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殺手之王的鬼手,不但身手一流,心性更是沉穩的如磐石似的,靜靜的臥倒在花圃後紋絲不動,雙眼微眯看着周圍的動靜,但他並沒有急於現身,因爲此時出去定然會經歷一番激烈的廝殺,這不是他希望發生的。
並不是鬼手擔心這些軍人的強悍,而只是他不想多造殺孽。要不然以他的身手,上百名軍人根本難以攔的下他。但是想要搶下直升機,除非殺光這些軍人。但鬼手不是嗜殺之人,這些軍人都是無辜的,他的目的只是搶奪一架直升機,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殺太多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廣場上的軍人顯得很焦躁,基地的另一處可是槍聲大作,打得很激烈。而他們卻只能躲在這裡等待那個可怕的狙擊手。
“一組,二組,立刻去支援團長,三組留下來擔任警戒。”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隨後,七十多名軍人紛紛從掩體後竄出,向着激戰的方向趕了過去,約三十多人留了下來依舊守在廣場上。
鬼手微微苦笑,看來只能出手擊殺這些人了,不然肖天成等人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那可是一個團近兩千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沒了肖天成等人,萬一有人損傷,以肖天成的脾氣,還不和這些軍人拼命,到時候誰都逃不走。
想到這裡,鬼手輕輕的將狙擊槍瞄準了廣場最遠處的那架直升機的機翼,噗噗噗連着三槍。隨後抱着狙擊槍身子快速向着一旁滾動,躲藏在了幾個空油桶後。
三聲沉悶的槍擊聲驚動了所有處於緊張中的軍人,而鬼手的行蹤也被發現了。這些軍人的軍事素質顯然相當不錯,就在鬼手移動身形的一剎那,嗖嗖的子彈聲便響了起來。擦着鬼手的身邊飛過了一片子彈。要不是鬼手的速度夠快,很有可能會被打成篩子。
震天的一聲巨響,伴隨着沖天的火光和濃煙,那架直升機發生了爆炸。長出了一口氣,鬼手搖了搖頭,暗自驚歎,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些軍人,同時,他也越發感到了時間緊迫,如果這一個團的人槍法和反應都這般強悍,那麼肖天成等人豈不更加危險。
不敢再耽擱時間,鬼手從身上掏出一面小鏡子,順着油桶的縫隙輕輕一晃,便看清了外面的情形,直升機的爆炸將這些人從各自的藏身處引了出來,此時已經有十幾人呈扇形向着他這裡圍了上來,而其餘人則重新尋找掩體影藏,並用火力掩護他們的隊友。噼裡啪啦的子彈全打在了油桶上。幸虧這裡堆積着很多油桶,子彈射不穿,不然,鬼手的處境也不妙。
嘴角蕩起一抹冷笑,鬼手將外套脫下向着一個方向甩出,同時身子向着另一個方向躍起,他竟然將狙擊槍當成機槍的一連射出了五顆子彈,而身子也落了下來。
五聲慘叫伴隨着五聲沉悶的聲響,而子彈越發密集的射向了鬼手落下來的地方。而他扔出去的外套早已千瘡百孔,面目前非。可見隊友的死激起了這些軍人的仇恨之心。
鬼手再次滾動到了油桶的另一處,這次,一腳將一個空油桶踢起,並再次起身連開五槍,再次擊殺了剩下的五人。
餘下的軍人顯然激起了強烈的怒火,二十多人紛紛
從藏身處出現,密集的火力對着他落下的地方再次開火,最外圍的油桶不堪這狂暴的子彈掃射,有幾個竟然炸裂開來,同時火光燃燒,濃煙剎那間籠罩了這一片空間。
鬼手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將狙擊槍放在一旁,靜靜的靠在了一個油桶後,閉上了雙眼。但如果他不是長髮的話,就會看到他的耳朵都直立了起來,還在輕微的抖動着。
二十多名軍人離着油桶越來越近,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響起,這些人分兩個方向從油桶兩旁迂迴包抄過來。
緊閉着眼的鬼手突然雙目微張,爆射出兩道凌厲的精光,雙手一拍地面,身子就那樣凌空而起,連續幾個後空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腳夾住了一名軍人的腦袋,腰部用力,再次後翻將那名軍人挑了出去。身子落地的剎那,雙臂一撐地面,鬼手再次倒着飛起,雙腳連環踢出,將正準備對他開槍的兩人踢飛。隨後單臂一擺,抓住了第四人手中的槍柄一個空手奪白刃,將對方手中的槍搶奪了過來。
與此同時,鬼手已經落在了地上,一手扣住被他奪了槍的軍人脖子,一手扣動了扳機,對着周圍的軍人噴射出了火舌,一梭子子彈過後,地上已經沒有了站着的人。不過這些軍人沒有幾個斃命的,全被他打傷而已,失去了抵抗,鬼手還是不願多造殺孽。
“我不想殺你們,只是借用一架飛機而已,得罪了。”鬼手淡淡的說完,快速向着停靠在一邊的直升機撲去。身形快若閃電,看的那些被子彈擊中的軍人都睜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駭之色。
話說肖天成等人,爲了給鬼手製造機會,將基地的大部分軍人都吸引到了他們這裡,血煞組四人四挺重機槍分兩個方向壓制着對方的火力。而紫衣衛則人手一把微衝,躲在幾棵大樹後,阻擋着對面的軍人。
書生也是玩狙擊槍的好手,只是沒有鬼手那麼高的造詣,但也一槍一人,沒有浪費過一顆子彈,這也主要是基地的軍人數量太多,即使他閉着眼睛,也應該能打中人的緣故吧。
屠劍不會玩槍,但他卻抱着一大袋子手榴彈蹲在一輛報廢的汽車後,雙手都不閒着,一顆顆手榴彈那是四處亂飛,爆炸聲此起彼伏,玩的是不亦說乎。法國的這些軍人也被他整的沒了脾氣,因爲根本猜測不出這傢伙會從那裡投擲手榴彈,剛纔還是在東邊,緊接着西邊又爆炸起來。
血煞和肖天成呆在一起,血煞的槍法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幾乎是槍槍爆頭,而他的重機槍玩的卻是點射,身邊放着幾個空彈夾,腰上還插着多個沒用過的彈夾。
打得最狼狽的要數肖天成,由於他們處在最前沿,離着這些軍人最近,而又只是拿着兩把沙鷹,在法國軍人的重火力下幾乎擡不起頭來,偶爾擡起手胡亂的放幾槍倒也打中了不少軍人,誰讓對方人多呢。
“老大,對方火力太猛了,我們擋不住了。”血煞掏出了最後一個彈夾,快速的上膛,將快要衝過來的幾個軍人射倒後,看着肖天成道。
“再堅持片刻,鬼手應該快得手了,我聽到了那邊的槍聲很猛烈。”肖天成也打了幾槍,滿臉苦笑的大聲道。可嘆自
己等人都是身手高超的強者,卻被一個團的火力打得擡不起頭來。真應了那句話,武功再高,板磚拍到,身手再好,一槍撂倒。面對這種大規模的火力,個人身手再好也無濟於事。
血煞自然也有同感,微微露出一絲無奈之色,現在大家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鬼手身上,他要是搶下了直升機,自己等人才有機會逃生,否則,所有人都得葬送在巴黎,現在逃走是很輕鬆,但離不開巴黎,一切都沒有意義。
“天龍,火速撤離,我得手了。”就在這時,鬼手爽朗的笑聲傳來,讓肖天成等人眼裡流露出了激動之色,十幾人充滿了活力,再次瘋狂的發起了攻擊,掩護着肖天成和血煞退了回來,集體向着塌陷的地方退了過來。
“血煞,你和我留下來斷後,其餘人立刻原路撤退。”肖天成接過一名紫衣衛的微衝,對着身旁的衆人下達了命令。
“老大,不行,你撤退,我留下來。“書生一聽肖天成要留下,知道他的槍法一般,哪能同意,立刻反駁起來。
“少主,你帶着他們走,我留下。“屠劍也不甘落後,身爲自然門的黑衣使者,新門主的安危可是關乎自然門的興衰,更關乎老門主逍遙夢白今生能否報仇雪恨,沉冤得雪。即使他死,也不會讓肖天成涉險,否則他有何面目回去見老門主夫婦。
五名紫衣衛一聽門主和使者爭着要留下,爲大家拖延撤退時間,但也同時意味着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對組織忠心耿耿的他們立刻挺身而出,大聲道:“門主,使者,你們走,我們兄弟五人留下,只要門主以後善待我們的妻兒,我們就是死也會含笑九泉。”
幾個血煞組成員也紛紛開口,在場沒有一個怕死的,他們都願意留下來,讓肖天成他們離開。
肖天成心中感動,看着一個個對自己衷心的屬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沉,冷聲道:“這是命令,立刻執行。以我和血煞的身手,逃走還有一線生機,你們留下來那是有死無生,時間緊迫,不要B我實行門規。”
衆人一聽臉色微變,他們可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拋頭顱,灑熱血,他們都不怕,但是讓門主讓老闆逐出組織,那一輩子都會活在屈辱當中。知道這是肖天成在強行B迫他們離開,隨即紛紛點頭,眼裡閃現着無奈的淚花,掉轉頭向着山上奔去。
看了眼身旁的血煞,肖天成一臉淡然之色,笑着道:“怎麼樣?要是咱們都不幸死在這裡,會不會覺得冤屈?”
“老大,能夠和你並肩作戰是血煞最開心的事情,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將夜月天發揚光大,而且好好照顧筱筠,你的責任重大,不能死在這裡,要是有機會你一定要離開。”血煞依舊一臉冷酷,但卻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內心情緒波動很大。
“呵呵,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做不到,夜月天不是我一個人的,要發展也離不開你。不就是一個團的軍人嘛,我還不信他們能留得下咱們。”肖天成呵呵一笑,抱起重機槍對着快要撲上來的法國軍人掃射了過去。
噠噠噠,子彈噴射出火花,新一輪槍戰再次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