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聶遠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蒼松頭頂,掄起法杖當頭砸下。
蒼松御劍向上,橫向格擋,被這一杖打落到水面,在冰上砸出道道裂痕。聶遠身形當空一閃,再次出現在蒼松身邊,接連打出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
融合天書第一卷的戰巫決比之從前對肉身的強化更爲驚人,如今聶遠肉身之力已經不下於擁有血魔血脈的本體。
蒼松好像一個網球一樣被聶遠揮杖打的抱頭鼠竄,毫無招架之力。
聶遠卻越打越舒暢,這種拳拳到頭的近身戰鬥纔是他最喜歡的,遠程攻擊看起來帥氣又瀟灑,可是自身感覺遠不如近身來的爽利。
蒼松被打蒙了,一次次徒勞的運氣太極玄清道,架起飛劍,可是都擋不住那毫無法器光芒的法杖一擊。
“等等。”蒼松大叫。
嘭,聶遠一杖將他掃飛。
“住手,我有話要說。”
嘭,聶遠一杖將他砸進地面。
“只要你...”
嘭。
“肯將噬血珠...”
嘭。
“交給我...”
咣噹。蒼松終於一頭撞破了冰面進入了湖水當中,他抓住這個機會一口氣說出自己剩下的話。
“我就給你得到誅仙古劍的方法!”
聶遠終於停止了攻擊,懸浮在空中盯着落水狗一樣的蒼松。蒼松以爲聶遠終於動心,鬆了口氣,從水裡飛出後還整理了一下儀表纔來到聶遠身前不遠處,開口道:“只要你把噬血珠和煉血堂秘籍交給我,我就告訴你得到誅仙古劍的方法。”
蒼松這就是在給聶遠畫大餅,得到誅仙的方法是有,但是要先打敗青雲滿門,然後闖過誅仙劍陣,再進入幻月洞府,這難度不亞於與整個世界爲敵。
他不過是借這個藉口穩住聶遠,其實正在心中默唸神劍御雷真訣,手上還握着一條七尾蜈蚣,準備借九天神雷之力和七尾蜈蚣劇毒一舉滅殺聶遠,隨着咒語默唸,虛空響起雷霆之聲。
聶遠古怪的看着大大咧咧接近到自己身邊的蒼松,掄圓了法杖給了他最後一擊,蒼松沒想到聶遠這時候還會出手,來不及做好萬全的準備,直接被砸中後背,最後一刻將七尾蜈蚣扔出,接着張嘴一吐似乎連內臟碎片都跟着一起吐出。砸在水面上發出普通一聲巨響。
聶遠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不斷掙扎試圖咬住聶遠的毒物,一把捏碎。
蒼松雖是青雲門門人,可是百年來心態爆炸學了不少邪門的法術,這時他扔出一柄黑色的幡,一口血吐在幡上,幡中傳來聲聲尖利的慘叫,然後猛然炸成一團黑霧,藉由法寶自毀之力蒼松終於逃得一命。
不去管依然在兇靈之中苦苦掙扎的普德,聶遠招呼一聲白淺,兩人再次回到深淵之上,死靈淵的石碑面前。
“爲什麼不殺他?”兩人異口同聲的詢問。
然後白淺率先開口:“殺了他又能怎麼樣,小癡又不會復活,不如讓他活着回去告訴普方惡僧,我,九尾,會找他報仇的。”
聶遠則是另一套回答:“還不是時候,他活着比較有用。”其實是血花提示,蒼松身負劇情的關鍵點,死在這裡會有一些影響,聶遠討厭無意義的變數,而且區區一個蒼松,本來就是廢物,這次受傷之後就更加不是威脅。
萬蝠古窟裡已經空無一人,唯有那數不清的蝙蝠依然在,煉血堂最後的底蘊被聶遠和白淺一掃而空,魔教煉血堂從此真正成爲了一個歷史。
走出萬蝠古窟來到空桑山下,兩人又迷茫了。
“接下來去哪裡?”聶遠其實不太相信白淺的帶路能力,可是誰叫他是一個比白淺更不靠譜的人,所以也只能聽她的。
白淺這次有所不同:“實力突破以後,我隱隱感覺那個方向有我熟悉的東西在。”她伸出手指指向東方。
“那就走吧。”
白淺又開心了起來,嬉笑着問聶遠:“怎麼?不怕我又帶錯了路。”
“廢話少說。”
......
這次的方向好像還真的很靠譜,走了不到一天就踏上了官道,行人很多,到處都在談論着東海流波山,正魔大戰即將開始的事情。
一間茶肆當中,聶遠抓住一個人毫不客氣的問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小子無禮,快快放手,否則唐突了你家仙人別怪我施法收了你!”小老頭在聶遠手裡不斷掙扎,破口大罵,可是聶遠卻感覺到他並沒有一絲慌亂。“我看你小子印堂發黑,眉目含煞,一副天煞孤星降世的德行,要是好聲求求你家仙人,可能還有救,否則你這一輩子都沒有什麼好事會發生!”
旁邊一個小女孩急的團團轉,但是卻不敢去和聶遠說話,某種程度上講,週一仙的卦辭並沒有錯。
小白卻越看這個老頭越眼熟,訝然道:“週一仙?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週一仙被聶遠提溜着衣領,懸空滑稽的抱胸道:“白姑娘?好久不見。”又對着聶遠呵斥:“小子,快把你家仙人放下!”
聶遠依然提留着他,對白淺問道:“認識?”
“嗯,先放下他吧。”
週一仙落地狠狠瞪了一眼聶遠,然後拾起他仙人指路的招牌,小女孩急忙上前詢問:“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算這小子識相,否則我就讓他見識見識真正的仙家道法的厲害!”
白淺好笑的看着他:“你還是這副性子,可是你的道行哪兒去了,那個上窮碧落下黃泉的週一仙哪兒去了?”
週一仙不屑的瞥了眼白淺:“幼稚,道行有什麼用,能參悟天道嗎?能替生民立命嗎?能爲這世間找到出路嗎?”小女孩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爺爺一樣,完全沒想到爺爺能說出這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話。
週一仙啪的給了她一個腦瓜蹦:“小丫頭看什麼看,早就告訴你,你爺爺是天上仙人遊戲紅塵,誰叫你不相信的!”
小女孩捂着腦袋嘟囔:“誰叫你那麼貪財,算卦也不準,每次被人揭穿還不是我去替你求情,你哪一點像仙人了。”
聶遠沒有去聽他們插科打諢,只是越看這老頭越奇怪,那一番話可不像是一個土著能說的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