半個拳頭。
“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傢伙,竟然這麼膽大包天,敢去太古遺種的巢穴中取蛋?”
一羣人幾乎不敢相信,得悉這一個結果後無不咋舌。
這等情況說出去,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一個孩子而已,竟敢深入太古遺種的巢穴,做出這等驚人的大事。
他們心驚的同時,也一陣遺憾,感覺無比可惜,那可是一隻神禽後代的卵,只要孵化出來並養大,絕對能窺探到太古神王寶術的部分秘密。
這樣一枚珍貴的卵,就這樣被那孩子與山獸吃掉了!
這得多敗家啊,什麼樣的家族出來的孩子才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不對呀,那頭小山獸也吃了下五色禽卵?它難道也很不凡。”一行人中的中年男子發出疑問。
其他人聞聽頓時一怔,一隻普通的小山獸怎麼能承受的了太古遺種的精氣神,必然會被衝擊地死掉。
“拳頭大的小獸……我恍惚看到它的腳底板是赤色的。”另一人說道。
夏雨幽動容,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難道是傳說中的朱厭?”
相傳,這種兇獸一出世必然要會有大亂,天下出現刀兵之災,四處征戰,是大凶之兆。
衆人都發呆,竟遇上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小傢伙,一羣人都看走眼了。
夏雨幽噗嗤一笑,烏黑長髮隨風而飄動,瑩白的肌膚閃動惑人的光澤,眸波流轉,道:“這個孩子是絕世妖孽,還有他師傅同樣深不可測,就當結了一個善緣吧。還好那位大能者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是啊!”衆人點頭附和,他們想到剛纔蕭逸風一個眼神,就把他們禁錮的事情,心裡就一陣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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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能進入補天閣,千萬別被其他人搶走!”
遠方的大山間,小不點騎着火麒麟,火麒麟化成一道赤芒穿山越嶺,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兩邊的山林嗖嗖的向後倒退,很快他們就在數百里外了。
拳頭大的毛球徹底復活了,渾身灰白的皮毛閃爍,重新化成了金色,一雙呆滯無神的大眼也瞬間發光,古靈精怪,在小石昊的肩頭上躥下跳。
小不點揪住它的尾巴,倒提了起來,道:“不準亂跑了,也不準再闖禍,只准呆在我的身邊!”
離開石村二十一天了,漫長的路途已過了大半,距離石族第二祖地不足十萬裡了,再有幾天就能到了。
接下來的數日裡,小不點披荊斬棘,在大荒中前行,遭遇了一批又一批強大的猛獸,歷經數十上百場血戰,終於快接近石國邊疆了。
一個孩子,在一個月內橫穿無盡山脈,大戰諸多兇禽異獸,直闖三十萬裡,這絕對是一個驚人的壯舉。
若是傳出去,必然引發軒然大波,讓那些底蘊深厚的古老家族都要震撼。
狴犴、貔貅等最強大的太古兇獸鍛鍊幼崽時,也不過如此,這等兇險的考驗說起來容易,真要付出行動,那絕對是九死一生。
一般的孩子別說獨自一人前行三十萬裡,就是三百里、三千里就可能會遇險,被猛獸吃掉。
西疆猛獸太多了,到處都是茂密的老林,不見人煙,惡獸、猛禽到處都是,是一片最爲可怕的原始之地。
別說孩子,就是一羣成年的強者結伴而行,都難以橫穿而過,隨時會被突然衝出的太古遺種吃掉,骨頭都剩不下。
小不點靈覺敏銳,一路上避過諸多恐怖的危機,也遭遇了很多次生死考驗,途中曾連遭重創,但終於還是闖了過來。
他才五歲不到,就完成了這樣的壯舉!
這若是被人知道,必然會成爲爆炸性的消息,轟動四方,傳遍各地。而若是被逐鹿書院這樣的大勢力知道,也一定會立刻遣出高手尋找,讓他成爲書院中的一員。
當然咯,如果強搶的話,後果就是很恐怖了,不說小不點的師傅蕭逸風,單說仙王巔峰的火麒麟,就足以橫掃一切了。
終於看到了村落,小不點怕火麒麟太張揚,讓火麒麟變回小狗的模樣之後,然後出大荒。
他向人打聽方位,不禁發呆,大方向沒錯,但是卻偏移了兩萬多裡。
“唔,我明明是按照柳神給的路徑闖出來的,結果還是有偏差,多半是墜入那條黑色的大河後走錯了一段路。”小不點撓頭,而後再次上路。
古國浩瀚無疆,小不點多番打聽之後,最後尋到了石族的第二祖地。
這是一處放逐之地,但一般的人卻也進不來,只有在石族身份顯赫、犯了大過的人才會被髮配到此。
“唉,越來越死氣沉沉了,幾個老怪物都先後死了,剩下那個小可憐怎麼辦?造孽啊。”一個老人趕着獸車,離開了破敗的莊子,他是送來果子、獵物等吃食來的。
莊子中雖然有一些僕人,但是此地卻依舊顯得很冷清,如一片遺棄之地,荒涼而枯寂。
“海爺爺,下次一定要將大黑帶來呀,讓它陪我玩會兒。”在破舊的莊子中,一個瘦弱的孩子坐在石階上,用力揮手,一邊說還一邊咳嗽,小臉雪白。
“好,等大黑產下那窩小虎崽,我立刻就送過來,讓它們一起陪你玩兒。”趕着獸車遠去的老人搖了搖頭,輕語道:“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沒有親人,沒有玩伴,整日守着這陵園般的老莊子,童年太灰暗了。”
直到老人駕着獸車離去很遠,那個孩子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腳有些跛,扶着牆,慢慢向莊子中挪去。
遠處,小不點站在林地中,呆呆地看着這一切,幾乎落淚,自語道:“那就是另一個我嗎,他代替我在這裡孤獨、不快樂,身體這麼差,腳都跛了,是被人傷害的嗎?”
小不點摸了摸懷中那塊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符牌,輕語道:“我要把你送進補天閣,無論多麼遠,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