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冷厲,東北的深秋已是寒冷如斯。呼呼地北風颳得人臉皮生疼,藍天無雲,驕陽卻已不再溫煦。
從京城通往東北省瀋陽市的一條環山公路,車流稀少,有時甚至幾公里遇不到一輛車。
而在此時,一隊軍用卡車急速從京城方向駛來,很快便駛入進一條穿山隧道里。
就在車隊進入隧道後,從隧道入口旁的一處草叢裡緩慢爬起一人,緊了緊黑色風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着衣領處的耳麥笑着道:“廣哥,魚已上鉤,準備收網吧。”
結束通話後,黑色風衣男子手裡拿出一個黑色物體,再次冷笑一聲,轉身沿着山坡向隧道另一頭趕去。而在他離開隧道口五十米外,按動了黑色物體上的紅色按鈕。
隨着他的動作,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隧道口傳來,伴隨着漫天的灰塵和煙霧,整個山體似乎都有種搖搖欲倒的感覺。
此時,駛入隧道的軍用車隊由於一陣顛簸,當先的一輛軍車又突然緊急剎車,以至於緊隨在其後的幾輛軍用卡車收勢不住,接連撞上了前一輛軍車,車隊短時間內陷入了混亂的撞擊和汽笛轟鳴中。
“排長,情況似乎不妙,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車隊內,倒數第二輛的軍車上,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軍人緊皺着眉頭,看了眼身旁一名面色蕭殺的中年軍人,語氣不無憂慮的張口道。
“國棟,前面情況如何?兄弟們有沒有傷亡?”中年軍人剛硬的臉龐一片淡然,看了眼年輕軍人,隨後對着耳麥喊道。
“報告排長,只有一名兄弟撞破了腦袋,其餘人並無大礙。”對講機裡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
“所有人全部下車,注意警戒,這件事不
同尋常。”中年軍人深吸了一口氣,言辭凌厲的開口說道。
而就在所有軍車上的軍人全部謹慎的走下車之後,隧道內突然傳來幾聲沉悶的爆炸聲,軍人們如臨大敵,開始慌亂的躲藏在了軍車周圍,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一秒,五秒,十秒過去了,但卻,沒有再次出現任何突發情況,隧道內除了這些軍人外,瀰漫的灰塵中涌動着一股股難聞的氣體,甚至有些嗆鼻。
“不好,有毒氣——”排長剛下車,就感到有些不對勁,眉頭一皺,臉色隨即大變,蹲在一輛軍車後,急促的喊道。
但是他的提醒已經爲時已晚,所有軍人皆已劇烈的咳嗽起來,緊接着相繼撲通,撲通,栽倒在了軍車周圍。
排長同樣吸入了一部分氣體,心中急切自己隊員的安危,但他更知道自己存活下來的重要性。於是一隻手快速堵住了鼻子,貓着腰向着隧道一邊奔去。
一陣頭暈目眩襲來,逃到隧道石壁處的排長几乎跌倒在地。但作爲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他的意識裡有種堅毅和不屈。他不允許自己也步了隊員們的後塵,他要保持清醒,他要知道是什麼人對付自己和自己的隊員,他要報仇。
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頭,一股鹹澀的液-體讓他頃刻間清醒了許多。不敢再耽擱下去,排長捂着鼻孔慢慢的將身體蜷縮在了隧道漆黑的角落裡。
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着囂張的喧笑聲,十幾名身穿黑色風衣的漢子從隧道一頭出現了。
“哈哈——,豹子哥,這次乾的真他媽漂亮,回去後,老大一定會給咱們擺酒慶功。”一個染着黃髮的消瘦青年笑着說道。
“大家都不要掉以輕心,檢查一下那些軍人,
一個活口都不許留下,不然會給咱們野狼幫帶來災難。”帶頭的壯實漢子一臉冷酷的看了眼滿地躺着的軍人,沉聲道。
“放心吧,豹子哥,這些軍人早就死翹翹了,沒死的哥幾個也會給他來幾刀,保管都死得不能再死。”另一個黑衣人陰笑一聲說道。
隨着話音,十幾名黑衣人竄入軍車周圍,只聽到一陣翻騰屍體的聲音,期間還夾着鋼刀入肉的噗噗聲,很快,十幾名黑衣人再次聚攏到了帶頭的漢子身邊,聲言所有軍人皆已死亡。
帶頭的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撥通了電話,讓人開車進來。
很快,幾十輛廂貨車從隧道一頭開了進來,從車上跳下上百人,動作麻利的將軍車上的所有物資都搬到了廂貨車裡,幾十輛廂貨車很快又離開了隧道。
“豹子哥,這些軍人的屍體怎麼處置?”依舊是那名消瘦青年問道。
“都拉走,送到火葬場燒了。”壯實漢子表情淡然的開口道。
十幾名黑衣人嘻嘻一笑,又是一番忙活,便將所有軍人屍體搬到了留下來的一輛廂貨車,一行人很快也離開了隧道。
一直目睹着這一幕的排長咬碎了鋼牙,牙呲目裂的看着自己的隊員們被拉走,他卻無能爲力,甚至他都不能讓他們留下一具全屍,這短短的半個多小時,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當隧道歸於平靜後,他雙膝跪倒在了地上,眼淚早已模糊了自己的雙眼,他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地面,發泄着心頭的怒火和不甘。
“野狼幫,我劉明輝對天發誓,我要你們血債血償,我和你們不死不休。”排長髮泄過後,怒張着紅腫的雙眼,咬牙切齒的對天吼了起來,那聲音裡透露着壓抑的悲憤與淒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