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警察局局長辦公室,宋悅滿臉寒霜,在她的對面,一名肥胖中年人正悠閒的坐在老闆椅上,品着茶水。他就是警察局的局長,王偉明。

“局長,你們怎麼能這樣?白秀他是無辜的,而且還是受害者!我已經讓人去人民醫院問過了,這兩天對方確實在昏迷,直到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才清醒,他根本沒時間去殺周亮!現在你們的做法完全等於是屈打成招,這怎麼能行?”宋悅氣憤道。

對面,王偉明“咻”的喝了一口茶水,閉上眼睛細細品味,好半響之後方纔睜開眼睛,嘆氣道:“宋悅,不是我要這麼做啊,而是現在有足夠證據證明是那白秀殺了周亮,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足夠證據?”宋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激動道:“你說的是趙三吧,那傢伙的底細我們都清楚,他就是一個無賴,地痞流氓!爲了錢,他連老爹老媽都能出賣,這種人的話我們怎麼能信?”

“宋悅,別激動,坐下,慢慢說。”相對於宋悅的氣憤,王偉明倒是顯得很和氣,輕輕道:“你還是年齡太小,對這社會了解不深吶!這件事情,關鍵點不是在於誰是誰非,而是因爲白秀他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就是證據,現在白秀犯罪的證據齊全,我們是沒有任何辦法幫助他的。”

“那個趙三肯定在撒謊!我現在就去審他!”宋悅俏臉氣得發白,話未落下,轉身就走。

“宋悅,你給我站住!”王偉明厲喝一聲,宋悅站住腳步,轉過身,滿臉的氣憤。

王偉明看着宋悅那氣憤的表情,深深嘆了口氣,他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會兒他何嘗不是這般模樣,只不過……

“宋悅啊,你倒現在還不明白麼!如今已經不是證據不證據的問題,就算是趙三的話不可信,你打發走他,那麼還會有人來證明的。而相反,白秀就算有證人,那麼用不了多久,那個證人也會消失,他永遠逃不開殺人的罪責!”王偉明耐心解釋道。

宋悅一下子愣在原地,臉色青紅交加,好半響之後,忽然咬牙道:“我願意給白秀作證!”

“啪!”她的話語剛落,王偉明便一下子拍桌子站起,滿臉嚴厲之色:“胡鬧!”

“哼,我做不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既然白秀沒有證據,那我一個人給他去找證據!”宋悅怒聲道,說完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好啊,那你去找吧,不過,再走之前,把你的配槍和證件留下。”身後,王偉明的話淡淡傳來。

宋悅轉過身,滿臉的不可置信。

王偉明嘆氣道:“宋悅,何必呢?這白秀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他的生死管你什麼事?聽話,我給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後,就什麼事也忘記了!”

“不!我要是這麼做的話,豈能對得起這肩膀上的微章!”宋悅激動喊道。

王偉明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冷下來,漠然道:“那好,宋悅,現在你被停職了。”

宋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失望,還有憤怒。

王偉明一臉平靜,視而不見。

“好!好!好!我算是終於知道,這警察局裡都是些什麼人了!這樣的破警局,我寧願再也不待,還給你!”

“啪!”

宋悅掏出配槍和證件,一下子拍到桌子上,轉身就走。

然而,她剛一轉過身,就愣住了,只見,一個臉上帶着淡淡笑意的青年推門而進。

“白……白秀,你怎麼出來了?”宋悅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白秀納悶道:“我剛剛做完筆錄,他們就讓我出來了啊!”

看着宋悅依舊發愣,白秀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小手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吃晚飯!”說完,就拉着迷迷糊糊的宋悅走出門外。

“站住!”他們的腳步剛剛跨出門檻,身後就傳來王偉明憤怒的聲音。

王偉明不知道白秀爲何會走出審訊室,但他知道,今天不能讓白秀離開,否則,他就會倒黴。

“宋悅,你聽見狗叫聲沒?”白秀對着宋悅問道。

宋悅迷糊道:“沒有啊,哪裡有狗叫聲?”

“白秀,誰讓你離開審訊室的?”身後,王偉明追了出來,厲聲喝問。

白秀用手指掏了一下耳朵,鬱悶道:“宋悅啊,這麼刺耳的狗叫聲你都聽不見?”

宋悅一愣,目光落到身後王偉明身上,終於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王偉明氣得臉色發紫,他想不到白秀竟敢當着他的面罵他狗,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放肆!白秀,我現在以局長的身份命令你,趕快束手就擒,否則,後果你自己承擔!”王偉明怒喝道。

白秀緩緩轉過身,盯着王偉明眼睛:“你真是太恬噪了,既然選擇做了狗,就要有狗的覺悟,否則,保不準牙齒會掉,到時候想咬人恐怕都咬不了!我知道你收了很大的好處,不過,我這人一直都是很低調的,所以,如果你明事理的話,就放我們走,否則,一條沒了牙齒的狗,將會受到主人的拋棄!”

“混賬!”王偉明氣得全身都在哆嗦,自從他做了局長的位置後,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聽到這麼惡毒的字眼了,沒想到,眼前一個小混混人物卻這麼辱罵他,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王偉明怒極反笑:“好!很好!白秀,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一個殺人犯竟然敢罵警察,簡直就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來人……”

他的話語還未落下,突然,走廊裡跑過來兩名警察,氣喘吁吁道:“局長,不好了!朱莉和老趙在審訊室昏迷過去了!”

王偉明臉色一變,趕緊道:“快,叫救護車,把他們送到醫院!”

“是!”那名警察奇怪的掃了一眼白秀,不知道這犯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眼下不是操心這個的時候,連忙打起電話。

“好啊,白秀!你竟然敢傷害警察,現在罪加一等!”王偉明對着白秀冷笑道。

白秀輕輕嘆了口氣,剛準備說話,突然,走廊內一股冷風涌來,宋悅和王偉明同時打了個寒顫,王偉明更是憤憤咒罵:“龜兒子的,炎熱夏天,哪有這麼冷的風?”

白秀聞言,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原本他想讓王偉明也步入那兩名警察的後塵,不過,他現在改變主意了,心中默數三聲:“三,二,一!”

“咔!”

就在白秀最後一個數字落下之際,所有人眼前同時一黑,燈光齊暗,整個派出所都陷入一片漆黑當中,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邪惡陰冷的氣息。

這一停電,立即讓所有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外面更是熱鬧起來,有人大呼小叫着讓人去配電室看看是不是跳閘了,也有人吆喝着,讓人看好號子裡面的犯人,那裡面有前兩天剛剛抓的幾個嫖客,不能讓人跑了。

幾道明亮的光束在外面交集閃爍,警察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強光手電。

“混蛋!”突如其來的停電,讓王偉明怒罵起來,高聲對着遠處喊道:“小李,趕緊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的,局長!”走廊盡頭,一道聲音遙遙傳來,隨後就是“踏踏”的跑路聲,顯然是小李出去看情況了。

“白秀,你給我老實點,若是敢趁亂逃跑,那就是罪加一等!”王偉明出聲喊道。

黑暗中,白秀靜靜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一抹譏諷,淡淡道:“放心吧,在熱鬧沒完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熱鬧?什麼熱鬧?”站在白秀身邊的宋悅,聞言好奇問道。

“啊!”

白秀還沒有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黑夜中,顯得異常刺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一跳,就連白秀都是心頭一突。

至於白秀身邊的宋悅更是驚得“嗷!”了一聲,一把抓住白秀的胳膊,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四處轉動:“什麼……什麼叫聲?”

白秀沒有說話,這停電的原因,他心中很清楚,絕對不是什麼自然事故,而是有鬼魅作怪。

剛纔走廊中突然颳起的那股冷風,可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一股濃重的陰氣。

一般鬼魅,大都怕亮光,自然而然要首先切斷電力,白秀琢磨着,這隻鬼魅應該是尋仇而來,畢竟派出所這種地方是最容易產生過節的地方,許多鬼魅都夾帶着生前恩怨會來到這裡。

“小李兄弟死了,快!堵住大門,別讓兇手跑了!”

一道尖銳的聲音遙遙傳來,緊接着就是一陣雞飛狗跳,整個派出所亂成一鍋粥。

白秀聽見外面的亂叫聲,搖了搖頭,他還沒見過有哪知鬼害人是走大門的,你們堵住大門頂屁用。

“宋悅,你給我看住白秀,我出去看看!”

這個時候,王偉明站不住了,畢竟這是他的地盤,若是真死了人,那麼他也逃脫不了麻煩,說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白秀忽然開口了,朝着王偉明的背影問道:“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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