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饅頭剛剛上來,向晚將整盤倒進身前的衣服裡面,對着金剛一使眼色,一人一猴快速的離開酒樓。
“公子,你們的菜還沒上呢!”小二剛剛從廚房出來,只見剛纔那三個人已經快速的離開。
白逸凡緊跟在向晚身後,伸手抓住她手臂,“晚晚,你要去哪裡?”
“你沒聽他們說麼?小桃沒死呀!我得去後壩看看!”說完將手裡的饅頭塞進嘴裡。
“市井傳言,怎麼能相信?”
聞言,向晚一下子將白逸凡的手震開,眼神一冷,緩緩道:“你不知道小桃對我的重要性,即便是傳言,我也要親自去證實!”
說完,向晚大步走在前面,心裡一團火氣。
天下間誰人不知神醫白逸凡淡看紅塵,經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想要請他治病救人不但要出得起價,而且還得看他老人家的心情,她可沒他那麼鐵石心腸。
“晚晚,那裡現在全是難民,很危險你知道麼?”白逸凡閃身擋在向晚跟前,實在不忍心她捨身犯險。
“難民?”向晚諷刺一聲,埋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她現在和難民有什麼區別?
“我不許你一個人去!”白逸凡不死心的擋在向晚跟前。
向晚頓住腳步,不耐煩的看了白逸凡兩眼,隨即又眉頭舒展,黝黑的眼睛咕嚕一轉,壞壞的笑起來,她的笑讓白逸凡有些背脊發涼。
“我沒說一個人去呀,這不是還有你麼?”向晚勾脣一笑。
“不去!”白逸凡斬釘截鐵的否定。
要知道後壩大旱之事早在去年的傳遍全國,現如今後壩不僅僅只是難民成羣,而且很多還感染了瘟疫天花等不治之症,那種充滿污濁之氣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你別跟着我了!”
“晚晚,你就不能不去麼?”白逸凡一臉沉重,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一定要去!”說完,纖瘦的身形徑直越過他,向晚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白逸凡怔怔的看着她決絕的背影,其實很久以前他就在觀察她,心知她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這也是他始終不敢強硬將她掠回周玥的原因,他絕對不會成爲第二個秦天佑。
怔了幾秒,白色的身影移動,與向晚保持着適當的距離同行。
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金剛順勢跳到她的肩上,“主人,這一路有個免費的保鏢了。”
“說什麼呢你,你主人難道就是個廢材麼?”
……
一路上,充滿了不和諧的嬉鬧聲,向晚和金剛朝着後壩出發,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用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可這點小事,無法阻止她前進的腳步。
通州縣
浩浩蕩蕩的皇家馬車在狹窄的官道上面緩緩前行,方纔聽探子來報,再有一個時辰就能進入後壩了。
小桃臉色微紅,到了這乾旱的地區,就連呼吸的空氣都像是被火鐐烤過一般,在馬車內顛簸一天,小桃煩悶將車簾撩開,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李大人!!”
語落,只聞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在小桃的馬車前面拉住繮繩,一個侍衛頭領摸樣打扮的男人對着小桃一拱手,道:“小桃姑娘有何吩咐?”
“李大人,這裡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小桃皺眉,按道理她們現在還未抵達後壩,可是眼前卻是一片乾涸的土地,好些地方龜裂的口子甚至能陷下去一個人。
“回小桃姑娘,這後壩的旱情遠比官員上報的要嚴重。”李靖嘆了口氣,官員層層包庇勾結,傳到京城的消息已經大大縮水。
小桃心痛的看着這一切,只見有些乾旱的田地上面有人在燒着一些什麼東西,滾滾濃煙帶着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她趕緊用手絹捂住鼻子。
“他們在燒什麼?”
“回姑娘的話,他們是在火化感染疾病而死的親人。”李靖的語氣掩不住的沉重。
聞言,小桃喉頭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放眼望去,類似的黑煙比比皆是,忍不住心痛道:“你趕緊吩咐下面的人拿些糧食給災民。”
“使不得。”李靖立即反駁,見小桃滿臉不解,趕緊解釋道:“小桃姑娘有所不知,當日在京城實在不知這裡災情如此嚴重,我們所帶的糧食並不多。”
“先把糧食分給他們一些,然後你命人趕緊給皇上送信,懇請他多派些糧食過來!”
“是!”
李靖眼瞼微微有些溼潤,激動的看着小桃。沒想到一個女子都能有這樣的魄力和胸懷,不愧是跟在皇后身邊的人,這倒是讓他這個男子有些汗顏了。
“事不宜遲,李大人快請吧。”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雙頰發燙,小桃說完這句話趕緊放下車簾。
李靖尷尬的收回目光,嘴角含笑,揚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掉頭往身後運糧的部隊疾馳而去。
她這是太久沒有見到生人了麼?爲什麼光是被李大人看了兩眼便覺得有些心虛的慌亂,腦海中忍不住浮現李靖剛纔悲天憫人的雙瞳,那雙眼睛彷彿還停留在眼前牢牢將她鎖在。
“大膽!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傳來李靖的怒喝,小桃方纔被拉回現實,身後是嘈雜的打鬥聲,小桃趕緊拉開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