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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爺死了,死於謀殺。
護士死了,也死於謀殺。
殺了護士,顯然爲了掩蓋洪爺死的真相,所有的事情看起來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簡單,在洪奇峰看來,就算小白腦殘人士都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多少有些小白的樣子,腦殘的問道:“你到底說什麼,麻煩你說清楚一些。”
洪奇峰扭頭一看,見到馬公子一臉迷惘的樣子,恨不得拿起板凳拍死他,他雖然知道這個馬公子比較小白,可是沒有想到他這麼白!
“雖然警方還不知道,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因爲我這些推測沒有對他們說,洪爺教導過我們,江湖的恩怨,就要用江湖的手段來解決,牽扯到條子,那隻能被外人看笑話。”
衆人都是緩緩點頭,顯然認可他這句話,洪門的確有私立刑堂的習慣,門內的事情,向來由門規來解決。
“但是現在已經很明顯,那個護理是收了別人的錢財,這纔給洪爺注射了違規藥物,導致洪爺死亡。可兇手顯然是怕事情敗落,這纔要殺人滅口,可他還是不夠聰明,他如果夠聰明的話,倒應該等一段時間動手,但是他殺了專業護理,反倒讓人起了疑心。”洪奇峰說到兇手的時候,一直冷眼望着俞少卿。
俞少卿擰着眉頭,只是望着洪奇峰。並無畏懼,因爲他問心無愧。
馬公子這纔有些明白的樣子。“你是說,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洪爺死,所以收買了專業護理,給沈爺注射了一種藥劑,這才導致了洪爺的死亡,事後又殺人滅口。這才被你細心地發現?”
他把洪奇峰的話重複了一遍,洪奇峰卻沒有不耐,相反倒有些高興,“不錯,我的意思正是這樣。”
“那兇手是誰,難道是你,不然你怎麼這麼清楚?”馬海亮一句話差點把洪奇峰的鼻子氣歪。
“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這麼說,”洪奇峰冷冷道,對於別的當家,他倒可能客氣一些。但是對於這個馬海亮,他不覺得這小子能比自己強到哪裡。“我只是懷疑有人妄圖想在洪爺病危地時候控制洪爺,事敗後這才暗算了洪爺。也或許他的遺囑立的不符合某人的心意,這才讓那人氣急生了殺意。”
“爲什麼?”春星石很有些吃驚,直接問道。
“我想洪爺臨終前想必也看穿了某人的用心,卻被某人成天貼身保護,無法向外界求救。這才立下了這麼份遺囑。”洪奇峰說着某人的時候,一直望着俞少卿,指的是誰不言而喻,就算是曹子華都聽的入神,忍不住望了俞少卿一眼。
誰都知道,最後洪爺去世幾天內,一直都是俞少卿,杜橋和項濤幾個人在身邊。
俞少卿目光閃爍,卻是保持沉默,很顯然。這個時候的他莫名其妙的捲入漩渦,保持沉默是理智地方法。但是別人會讓他保持多久?
“張律師,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洪爺立下遺囑的時候,神智是否清醒?”洪奇峰突然道。
張子良毫不猶豫道:“當然。”
“那他立下遺囑地時候,除了你,又有誰在洪爺的身邊。”洪奇峰又問。
“其實立遺囑的時候,只要當事人一人即可,不需要太多的人在身邊。”張子良猶豫下,看了一眼俞少卿,“當初洪爺在病牀上立下遺囑,這位俞先生在他身邊。”
“好的,我明白了。”洪奇峰如同化身成爲律師一樣,氣勢磅礴,“現在我想俞先生是不是需要給我們解釋一下?”
他口氣突然轉換,由少卿轉爲了俞先生,十分的疏遠。曹子華也聽出了他地疑問和詰責,臉上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很顯然,洪奇峰現在已經公開懷疑俞少卿控制了洪爺,而且殺死了洪爺。
“解釋什麼?”俞少卿舒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卻沒有別人想像中的衝動。
這下就算陳天龍都是忍不住的看了俞少卿一眼,暗自點頭,這個年輕人顯然不是白癡,也不是沒有聽懂洪奇峰的意思,但他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那實在是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人要是受到了冤枉詰責,第一反應當然是辯白,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辯解向來分量輕了很多,更容易被人攻擊,不白之冤和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很多時候就是講的這種情況。
“俞先
很聰明,”洪奇峰加重聰明兩個字,暗示着什麼,“來反對我們和沈門的人接觸,這點衆人皆知。可是有些人卻是不滿,最近頻頻和沈門的人走地很近,據我所知,俞先生最近和葉楓走的很近?”
俞少卿保持沉默。
陳天龍卻是目光閃動,“葉楓是誰?沈門地那個葉楓?”
要是別人詢問這個問題,洪奇峰會直接無視,可是陳天龍出聲後,洪奇峰只有畢恭畢敬,心中嘀咕,心想葉楓難道有很多。不過轉念一想,葉楓這兩個字的確是再尋常不過,國內沒有幾十萬,最少也有幾萬叫這個名字。
“陳當家說的不錯,葉楓的確就是沈門的代表人。”
陳天龍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骨子裡面表現出來的一樣,哼了一聲,“原來就是那個紈絝子弟!”
“不錯。”洪奇峰連連點頭。
陳天龍緩緩點頭,再不多話,可是這一問一答之間,已經給衆人一個答案,俞少卿的確和沈門的人走的很近。
在場的除了五家代表,其餘的人都是洪家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鄙夷的目光都已經望向俞少卿,只差沒有口水噴上去。
“洪爺嚴禁我們和沈門的人接觸,可是這時候有人公然違抗,他顯然知道洪爺已經老邁,以爲完全控制住了洪爺,進而掌控洪家。沒有想到洪爺爲了洪家着想,這才立下了這麼個規定。”洪奇峰臉上露出一絲悲痛,“我想這是洪爺臨終前,受制於人,能爲我們洪家做到的極限。某些人沒有想到洪爺會立下這個規矩,大出意外,雖然看起來他得到的也不少,但是最終第二份遺囑他也顯然沒有看到,或許看到了,對他分配不公,這才讓他惱羞成怒,下黑手暗算了洪爺,並且殺人滅口……”
說到這裡的洪奇峰,一直用某些人代替兇手,可是在場衆人,沒有一人不知道他指的就是俞少卿。
“我洪奇峰雖然身爲洪家的人,可是最近被某些人把握住大權,不能舉動,發現疑點後也是不敢伸張,”洪奇峰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突然跪到了春星石几人的面前,“幾位當家,我無力懲辦叛逆,只能借洪爺屍骨未寒之際,請你們援手懲罰叛逆。我想,”洪奇峰嚥了下口水,“洪爺屍骨未寒,定在這個不合規矩的時候宣佈遺囑,定要我們幾人在場,而且要讓五家也要在場,我想他老人家用心良苦,也知道奇峰本事低微,這才求幾位當家主持公道,還請春爺,陳爺,紀當家明察。”
洪奇峰此言一出,合情合理,就算一直看戲般的厲隨風都是大皺眉頭,懷疑的目光望向了俞少卿。
很顯然,洪爺一定要這個時候宣佈遺囑,肯定有他的用意,難道真的如同洪奇峰所言,俞少卿已經控制了洪家,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才逼迫洪爺不得已,要出此計除掉俞少卿?
“俞少卿,你到現在一句不說,可是覺得良心有愧?”洪奇峰滿臉悲痛,看起來想要上前痛打俞少卿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俞少卿長舒一口氣,向四周抱拳施禮,“幾位當家,俞少卿不才,如今二十有七,如果算來,跟了洪爺也有十三年。”
“越是身邊的人才是最難防範,”洪奇峰冷冷笑道:“很多人處心積慮無非爲了洪家的財產,因爲他知道洪爺重義也重親情,絕對不會把所有財產交給狼子野心的人處理。”
他口口都是用代詞虛指,並不點出姓名,可是句句扣住俞少卿不放,春星石凝望着洪奇峰,微微皺眉。洪爺在時,這個洪奇峰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族人,就算春星石也沒有注意到,洪家竟然也有如此老辣的人物。
“你口口聲聲說是某人,”俞少卿眼中終於現出一絲憤怒,“不錯,洪爺臨終的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我在他身邊,洪爺立遺囑的時候,也是我在他身邊,洪爺對我信任,本來是我的榮幸和驕傲,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被人當作攻擊的藉口,可是我想洪奇峰你忘記了一點,洪爺過世前晚,我並不在洪爺的身邊。”
“哦?你怎麼證明?”洪奇峰冷冷笑道。
俞少卿一怔,“什麼怎麼證明?”
“我想問你,洪爺昏迷前那晚,你身在何處。”洪奇峰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