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諾言(1)
風鐵眼見自己剛剛的一招已無力抵抗着四散的勁力,突然飛身躍起,長嘯着穿破面前激散的氣浪,以力劈千鈞之勢,凌空而下,向着北庭直劈而去。
北庭推出雙掌抵抗着風鐵的掌風,身體直立於風中,抗衡着反彈而來的勁風,對於從天而下的風鐵如若無睹。
“住手!”眼看着風鐵的鐵掌就要攻中北庭時,便聽到一聲怒斥聲從白衣發女子的口中傳了出來。
不過,風鐵身爲天道宗弟子,自然不需要去買白衣女子的帳,而白衣女子見自己出聲制止無果,俏臉上泛起了冰霜,只見白衣女揚起那白玉如霜的纖手,腳踩中宮,身形頓時如同輕風一樣地朝着風鐵迎了上去,那看似如同春天裡輕風吹指柳枝的輕柔動作之中,卻包含着無限的殺機,只不過,由白衣女子使出來,卻並無讓人有半點的殺氣之感,更多的是一種柔美和仙子下凡輕舞人間的感覺。可惜做爲最爲最直接受力的風鐵,卻是一點也不好受。
原本風鐵以爲,此女子不過只是擁有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罷了,可是直到他真正地面對白衣女子那絲毫不亞於自己,甚至是高過自己的勁息時,風鐵的臉色終於變了。北庭雖然就在眼前,但白衣女子的掌風卻是隨後就到,無奈的風鐵,只好撤招攻向了白衣女子。
“砰!”地一聲巨響,兩掌相接,白衣女子和風鐵的雙掌在半空中撞擊在了一起,白衣女子半退未退,可風鐵卻是連退兩步,誰強誰弱,一覽無餘。
“你做什麼?”風鐵怒睜着眼睛,望着白衣女子。
“你說我做什麼?”白衣女子冷哼一聲,“趁人之危,不是我正道人該做的,你若還算是個男人的話,怎麼剛纔沒見你出手?”面對白衣女子的挖苦,風鐵脹紅了臉,而一旁的風平卻接過話道,“向雨峰,身爲魔血魔子,是我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誅之之輩,對如此的邪惡之徒,還需要講什麼趁人之危嗎?”
“是嗎?”白衣女子望着風平,眼睛裡面,毫不掩藏着的是她對風平的厭惡,風平的名聲在古武界正道之中,不可謂不高,畢竟身爲天道宗風字輩最高者,同時也是天道宗的一代掌門,只是以前都只是耳聞罷了,可惜,只是一見,風平很讓白衣女子失望。
不知道爲何,突然間,白衣女子把目光放在了靠在一旁,雙目緊閉,額頭上面佈滿了淚珠的向雨峰的身上,在這個時候,白衣女子把向雨峰與風平做了一個比較,人最怕的就是比較,一比就一定會出事,一比就一定會有高低,上下之分。果然,當白衣女子把兩人在心中簡單的比較之後,她向風平的眼睛,越來越厭惡了。
雖然向雨峰這個傢伙,有些可惡,但卻不失血意,不失剛強,不失爲一個男人。雖然這個傢伙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時,充滿了邪意,但在剛纔奉還佛舍珠時的那種灑脫,卻讓白衣女子心生感激,原本以爲向雨峰會在自己向他索要佛舍珠時,提出什麼非份之想,可是其結果卻是白衣女子無法預想到的,一根髮絲,一根白髮,卻讓白衣子的心,在那一刻,微微地顫抖了一些,那輕微的顫抖,就連白衣子也未發現,有一顆種子在那個一瞬間,種在了她的心裡。所以,當白衣女子看到向雨峰突然倒下時,心裡竟然一緊,之後便是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不管是也好,不是也罷,此人是魔道中人,卻是一點也不假。”風平道,“更何況,這是我天道宗的家事,何來外人插手?”
白衣女子微皺着眉頭,如果風平拿別的理由來搪塞她還好說,可是門戶之見,是古武世界最大的,也是最不能隨意觸碰的一個角落,因爲,那將有可能暴發門派與門派之間的爭鬥。
“天心,回來。”一直沒有說話的慧山,終於開了口。
“師傅!”白衣女子望向慧山,慧山卻搖了搖頭,“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無權干涉,聽話,回來。”
白衣女子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了,她回頭又重新看了一眼向雨峰,不知何時,向雨峰卻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白衣女子朝自己望來,向雨峰揚起他那張蒼白的臉,勉強地露出一絲笑意:“你叫天心?多好聽的名子,我記在這了,以後,若是有可能,若是,能活着走出這裡,再見到你時,我也會叫你天心的。”向雨峰擡起那隻如鐵灌了鉛的手臂,他扶着樹,幾次想要站起來,都沒有如願。
“你受傷了,別亂動。”白衣女子想要向前,卻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我沒事,一點小傷,還死不了,只是,我想在你的面前,帥帥的,就算沒有你的二師兄那樣帥,也不像你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慘樣,我現在,一定很醜,很難看吧?哎喲,我的形象全毀了。”見向雨峰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談笑自如,一把眼前的局面和危機放在眼裡,不止是李傲霜,就連慧山看着向雨峰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了。
“聽你師傅的話,回去吧,謝謝你剛纔爲我說話,但,道佛不能起爭端,否則,你真的會給你的師門帶來災難的,回去吧。”見向雨峰如此,白衣女子輕咬着嘴脣,顯然在掙扎着,“那你怎麼辦?你身上的……”
“嘿嘿嘿嘿!”一陣刺耳的,帶着殘酷,冷酷和目空一切的笑聲,從向雨峰的嘴中響起,“想要我向雨峰命的人,大有人在,可惜,能夠取我性命的人,卻還沒有生出來,我的命,從來都是隻屬於我的,誰敢來取,遇佛殺佛,遇神屠神!”囂張,霸氣,張狂,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形容詞,都無法去形容此刻的向雨峰身上的那股男人氣。向雨峰雖然躺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可是,在白衣女子,在慧山眼裡,在小菲眼裡,在李傲霜的眼裡,那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鐵血漢子,一個寧折不彎的硬骨頭。
“好,說得好,向雨峰,我李傲霜,能夠與你做對手,是我的福氣,但我也會記住今日,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敗在你的手裡,一定。”李傲霜長嘯一聲,身形眨眼之間,便移動了數丈,移到了慧山的身邊,“向雨峰,就像你說的,佛道不能起紛爭,我想幫你,但卻不能出手,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出去,古武大賽即將開始,我可不希望,在那裡看不到你的身影,所以,請,一定要活着。師妹,回來。“
“你可能會繼續失望了,我能敗你一次,就能敗你第二次,嘿嘿,下一次,你不會再這麼好命了。”向雨峰朝李傲霜一笑,接着又轉向了白衣女子,“回去吧,相信我,我死不了,看到他了嗎?”向雨峰一指與風鐵迎面而立,一臉警戒地看着所有天道宗弟子的北庭道,“他叫北庭,他是我的兄弟,有他在,我死不了,有他在,沒人,沒人可以取我的命。”
“小菲去把你師姐拉回來。”
“噢。”一臉不情願的小菲,只得遵命,她走到白衣女子的身邊,輕輕地拉了一下白衣女子的衣袖道,“師姐……”
白衣女子終於挪動了腳,當她再一次回頭去朝向雨峰看去的時候,向雨峰所給她的,依舊一個,輕柔的微笑,在那抹微笑裡面,有着像天空一般廣闊的自信,白衣女甚至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男人,依舊可以如此地自信,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
白衣女子帶着這樣的疑問,回到了慧山的身邊。
“壞小子,你要加油喲,我可不希望你死在這裡。”小菲朝向雨峰揚了揚小拳頭,扭頭便朝慧山那跑去。
“嘿,好啊,有你這麼一個小美女給我做拉拉隊員,我就是把吃奶的勁使上,我也要加油,不過,有沒有獎勵啊?”向雨峰眼瞅着小菲嘿嘿笑道。
“獎勵,你想要什麼獎勵?”小菲顯然性格太過單純,她歪着腦袋看着向雨峰道。
“比如……”向雨峰邪邪的一笑,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菲那發育的還算不錯的小身材道,“比如,一個吻,什麼的。”
見自己被佔了便宜,小菲臉一紅,俏目一瞪,雙㊣(7)手插腰,指着向雨峰道:“你,你這個流氓徒子,我,我要是不是看你受傷了,我,我非踢死你不可。”
以李傲霜和慧山的脾氣,若是在平常情況下,見有人敢調戲小菲,恐怕,早就下殺手了,但這一次,不管是李傲霜還是慧山,都並沒有絲毫的怒意,因爲,他們看着向雨峰的眼睛裡同,包含着只有他們自己纔會明白的含義。
“嘿嘿,我就說說,說說嘛,你這個小辣椒太辣,我吃不了辣的。”向雨峰朝小菲眨了眨眼,目光直接落到了風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