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到皇甫非蘭和惠妃竟然走得那麼近有些奇怪,皇甫非蘭早在提出要一起送禮的時候,兩人便都想到了現在的狀況,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們便是有意讓人知道她們關係很好的。皇甫非蘭知道李延楓對惠妃的感情,只要李延楓的心裡最愛的人是自己,對惠妃好點,他是不會介意的。而且她對惠妃好了,李延楓自然更加不會對惠妃操心了。而且她養了康兒這麼久,多多少少都是有感情的。這樣做,也是爲了康兒好。
接着衆人都開始進獻禮物,皇甫非蘭和惠妃就在旁邊幫忙看着。別的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皇甫念露可送了份好禮啊,千年的人蔘,一般人家買不起啊,就算買得起,也不一定是買得到。果真是財大氣粗。夏梓送的也不寒磣,送了一個大壽桃,這壽桃中的壽字,乃是當代大家莫問的手筆。雕刻師京城最好的雕刻匠。這兩份禮,可是下足了血本,和皇甫非蘭的波斯菊可都有的一拼。皇甫非蘭想,這兩個人可真是難辦啊。她們背後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一個是太傅,一個是丞相。想到這裡,皇甫非蘭忍不住自嘲起來,自己到底算什麼?她纔是丞相的女兒,可是她卻要維護丞相和太傅的勢力平衡?難道不該是她得了勢,丞相這一脈就已經贏了啊。
可是好像,沒有人那麼想。這讓皇甫非蘭很難想不明白,也很難猜測皇甫戟的心思,心裡更加的害怕。
皇甫念露的得意是不用用心觀察,就能看見的。自幼根深蒂固的輕視,讓她到今天還沒有把皇甫非蘭放在眼裡,不管皇甫非蘭在後宮是如何的呼風喚雨。她想,如果皇甫非蘭真的那麼有用,還要自己進攻幹什麼?看見皇甫念露得意的眼神,惠妃始終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好得意的,然而皇甫非蘭確實知道的。但是沒有打算和她計較什麼。每次只要一看見皇甫念露,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丞相要求助皇甫家族,這實在是太讓皇甫非蘭無法理解。而這件事情,皇甫非蘭道現在還沒有告訴李延楓。李延楓以前雖然知道皇甫戟和皇甫家族本家關係不善,但是真的可以認祖歸宗,誰不與願意?所以當皇甫戟送皇甫念露進宮的時候,沒有多想。不過好像多想也沒什麼用,反正這個妃子不是他冊封的。皇甫非蘭有些煩死自己和父親的關係,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江夜,她覺得江夜一定可以爲她排解心中的憂愁。
太后的壽辰結束後,後宮又恢復到了平時的冷清,好像昨日的熱鬧從來沒有存在過。皇甫念露的母親陳氏是皇甫家族的當家主母,一大早便和皇甫非蘭的二孃
一起進宮求見。皇甫非蘭不知道她們的來意,二孃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正好她想見江夜,便問道:“今日驃騎將軍夫人可有進宮來嗎?”
“自皇甫將軍回朝之後,將軍夫人就很少進宮了。甘泉宮的女侍衛現在都是由衛將軍統領的。”冉夫人回答。
“紫鳶。”皇甫非蘭說道:“你去把她找來,別讓我二孃看見。”
“是。”紫鳶。
二孃和陳氏見到皇甫非蘭都尊敬的行禮,雖然是長輩,但是該有的禮數是一點都不能少的。皇甫非蘭微微一笑,說道:“夫人,賜坐。”
“是。”冉夫人吩咐太監給兩位夫人看座。兩人剛剛坐下,江夜就到了。皇甫非蘭看見她和看見剛剛兩位長輩的態度完全不同,她微笑着站起來,說道:“嫂子,要自從哥哥回來後,要見你一面,說說體己的話,可真是不容易啊。”
江夜被她嘲諷,臉上一紅,說道:“哪裡是你哥哥的問題,是你的小侄子這幾日病着呢。”
哦?自花費功夫了進宮後便少有機會出宮,雖然知道江夜生了個兒子,但是說句實話,皇甫非蘭從來不記得原來自己還有個侄子,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有點愧疚,那個好歹和自己身上流的血是有相同的孩子,竟然從來沒有關心過也就算了,自己竟然當他不存在?連忙問道:“那小非墨沒事吧?要不要讓太醫去瞧瞧?”
“沒事了。”江夜說道。
皇甫非蘭笑道:“也是,不然你也不會進宮來了。”
皇甫非蘭和二年和陳氏本來就沒有什麼話好說,這江夜一來,幾乎就要當她們不存在了。還是江夜開口問道:“二孃和伯母怎麼來了?”
皇甫非蘭這纔想起來宮裡還有別人似的,說道:“二孃,伯母,那麼來找本宮室友什麼事情嗎?”
二孃笑了笑,溫柔道:“也沒什麼,只是你好久沒有回家,二孃來看看你。“”
皇甫非蘭瞥了陳氏一眼,微笑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只要進了這個宮門,想要出去便是很難得了。要想進來也是很難的了。”皇甫非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後宮的地界,不是誰想進來就可以進來的。陳氏,仗着皇甫家族家大業大便以爲皇宮也是可以任由她自由出入的地方嗎?二孃不過是丞相府的妾室。只是因爲正室已亡多年,才輪得到她當個主母,才允許進宮,誰給她的權利,讓別人進宮來?可是這些門衛竟然把她們放進來了。可見這些規矩對丞相府沒用。
可見丞相府
的囂張了?她猜,再過不了多久,夏夫人也該進宮來了。皇甫非蘭輕聲道:“讓惠妃去一趟玄儀殿。”
春蘭立刻領命而去。
陳氏也是明白了,聽得懂皇甫非蘭的意思,但是不懂皇甫非蘭的顧慮,只以爲是皇甫非蘭看不起自己,出言諷刺,這讓她有些好笑,不過是因爲是離王妃所以跟着離王當上了皇后娘娘,還是個不受寵的。她有什麼好自傲的?她冷冷一笑:“皇后娘娘多年不見,比起以前倒是伶牙俐齒了很多。想當年娘娘可是膽小如鼠,收了委屈,一句話都不敢說的。”
愚蠢。皇甫非蘭的眼睛依然純淨,但是心底卻是真的笑了,怎麼會有這般愚蠢的人,當年自己不過是不願將事情鬧到,那個時候他還傻傻的以爲自己是皇甫家族的人,就該保全家族的信譽,所以什麼委屈都往肚子裡咽,何況那些委屈,在別的小孩看來是天大了,在她看來,連委屈都還襯不上,他不至於如此弱小。只是作爲皇甫家族的當家主母,難道她不知道今日眼前所面對的是皇后娘娘嗎?她怎可如此無禮?如果是換了別人,只因這一句話,偌大的皇甫家也許就要面臨滅族的危險。家族再大,能與皇族抗衡嗎?她如今和是皇族,她還當自己是她的主母,可以任意教訓的嗎?
“伯母說笑了。”皇甫非蘭微笑道,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本宮一向都不喜歡惹是生非,到今日依然如此,”
“哼,你是不願意惹是生非還是不願意得罪得罪不起的人?”
沒有經過任何通報,皇甫念露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來。皇甫非蘭看向皇甫念露,有看了看紫鳶,問道:“外面沒有人看着嗎?”
紫鳶還沒有回答,皇甫念露便囂張到:“我是昭媛,那些低賤的奴才怎麼敢攔我呢?”
皇甫非蘭這一刻竟然想起了高玲玲,不知道現在他們那邊怎麼樣了,青鳶過的好不好。自從月光深林出來,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他知道他們回到流火國了,至於爲什麼不再懷疑她和李延楓想要殺人滅口,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這一刻的愣神,皇甫念露以爲她和小時候一樣,遇見強勢的人,便只懂得沉默。她繼續道:“怎麼,又要回復膽小如鼠了?”
“皇甫念露。”皇甫非蘭淡淡叫到。
“做什麼?”皇甫念露囂張的的回答
“你知道本宮是誰?”皇甫非蘭問道。
“你是皇甫非蘭啊。”皇甫念露理所當然的回答,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