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是洞房花燭夜,但是兩人都顯得特別的鎮定。只一句“那不過是形式,都算了把。”一場婚禮,連交杯酒都沒有喝,便算是完成了。
說起來,是有一點遺憾呢。一個女人一生能有幾次喝交杯酒的機會?而皇上的女人,又有幾個是有機會和皇上喝交杯酒的?似乎,只有自己。難道說,幹聖王朝的帝后,竟然一生都沒有喝過一次交杯酒?這個,未免也……
“紫鳶,去打探一下今天皇上要去哪個妃子的宮裡。”皇甫非蘭說道。
“回主子的話,皇上今早就宣旨升夏充儀爲昭儀,今日必定是要去玄儀殿的,”
昭儀?原本以爲封個昭容也就最大不過了,這可是連跳了好幾級。這是誰的主意?皇上嗎?不是,不會是皇上。
想到夏梓說的,“姐姐是充儀,臣妾反而是昭媛,這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的。這讓臣妾如何每次面對姐姐呢?還希望皇后娘娘能發發慈悲幫幫臣妾把。”這是,夏梓的注意吧?這樣,夏家的風尖浪口,就有夏琳在前面替她擋着了。
果真是心思深沉之輩啊,就算是親姐姐也可以這麼犧牲,卻偏偏沒有人能夠看出她的心思惡毒,那是惡毒啊。
但是這對於皇甫非蘭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既然是這樣,冉夫人。”皇甫非蘭對着冉夫人說道:“可又準備好要賞賜的物件?玄儀殿和漪蘭殿,欽心殿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冉夫人知道這些問題是皇甫非蘭肯定會問的,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賞賜的物件已經準備好了。一雙鑲金玉耳環,一對金花鈿。漪蘭殿那邊沒有什麼動靜,欽心殿一早就給玄儀殿送了東西,大概是怕打擾皇
上去玄儀殿,夏昭媛並沒有親自去玄儀殿。大約再過半個時辰,玄儀殿就會來請安了。”
“嗯。”每一個升了位分的妃子,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都是要給皇甫非蘭來請安的。再有皇甫非蘭授予該品級的金印,這纔算真的算了數。當然這也是修儀以上的位分升降的事情。
“今日乳孃可有說什麼?”皇甫非蘭問道,作爲母親,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回皇后娘娘。”春蘭答道:“今日乳孃早已來報,二皇子一切安好,只是有些胡鬧,不肯用膳。不過早前儀元殿又有人來報說早膳已經完畢,現在大約是在練字了。”
又處理了些瑣事,便有人通傳夏昭儀來了。
見到夏琳紅光滿面的樣子,心想雖然吃了大苦頭,但是心思還是及不上妹妹。只給了一點點的甜頭,便如此的開心。
“夏昭儀,這次皇上對你可是大封,說明皇上還是及喜歡你的。”皇甫非蘭笑道。
哪裡,是,及喜歡呢?夏琳心想,若是真的喜歡的話,早在軟禁剛剛結束的時候,就應該給自己封個位分了,還用得着拖到今天嗎?皇上他,根本就是忘了自己了。如果不是惠妃和夏梓提起來的話,也許自己就這樣一輩子一個人守活寡似的待在玄儀殿了。現在,總算是能夠見到皇上,哪怕他的心不再自己的身上,只要能夠見到,她也滿足了。
“臣妾不才,還是多虧了皇后娘娘和惠妃娘娘的提點,才得了皇上的青睞。”夏琳如是說道。若沒有惠妃,皇上一定不記得自己。若沒有皇后,也許自己早就死了。
“夏昭儀,其實一輩子被皇上遺忘也未必是件壞事啊。至少,能夠活下去。”皇甫非蘭並沒有看着夏琳說出這句話。她講的很隨意,似乎只是家常便飯。但是夏琳聽得,卻是心驚膽戰,突的擡起頭,驚恐的看着皇甫非蘭。思考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皇甫非蘭明顯的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吩咐把該交的東西交給夏琳後,便讓夏琳跪安了。
在回去的路上,夏琳忐忑不安,她實在想不明白皇甫非蘭的話。
甘泉宮內,皇甫非蘭和冉夫人在處理後宮的賬務。冉夫人問道:“皇后娘娘,你這樣和夏昭儀說,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警告她這樣會成爲衆矢之的嗎?可是,若她把皇后娘娘說過的話告訴了夏昭媛,那怎麼辦?
皇甫非蘭對於冉夫人的問話不以爲意,一邊處理賬務一邊答道:“她其實也不是很笨的,她會想明白的。”
“那如果,她告訴了夏昭媛,那可怎麼辦?”冉夫人問道。
皇甫非蘭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就算她真的有那麼笨,告訴了夏梓,又怎麼樣呢?夏梓只會以爲本宮這是在威脅夏琳。是本宮在宣戰,向她,向惠妃。”夏梓不知道夏琳是怎麼活下來的。不知道她的姐姐,和以前不是一模一樣了。
一路上的思考,在回到玄儀殿的時候,夏琳終於想明白了。她現在,是在風尖浪口上啊,是爲了妹妹,所以被推到了這裡。夏家,是唯一可以和皇甫非蘭抗衡的家族啊。夏家和惠妃的聯合無疑會成爲皇后娘娘的心病,惠妃的地位和性命,明顯不是那麼好奪的。而夏家在朝中的勢力,那更是極難根除的,那麼作爲皇后,必定要先剷除夏家在宮中的勢力,才能確保自己的位置。對於現在的局勢來說,皇后想要殺她或者殺夏梓,雖然不是簡單事,卻也不是什麼難事。而夏梓做的,就是,不管皇后要做什麼,先把他夏琳推出來,讓皇后對付夏琳。
在外人的眼裡,她,到底是夏家的長女,代表着夏家的。更何況自己那樣的對待過皇后娘娘的話。但是這樣的計謀,是在皇后沒有救過自己的基礎上的。如果她向皇后投誠的話,說不定,皇后娘娘會格外開恩,也說不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