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高山,看到了洋洋的江河。”
“真的是峨峨兮若高山,洋洋兮若江河。”
“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美妙,雄壯,清澈的琴聲。
難道我的耳朵出毛病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美妙的琴音?”
“這首琴曲更加古拙一些,更具有狂士,名士的風範。
想想就激動人心。”
比所有人都激動的是東圖先生。
別人,甚至多數人都只是聽歌熱鬧,覺得好聽。
只有東圖知道,在琴藝上,林庸比他要高超。
這首琴曲,他想要彈奏下來,並不是很難,最多兩三個月的練習就可以。
但是,想要彈奏出來林庸的意境,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東圖先生對着林庸深深鞠躬,“是我自大了,以爲這天下間沒有人的琴藝能超過我,今日,閣下就讓我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庸說話了,“你的琴藝也非常好了,再磨練上十年,未必不如我。”
其實林庸想說的是,你就算磨練上一百年,也不如我。
的確,林庸的琴藝會隨着實力的提升,漸漸不自覺提升。
就算不練習,也不會後退。
這個就是修煉者和尋常人的區別。
或者說神靈和尋常人的區別。
畢竟,無論是在感官上,在對自己身體,手指的細微控制上,在對琴曲的感覺上,神靈是佔很大優勢的。
但是,依舊是那個理由,人不能不謙虛。
那些聽熱鬧,看熱鬧的人聽了兩人之間的對話,才恍然,原來林庸的琴藝竟然比東圖先生還要高。
頓時,一個個人興奮了,看着林庸,誓要把林庸的樣子牢牢記在腦海裡。
甚至有些姑娘已經開始扔荷包,仍香囊,仍花朵了。
還有人高聲說道,“閣下留下姓名吧,這樣美妙的琴聲,如果不知道彈奏的大師的姓名,真的就有些遺憾了。”
“對啊,對啊,大師家住何處,以後可以去討教討教琴藝。”
“大師年方几何,有沒有娶妻?
我有一個女兒生的花容月貌,賢良淑德……”林庸聽得哭笑不得,對着臺下說道,“我叫做林庸。”
“林先生……”“林大師……”“林琴師……”叫什麼的都有。
林庸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會如此熱情,會如此興奮。
林庸稍稍有些手足無措。
沒有想到,在這個古風的世界裡,還能體會一把當明星的感覺。
林庸就準備走了,雖然在異世也做過明星,但是被這麼多熱情的人圍觀,還是有些受不了。
林庸正準備走下高臺,就被東圖給拉住了,“林先生,你住在何處?”
林庸說話了,“我在城外一處地方種田,種植凌息花,就住在那裡。”
一聽林庸在種植凌息花,這些人又開始吵吵鬧鬧了。
凌息花在這個世界上也有,但是極難種植成功。
好多人都是隻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不知道凌息花是什麼樣的,也沒有見過。
頓時,這些人又開始起鬨了。
“原來是高人呢。
竟然會種植凌息花。”
“林先生,小生是陳生,喜歡作詩,聽說凌息花可以激發人的靈感,不知道先生種植成功,能夠收買給小生幾朵,讓我做出來絕世好詩。”
“竟然沒有住的地方,林先生,我家頗有薄財,家裡有房七八間,你可以住在我家。”
“林先生,我想邀請你教授我的女兒學習琴藝。
我的女兒年方二八,容貌秀麗,性情賢淑。”
……說什麼的都有。
就在這個時候,人羣突然讓開了一條路。
一個身穿着綠色衣服的女子走了過來。
這個女子容貌並不是絕色,只能算的上清秀。
但是,她的身姿給人十分優美的感覺。
似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人的心絃。
這個女子走到了高臺下,“綠袖見過東圖先生,見過林庸先生。”
林庸愣神了,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傳說中的舞娘綠袖。
東圖首先還禮,“見過綠袖姑娘。”
林庸拱了拱手,“見過綠袖姑娘。”
綠袖仰着小臉,對林庸說道,“三日後,就是舞娘的大比,林先生可否到那一天,爲綠袖伴奏呢?”
林庸呆愣在了那裡。
東圖面上閃現過一絲黯然。
本來,綠袖想要伴奏的人是他,現在,聽到林庸的琴藝,就想換人了。
不過林庸的琴藝比他高,綠袖這樣做無可厚非。
畢竟,給綠袖伴奏一曲,可是能得到一百兩黃金不說,誰都知道,給綠袖伴奏的絕對是琴藝第一的人。
現在,東圖已經不認爲自己是琴藝第一了。
頓時,底下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綠袖姑娘竟然不讓東圖先生伴奏了,看來綠袖姑娘也很看好這個林先生。”
“不管是誰聽了林先生的琴聲,都會沉迷進去,何況綠袖姑娘呢。
綠袖姑娘應和着林先生的琴藝,一定會舞出絕世好舞姿來。”
“看來綠袖姑娘也更加喜歡林先生的琴聲呢。”
林庸多麼聰明,只是從綠袖的表現,還有東圖面上的黯然,還有周圍人的議論,就猜想出來了。
以前給綠袖伴奏的應該就是東圖了。
林庸並不想搶了別人的生意,拱了拱手,“在下並無給人伴奏的經驗,還是算了吧。”
頓時,綠袖的臉色就變了,“先生是瞧不起綠袖麼?”
而底下的人也是議論紛紛,“竟然拒絕了綠袖姑娘,真想不到啊。”
“是啊,沒有人能拒絕綠袖姑娘。
要知道,和綠袖姑娘合作一首舞曲,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是啊,林先生如果和綠袖姑娘合作,絕對是珠聯璧合,天下震驚。
真不明白林先生爲甚麼要拒絕呢?”
“對啊,和綠袖姑娘合作,可是最風雅的事情了。”
這些人都不知道,林庸只是興致所發,上來彈奏一曲。
對於這些虛名,對於這些所謂的風雅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甚至他覺得,和綠袖的合作,還不如和來時在亭子裡遇到的那人一起喝茶,談詩,來的有意思。
何況,更不想搶了別人的生意。
林庸連忙說道,“在下並無意冒犯,只不過三天時間,並不好用。
綠袖姑娘還是和以前伴奏的人配合吧。
三天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你我二人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