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財是個商界的傳奇人物,在許舒婷眼中顯然是有些高不可攀的樣子,所以她念念不忘這種人物。
只不過眼界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在文化建設眼中很重要的人物,傳到了葉貝宮的耳中,波瀾不驚:“張胖子?他怎麼了?”
許舒婷望了一眼葉楓,心想你們不愧是父子倆,就算是稱呼都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阿楓既然決定要憑藉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番事業,張發財幫助他做單,算不算是憑藉着家族的關係?”
葉貝宮笑笑,“哦,那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許舒婷有些愕然,“這難道不是你的授意?”
“我授意他?”葉貝宮笑了起來,“他做了什麼?”
許舒婷看到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有些奇怪,“他最近在我的公司買了三百萬的貨。”
“三百萬?”葉貝宮淡淡道:“許小姐,我知道的只有一點,張發財他投資了三百萬,一般不賺個六百萬回來,他就不是張發財,只不過他賺的卻不會是我葉貝宮的錢。”
他說的很淡,很自信,許舒婷聽了卻是信了九成,有些奇怪,卻覺得心情已經放鬆了許多,自己到底爲什麼輕鬆?許舒婷也很很難說的明白。
不過經過葉貝宮一解釋,現在所有的事情在許舒婷的眼中,已經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於是乎,她做出瞭如此假想,而且認爲,很貼近現實。
葉楓,一個富家公子,因爲錢多了,有些不習慣,目前許舒婷只能這麼看待葉楓,所以他赤手空拳來到了s城打工,希望不依靠任何人,打造自己的創業神話,進而可以炫耀一下,不過他是明顯眼高手低的,混的極不成功,這從個的破皮鞋,爛西裝可以得到有力的直接證明。
其實真正的紈絝子弟,不靠關係,他們有幾個能混的明白,許舒婷如是想,他們精通花錢的方法,卻不知道掙錢的方法。
這個時候的他碰到了自己,又不知道怎麼的,聯繫到了張發財,他不是解釋過,在以前的公司,已經和張發財進行了聯繫。他說不認識,這有可能是個謊言,他還是不得不依靠以前的關係,張發財雖然號稱穩賺不賠的,但是知道葉楓他爹葉貝宮不會是個簡單人物,說不定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他丟給了葉楓這單,做了個人情。
葉楓雖然是紈絝子弟,但怎麼說,人的本質還不壞,許舒婷想到這裡的時候,總算給葉楓定個屬性,卻不知道舊習慣就像當年給左派右派戴帽子的屬性差不多,葉楓不同意訂婚,但是因爲自己。最後還是同意,想到這裡的時候,許舒婷不由有些臉紅,心中暗道,他本來是個紈絝子弟,那他以前呢,有沒有女朋友?
他現在的那個女朋友呢,是怎麼回事,是因爲他來到了s城,不離不棄的跟到這裡,還是因爲他本來花心,到了這裡,又勾搭上一個?
雖然葉楓現在看起來,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可是打死許舒婷也不會相信,他以前會沒有女朋友。
自己讓他請家長,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泄露了消息出去,葉貝宮卻是弄假成真,搞出了這麼多事端,看着葉楓的眼神,惶惶不安的,多半也覺得內疚。
想到這裡的時候,許舒婷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葉貝宮看起來人也不錯,想必在訂婚前多少了解一下自己的情況,這對於他們這種大戶人家,實在不算是難事。
他們知道了媽有病,所以主動提出了醫治,想到這裡的時候,許舒婷嘆口氣,既然有求於人,追究的那麼詳細做什麼,難道不成,自己真的能嫁給他不成,葉伯父爲人不錯,這裡被隱瞞的,一個就是母親,一個就是葉伯父,媽媽當然不會責怪自己,只要治好了媽媽的病,自己對葉伯父就算負荊請罪也算無怨無悔。
她在這裡構思了一個極爲流暢合理的情節,卻不知道旁觀者的道理,馳以爲隱瞞的母親和葉伯父,卻不知道隱瞞的正是自己!
世間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就像股市中,散戶以爲自己把所有的數據分析的透徹,什麼黃昏之星,紅三兵,三隻黑烏鴉都是盡在掌握,卻不知道遍地開花家研究的也不差,等到被吞了進去,只有幾根骸骨出來的時候,纔會恍然大悟,除了增加教訓外,一無所獲。
“我們這次訂婚倉促了一些。”許舒婷對於葉貝宮有些歉意,自然說話的聲調也就緩和了一些,這就是像每次國足失利的時候,教練總會表現出內疚來做做樣子,“麻煩了葉伯父你,真的不好意思。”
葉貝宮笑了起來,緩緩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家人怎麼會說兩家話,許小姐......”
她感覺葉楓手中一緊,扭頭望過去,發現葉楓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解問道:“阿楓,怎麼了?”
葉楓只是望着葉貝宮,一言不語,只是眼中含意萬千,許舒婷看不明白。
葉貝宮笑笑,並不理會許舒婷的問話,好像也沒有注意到葉楓的表情,“那好,婷婷,你媽的病情現在怎麼樣?”
葉楓好像突然嘆息了一聲,很輕很輕,好像是從心底發出的一樣,低下頭來,搖搖頭:“今天好像有些累。”
“到底是大少爺。”許舒婷玩笑中帶了一點認真,“我好像今天並沒有看到你做什麼,一切都是伯父安排的,你又哪裡累呢?”
四個人在這裡低聲細語,聲調不高,衆人遠遠看了,都是有心想過來湊個熱鬧,只不過看到葉貝宮不怒自成的樣子,有些高山仰山的敬仰和畏懼,不敢過來寒暄打擾。
瀋陽無疑是裡面最鬱悶的一個,因爲他以三年名企的經驗,對於葉貝宮,葉家竟然全不知情,不過別人當他是見多識廣,學識淵博的人,好奇之下,都是過來詢問瀋陽,這個說,沈總,你怎麼不過去和他們談談,你算是這裡最有資格的人,那個說,沈部,葉家是什麼家族呢,怎麼有這麼多的資產,光是這艘船的造價,就要過億吧?
瀋陽和他們一樣的無知,卻知道怎麼隱藏無知,進而不被有知的保看輕,不像某些人,無知還是有情可原,但是無知還是迫不及待的表現出無知,不知道自己的無知,那就只能讓別人鬱悶,所以瀋陽只是含混含混,說的一些答案都是和占卜大師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我不過去和他們聊天,因爲那是家庭會議,我這個外人怎麼好過去,這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都是不禮貌的行爲,至於葉家,很有錢,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覺得是廢話,沒錢的話,能開得起遊艇,勞斯萊斯呀,你以爲這和自行車一樣的普及呀。
但是看到一幫小姑娘偏偏雙目放光,流露出崇拜的表情,這就讓瀋陽不得不嘆息,崇拜有的時候,就是盲目的。
葉家嘛,他又猶豫了一下,在海外很有名,國內呢,還在發展,但是絕對不容小瞧。
推斷出海外很有名,瀋陽也是有根據的,不在海外有勢力,搞了這艘遊輪出來,難道是爲了這渡假嗎?
至於在國內在發展,不容小瞧,那也是廢話,既然海外有錢有名,當然會看準中國市場,你沒有看到人家美國那麼富裕,nba爲了一箇中國的市場,還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拉球員呢。
小姑娘們顯然沒有瀋陽那麼的老道圓滑,卻把他的這些話奉爲了經曲,不斷的點頭,心服口服的說,沈總就是知道的多,怪不得人家能當老總。
瀋陽心中高興,臉上淡淡的表情,一如領袖接收民衆歡呼一樣的表情,心中卻只能說道,怪不得你們只能去打工,賺幾百塊一個月的,只是葉楓和他們也差不多的無知,唉,就是家底雄厚,沒有辦法呀。
瀋陽的心情有如坐南國一樣,好像整個心都被掏出來,丟到了一邊,就算是欣喜和滿足都是空蕩蕩的沒有着落,葉楓的一顆心卻如掉到海中的在石頭,隨着波浪可能還能動兩下,但是一直在沉,沉的不知什麼時候是個底。
自從他在甲板上,聽到許舒婷和姚君武的對話,他就一直在沉默,卻沒有思考,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是充血,而是在失血。
大腦失血的人通常都會出現短暫性的失憶,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覺得一陣茫然,葉楓無疑就是這樣,只不過他在茫然的時候,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停的詢問自己,像是自己的身外化身,又像是發自他的心靈深處,那個問題就是,葉貝宮真的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