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雨程?(8)
王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也搞不明白,怎麼就把局長招來了。隱約中感覺應該是和袁婉有些關係,只是一時之間,又哪裡能將衛生局長與南京市金陵大學的一個普通的學生拉扯到一起?
“你灌多了貓尿,腦子燒壞了是吧?”張庭厲聲呵斥道。
實話說,張庭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搞不明白徐公子急匆匆將自己拉到這裡來,所爲何事。但不管怎麼說,能夠在吃飯時分驚動徐公子大駕,事情肯定小不了。瞧徐公子那個架勢,光“打手”就帶了好幾個,擺明是要火拼啊。一言不合,就要收拾人的。
不過張庭全然弄不清楚,王光這種小角色,怎麼就跟徐公子結上仇了!
王光還真沒這個資格叫人家徐公子惦記他,說他與徐公子結仇,確實是太擡舉他了。
“局長,我,我也不知道啊,這是個誤會,對,肯定是誤會”王光完全暈頭轉向,滿腹酒漿化作冷汗不住往外冒。
徐靈啥哈一笑,對袁婉說道:“袁婉,這位就是市衛生局的張庭局長,嗯,算是我的朋友吧。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向他反應,張局長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是不是啊,張局長?”
聽徐靈說自己是他的朋友,張庭耬時倍感榮幸,衝着徐靈連連點頭哈腰,也轉向袁婉說道:“對對對,袁婉,你有什麼問題,跟我說跟我說,我一定給你解決,啊不,是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呵呵。”
袁婉這個時候。更是滿腦子漿糊,毫也不比王光等人好多少。估計徐靈是李納的朋友。這個事情,她也只跟李納打過電話。若不是李納通知了他的朋友。別的人豈會無緣無故跑過來“助拳”?只是,李納竟能交到這般厲害的朋友?
這個徐靈,對衛生局長喝來呼去。不是一般的牛氣。一看就知道是大有來頭之人。
不過眼下卻不是仔細探討內幕的時機,還是趁着機會,先將正經大事辦了再說。
袁婉社會經驗是欠缺了些,人卻非常聰明,馬上就說道:“好的。徐先生,張局長,這個事情還是由我爸爸跟你們說吧,他更清楚”
與這些社會上的大人物打交道,自然還是交給經驗豐富的袁壇去應對比較妥當。
徐靈一聽,忙即上前兩步,與袁壇握手:“你好,袁叔叔是吧?我叫徐靈!”
徐公子倒也細緻,既然向雨峰叫了自己過來,並不親自出面,自然也是爲了顧忌一個影響問題,卻是沒必要在這裡公然宣揚自己和向雨峰的關係。
張庭不由駭然。
徐公子竟然叫袁壇“袁叔叔”,這也,太顛覆了。
徐靈的老爺子,可是徐長河啊!
瞧袁壇的年紀,也就四十幾歲,比徐公子大個十幾歲,徐公子卻如此放低身段,真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說徐靈與那個漂亮的年輕女學生之間有些“曖昧情事”還說得過去。但剛纔徐靈的表現和所言,張庭聽得清楚看得明白,很明顯,徐靈並不認識袁婉,只說是受朋友之託。
那他那個朋友,可當真大牌得很。一句話就指使了徐靈,綜觀南京,如此牛逼的大人物,簡直屈指可數。
只是這些大人物之間,又有誰會和袁婉或者她的家人拉上什麼關係呢?
袁壇更是驚駭莫名。徐靈一進來,威風八面,全然不將王科長之類放在眼裡,衛生局長在這位嘴裡都成了“縮頭烏龜”不問可知乃是了不得的角色。這般大人物,開口叫自己“袁叔叔”卻如何擔當得起?
“是是,我叫袁壇,徐先生太客氣了,袁叔叔這個稱呼,無論如行當不起
袁壇手忙腳亂,握住徐靈的手,一迭聲地說道,神情甚是惶恐。
徐靈哈哈笑道:“當得起的!令愛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你自然就是我們的長輩了。”
要說徐公子,還真是夠朋友,不但出手爲向雨峰解決麻煩,還給足了袁婉和她的父母面子,等於是給向雨峰掙足了臉面。
身爲南京數一數二的公子哥,場面上的道道,果然拎得清。
“哈哈,是是,哎呀,徐先生,張局長,快請坐吧,站着說話多不好意思?”
袁壇也算見過世面的,很快就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馬上一迭聲的招呼徐靈和張庭入座。又叫服務小姐添加碗筷。
“哎呀,徐先生,張局長,也不知道你們會來,這個菜……小姐,快,把菜譜拿過來,我們再點菜
袁壇忙不迭的招呼服務小姐。
徐靈笑道:“袁叔叔,不用那麼客氣了,我吃過飯了。那個,服務員,拿杯子過來,我喝兩杯酒就是了。老張,你吃過了沒?要不也來兩杯?”
張庭忙即陪笑道:“吃過了吃過了”行,徐公子有興,我該當作陪的。”
袁壇無論如何不肯用殘菜招待貴客。雙方推讓了幾句,最後還是依着袁壇的意思,加了三四個菜,再上了一瓶茅臺酒,大家重整杯盤,再次入席。
王光的酒早就醒了,規規矩矩坐在那裡,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腦袋裡翻江倒海。哀憐地望着袁壇,只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在張局長面前告狀告得太狠了。
瞎子也看得出來,張局長對徐靈那是敬畏有加。
只要徐靈發句話,估計張庭會毫不遲疑收拾了自己。
王光很清楚,自己屁股下那個科長的寶座,四條腿至少已經摺了三條啦,能不能涉險過關,全都要看袁壇怎麼說了。
袁壇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對王光,袁壇着實是恨之入骨了。倒還不全因爲他欺負人,更重要的是他望向袁婉的那種貪婪眼神,令得袁壇暗地裡咬牙切齒。
只不過眼下暫時還沒搞清楚斯有爲到底和袁婉之間是個什麼關係,也不清楚徐靈到底是何種來頭,袁壇亦不敢造次。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有二十萬貨物捏在對方的手裡。
“來來,徐先生,張局長,我敬二位一杯。”
袁壇端起酒杯,很客氣地對徐靈和昌高雲說道。
“好,乾杯!”
徐公子刻意擡高袁壇讓的身段。也不客氣,舉起酒杯和袁壇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袁叔叔,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放心,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南京市嘛,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我都能幫上忙。”
徐靈笑着說道。
“那是,徐書記在我們南京,那是威望卓著的老領導啊”
張庭便忙不迭地拍了一記。
徐書記!
王光忽然渾身一顫,悠忽之間,想了起來。
商貿國際,可不就是徐書記的兒子搞的嗎?敢情眼前這個,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徐公子。
想通了這一點,王光幾乎要嚇暈了過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渾身發抖,衝着徐靈結結巴巴地說道:“徐公子,對,對不起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袁同學是,是你的朋友
王光原本想要說“袁婉”的。總算他尚有急智,關鍵時候改了口。
天知道這個女學生與徐公子是什麼關係!
高官顯宦人家,對這個影響。可是很在意的,哪能隨口亂說。
徐靈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這下子知道了?狗屁!你什麼玩意?狗膽包天,誰你都敢訛,老實點給老子坐那,閉上你的鳥嘴,待會跟你算賬!”
王光渾身亂抖,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屁股下如同幾千百根鋼針在一齊攢刺,腦袋裡轟轟作響,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教訓完王光,徐靈又轉向袁壇。換上了笑臉:“呵呵,袁叔叔。我聽說,你有一批貨,在我們這裡遇到了一點麻煩?”
“啊,是啊是啊,王科長說,衛生不達標,要全部沒收,還要罰款十萬,唉,徐先生,張局長,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也是秉承良心做事的。衛生不合格的食品,肯定不會生產。我懷疑是衛生局的同志取樣的時候,出了點差錯。”
袁壇謹慎地說道。
張庭立即說道:“沒事沒事。肯定是他們出差錯了。這樣吧,袁總,你那批貨在什麼地方,我待會就安排專業人員去抽樣檢查,只要檢驗合格,那就沒問題了。”
這個話說得很得體,徐靈便衝張庭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剛纔與向雨峰通電話的時候,說得比較簡單,徐靈也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如果這批貨沒問題,當然是最好。真有質量問題。卻也不能隨便銷售出去。徐靈與向雨峰結交雖然時間並不長,但也他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斷然不會因爲朋友的關係,爲區區二十萬的食品護短。
再說了,二十萬是個什麼?在普通人的眼裡,這二十萬還是個錢,可在徐靈還是向雨峰的眼裡,那隻不過是幾個數罷了。
徐靈的腦子轉了幾圈,向雨峰既然能夠爲了這屁都不是的二十萬,親自給他打地話,看來,這個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
袁壇便望向孫洪,淡然說道:“孫總。那批貨,你存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