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種悍匪揚長而去之後,江帆這才收斂心神,連忙幫助穆婉婷把繩子解開,眼神裡流露出撫慰人心的暖流,輕聲安撫道:“不要怕,沒事了。”
看着江帆渾身血跡斑斑,鼻青臉腫的慘狀,穆婉婷心生哀憐,一雙秀眸眼波流轉,緊緊抿着嘴脣,柔聲關切道:“你沒事吧,剛纔流了那麼多的血。”
“小意思,出點血又算什麼,你們女人不是每個月都會流血麼,也不是活的好好的。”江帆忽然調侃起來,眯縫着眼睛指着胸口上的血跡壞笑着,絲毫不像是經歷一場殊死搏鬥的樣子。
“哼!”穆婉婷冷哼一聲,狠狠剜了江帆一眼,旋即臉蛋兒上浮出淡淡的酒窩,又氣又笑道:“女人流血是生理需要,莫非你也想當女人呀,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還不正經。”
“哎呀,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希望當女人。”江帆長長嘆息一聲,感覺渾身乏力難耐,索性並肩挨着穆婉婷,一屁股坐在地上,無奈地搖頭道:“只可惜時運不齊命運不濟,偏偏我是個男兒身。”
“當女人有什麼好的,還不是被你們這些臭男人欺負。”想起剛纔驚險的一幕,穆婉婷依舊心潮澎湃難以抑制,激動的情緒波瀾萬丈,閉上眼睛靠在冰冷的水泥石柱上,嘴裡呼呼地喘着粗氣。
“婉婷姐,你這麼說就不負責任了,被欺負的好像是我吧,他們連一根毫毛都沒傷到你。”江帆強忍着身上的痛楚,皺着眉毛道:“當漂亮女人多好啊,有一大羣男人在屁股後面追,在關鍵時刻還能得到保護,男人就命苦嘍,只能被當做炮灰,受傷都沒人可憐。”
“還說呢,要不是因爲你,我能被抓來麼?居然還被一羣卑鄙下流無恥的畜生猥瑣褻瀆,真是人生一大恥辱。”穆婉婷圓睜秀眸,鼻孔裡喘着粗氣,橫眉冷嗔着,良久之後又舒緩情緒,語氣漸緩:“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算是有良心,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穆婉婷不敢去想那些駭人驚魂的後果。
“良心談不上,但最起碼保護女人的慾望是有的,若能保護婉婷姐周全,剛纔即便被那些暴徒打死也心甘情願。”眼見機會來臨,江帆自然不會輕易錯過,把最英勇無畏大義凜然的男子漢氣魄展現的淋漓盡致。
雖說聽起來有些虛假的成分,但這番稍顯肉麻的情話聽得穆婉婷心有漣漪,無形中對江帆增添一抹難以形容的好感,眼波溜溜一轉,囁嚅着嘴脣道:“江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架我們呢?你跟他們有過節不成?”
過節?無非是拈花惹草釀的果,又是因爲女人而起。江帆哪敢說出實情,緩緩垂下頭沉思半響,信口編造一個理由來:“現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商場如戰場一樣硝煙瀰漫,只不過是從有形化爲無形的爭鬥罷了。婉婷姐也是商業中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對方的目的並不是你本人,而是梓涵妹妹的公司?”聰明的穆婉婷瞬間便領悟江帆的涵義,秀眉緊蹙道:“這麼說的話,梓涵妹妹豈不是更危險,你們到底招惹誰了呀,需不需要我幫忙?”
“呃……”如此一來,江帆反倒有些瞠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思忖半響才支支吾吾地道:“婉婷姐不用擔心,我們能處理得好的。”
“廢話,都火燒眉毛了,還說逞強的話。”穆婉婷轉過身來,目光直視着江帆的
眼睛,情緒亢奮地道:“如果能處理得好的話,會遭到綁架勒索的事情麼?我們是朋友,在關鍵時刻要伸出援手是義不容辭的事情,這時候還裝高傲矜持有什麼意義呢?我雖勢單力薄,但也算是商海中沉浮的人,給你們提供一些必要經驗總是可以的。”
話說得沒錯,關鍵是哪來的商戰啊,完全是江大少爺信口胡謅杜撰出來的謊話。該如何收場呢?
被那道咄咄逼人的目光緊緊凝視着,江帆有些手足無措,尷尬地撓撓頭,故意話鋒一轉:“婉婷姐,先不說這些煩心的事情,目前我們需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你緩過乏了麼?”
“恩,好多了。”穆婉婷緩緩站起身來,輕輕舒展一下筋骨,忽然間,一陣涼風襲來,淺藍色的雪紡長裙隨風飛舞,猶如落花般漫天飄散着,嫋嫋婷婷間,旖旎豔麗的春光乍泄無遺,性感修長的小腿由下至上映入眼簾,結實又富有彈性的翹臀圓潤地翹挺着,淡粉色的蕾絲內褲若隱若現。
火辣、香豔、銷魂、性感,一切詞語不足以形容那一抹的迷人,更難形容真真切切瞧個徹底的江帆的感受。
讓人鼻孔噴血的刺激場景啊!如此銷魂的景色活生生地在江帆的眼前展示出來,使得他呆若木雞,咧着大嘴瞪着一雙牛眼,不住地吞着口水,以便壓抑着內心蠢蠢欲動的慾望。饒是如此,小腹仍感覺一片燥熱,小帳篷不由自主地支了起來。
“你——你流氓,瞎看什麼呀!”穆婉婷察覺到江帆異樣的神色,慌亂地捂住裙襬,臉頰羞紅髮燙,浮上兩朵桃瓣兒,頓覺得一股惱怒之意,羞憤地道:“江帆,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大色狼,簡直是卑鄙無恥下流噁心。”
這些詞兒怎麼聽着有些耳熟啊,江帆不敢言語,緩緩垂下頭來,展現出一副尷尬的神情,直到穆婉婷撒完氣,這才緩緩說道:“婉婷姐息怒啊,轉眼間我從一個高大偉岸的大英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小流氓,連任何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這轉變也太快了吧。更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吧,那只是任何男人的生理反應而已,我敢用人格擔保,任何一個人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只能匍匍前行,絕對不能站起來。”
“切!強詞奪理!”穆婉婷不以爲意,橫眉冷嗔道:“以爲說幾句漂亮話就能矇混過關啦,休想!”
“要不然婉婷姐打算怎麼處置我呢,悉聽尊便好了。”江帆索性坐在地上不起來,準備開始耍賴。
遇見這樣的無賴,穆婉婷也毫無辦法,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轉身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昏黃的燈光使得能見度不足十米,巨大的黑夜吞噬着整個夜空。
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廢棄工廠裡,外面飄散着惡臭,裡面各種飛蛾昆蟲瑩飛,頗像垃圾堆般骯髒不堪。很顯然,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便是第一時間逃脫出來,但這裡荒郊野嶺,地處偏僻,加上夜色漆黑,如何能逃離出去呢?
這可怎麼辦,難道要在這陰冷潮溼的破工廠裡過夜不成?而且,還要跟一個覬覦自己的男人共處一室,長夜漫漫,誰能保證不會發生意外?萬一發生一些事情,想吃後悔藥都沒地方找去。
想到這些,穆婉婷忽然靈機一動,想要拿起電話報警,卻發現根本沒有帶手機,自己是在報警的時候被綁匪劫持的,哪裡還能有手機呢。站在原地急得團團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秀眉緊緊蹙在一處,擡眼凝望着江帆,輕嗔道:“還愣着幹什
麼,如果不想我們凍死在這裡的話,還不趕快報警。”
“我也想說這句話呢,想不到被你搶先說了。”江帆愁眉不展,從兜裡掏出手機來,不消片刻便散落一地,無奈地攤攤手道:“你瞧,手機剛纔被那羣畜生踢碎了。”
“該死!”穆婉婷狠狠咒罵一聲,毫不猶豫地,咬着牙徑直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
“出去,不然在這裡等死啊!”
“出去纔是找死!外面黑燈瞎火的,說不定會遇上什麼危險,況且你知道回去的路麼?”
“這……不知道也得試一試啊,這裡這麼臭,怎麼住啊!”
江帆緩緩站起身來,忽然反問一句:“人在溫飽都不能解決的情況下,還會考慮鞋上面的污漬麼?”
這句話讓穆婉婷有些無言以對,支吾半天才回道:“就算你說得對又能怎樣,反正我是不想留在這裡睡覺的。”
“呵呵,婉婷姐言之有理,我也不想留在這裡睡覺。但現實情況擺在這裡,由不得我們去選擇,人在不能改變外部環境的情況下,唯有改變自身。”江帆微微搖搖頭,指着漆黑無際的窗外道:“現在是秋季,外面月黑風高,這裡又是荒無人煙的郊區,說不定會有財狼虎豹出沒,出去豈不是找死?”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江帆只好採取威脅的方式,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挽留住去意已決的穆婉婷。在他的內心裡,當然想跟心儀的佳人共度春宵了,即便是在人際荒涼的破舊工廠裡。
被江帆這麼一嚇唬,穆婉婷不由產生幾分寒意,抱着肩膀瑟瑟發抖,脣齒髮顫道:“那依你的意思,應該怎麼辦?”
搞定!江帆心裡竊喜一番,放眼環視左右,仔細地搜尋着,對他來說,早已擁有熟練的野外生存技巧,任何惡劣的環境也難不倒他,漫說在廢棄的工廠裡過夜,縱是在荒涼的草地,渺無人煙的戈壁也不在話下。
……
……
“想不到你還有兩套,居然能找到木材。”看着熊熊燃燒的篝火,穆婉婷伸出小手在篝火旁取暖,蜷縮着身體靠在石柱上,眼露欽佩之意。
“情況所迫,被逼無奈啊。”江帆淡然一笑,拾起一根木棍扔入火中,輕聲道:“說句實話,若是真要走的話,恐怕我的體力不足以支持五公里,所以還不如留在這裡過夜更安全。”
“哼哼,怪不得死皮賴臉不走呢,原來是個自私的傢伙。”穆婉婷冷哼一聲,媚眼輕輕一瞥江帆,火光的映襯下,眸子裡閃着點點紅光,白皙光滑的臉蛋透出幾分暈紅,看起來猶有萬種柔情。
好嫵媚的女人啊,眼神都那麼勾人。江帆狠狠咽口吐沫,眼珠溜溜一轉,忽然計上心頭,湊上前去道:“婉婷姐,你冷不冷?”
“恩,有點冷。”雖說燃起了火,但在空曠的工廠裡,依然效果不大,穆婉婷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覺陣陣寒氣直鑽心扉。
“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江帆帶着一臉壞笑,不疾不徐地說道。
“什麼辦法?”穆婉婷瞪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疑惑地問道。
“聽說人在寒冷的時候,兩個人能緊緊抱在一起,會將身體上的熱度保留。小說和電影裡都是這麼說的,不如……”
“滾!” щшш ●ттκan ●c o
偏僻的荒郊野外,夜闌人靜的時刻,空曠的工廠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咒罵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