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貴上前,剛剛想要喊阮璃一起離開,阮璃看見他,就跟見了鬼似的,立刻站起身,朝着簫連城跑。
她怕薛少貴不准她帶着小豬上路悅。
薛少貴無奈,只能牽着馬跟在後面。
阮璃跑上前,追在了簫連城的後面,她一隻手抱着小豬,一隻手抓着松子,着實是不穩,再說她手中的松子抓的很多,有些都從指縫中漏了出來。
阮璃很着急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掉了這麼多的松子,她很心疼啊……
簫連城察覺到她在追自己,臉色稍緩,轉過身來看着阮璃攙。
阮璃盯盯地上的松子,又盯盯簫連城,簫連城瞟了阮璃一眼,走到阮璃的身邊,一隻手抱起阮璃,將她擄上了馬背。
阮璃着急的大叫,“松子,松子……”
簫連城擰眉,“劉肥,松子呢?”
劉肥趕緊上前,將整整一袋子的松子,全部遞給簫連城,簫連城將松子連袋子一起塞給阮璃,阮璃這才喜笑顏開。
簫連城勾脣一笑,“吃貨!”
他牽着馬走,阮璃騎在馬背上,將手中的松子遞給了劉肥,示意劉肥給她剝松子。
劉肥自然樂意表現,將阮璃侍候的跟祖宗一般,蔡雲在後面牽着馬,倒是氣的嘴巴一歪一歪。
幾人往地勢高的方向走,這樣的話,村子裡有什麼動靜,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而且還能防止別人從高處算計。
生了火,煮了飯,簫連城靠在樹上休息,滿腦子都是白謹的事情。
他真是弄不明白白謹,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在明面上,跟他和蕭臨楚好好說呢?
非要這樣,鬼鬼祟祟,明謀陰謀,她是他孃親,他還能不相信不幫着她麼?
靠在樹上,有氣無力,阮璃卻偷偷摸摸的挪了過來,衝着他嫣然一笑,接着展示出了手中的松子。
簫連城自然不會以爲,她拿松子是爲了給她吃,她的意思是,讓他剝給她吃呢。
坐直了身體,簫連城從她的手中接過鬆子,然後擰眉,“洗手了沒有?”
阮璃鼓着嘴巴不悅,簫連城白了她一眼,剝了一顆松子道,“嘴巴張開……”
阮璃張開嘴巴,他將松仁餵了進去,阮璃吃的不過癮,砸吧着嘴巴。
簫連城嘆息,“你過去洗手,手洗乾淨了,就有很多的松子仁吃了……”
阮璃搖搖頭,擺着自己的雙手,“我手很乾淨!”
“哪裡乾淨了?剛剛還看見你抱了那隻該死的畜生!”簫連城怒道。
阮璃鼓鼓嘴巴,只能站起身,找了小溪洗手。
薛少貴不放心的跟上,“小璃,我陪着你一起!”
簫連城白了蔡雲一眼,“你跟過去……”
孤男寡女,萬一有個什麼,那該怎麼辦?
蔡雲不服氣的跟上,心裡埋怨,阮璃這個傻子,要是摔下山就好了……
大概是她心裡的祈禱,被上天聽見了,阮璃腳下一崴,慘叫一聲,身子順着蓬鬆的黃土朝山下滾落。
薛少貴大叫,“小璃——”
情急之中,他想要找到路,去救阮璃,正在他猶豫之時,簫連城的身體,如脫弓的箭一般,直直的掠向阮璃。
可是山坡陡峭,他這一撲,非但沒有減慢阮璃下滑的趨勢,反而是兩人抱在一起,如滾筒辦往下滾去。
薛少貴大驚失色,吩咐劉肥,“快,你去山坡下面看看,我從上面尋找!”
兩人分頭行動,倒是留蔡雲一個人站在了原地。
簫連城的身體,不住的撞擊在山石上,他擔心阮璃,整個人將阮璃嚴嚴實實的護在懷中,修長的大手,更是嚴絲合縫的護在她的腦子上。
他想,阮璃原本已經很傻了,要是再撞一下,豈不是瘋傻的更讓人接受不了。
不知道滾了多久,簫連城昏了過去,甚至他不知道,抱着阮璃,究竟有沒有落底。
兩人的身子,掛在一顆凸出的岩石上面,還好岩石平整,沒有對兩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但是簫連城渾身是傷,胳膊的地方,更是露出了森森白骨。
阮璃並沒有昏厥,她只是覺得天旋地轉,睜開眼睛,是簫連城滿是鮮血的大手,她感覺到了一股甜腥,那是簫連城的血,流入了她的口中。
推開了簫連城,阮璃坐了起來,首先映入視線的是一蹙紅彤彤的桑果。
她開心的笑,根本沒有察覺簫連城身受重傷。
阮璃夠着身子,去採桑葚,可是夠了半天,她的胳膊太短,根本就夠不着,反而踩滑了腳下一堆碎土,險些滑了下去。
她不敢再冒險,只能回身朝着簫連城求助。
簫連城昏迷不醒,她有些着急,搖晃着簫連城的胳膊大叫,“我要吃桑果,桑果……”
搖了半天,簫連城這才慢悠悠轉醒,一見阮璃焦急的神色,頓時心臟變得柔軟,他艱難的搖頭,“我沒事,等一下就好!”
阮璃纔不管他是不是有事,指了指一邊的桑果,蹙着眉頭埋怨,“我要吃!”
簫連城險些一口血吐出,再次昏死過去。
敢情他自作多情了,她不是擔心他,而是擔心她的桑果採摘不到?
他閉眸嘆息一聲,調節心裡的失落。
阮璃再次搖晃着他的胳膊,“桑果,桑果……”
簫連城疼的呲牙,只能點頭安慰阮璃,“桑果,桑果,我等下就給你摘!”
阮璃安靜下來,就着月光打量四周,可是烏漆抹黑,除了閃亮的紅色桑果,別的一概都看不清楚。
呆了一會兒,她又開始鬧簫連城要吃桑果,簫連城沒有辦法,只能拖着受傷的身子,給她採了桑果,阮璃這才高興。
兩人在石板上呆了一夜,這一夜都不見薛少貴和劉肥來找自己,簫連城在心裡罵,薛少貴就算了,劉肥竟然也不來尋自己?
這胖子是想死了麼?
他咬牙切齒,在滿心的憤恨中,拽着阮璃的手,往高處攀。
昨晚,自己是從這裡摔下來的,山上還有自己身體壓過的痕跡,偶爾還能看見乾涸的鮮血。
他渾身上下,實在是疼的厲害,特別是胳膊的地方,還能動彈簡直就是個奇蹟。
從清晨,到中午,簫連城就在冷汗涔涔中,拽着阮璃上山,阮璃實在是太懶,走了一截,就走不動了,坐在那裡用哀怨的眼神看他。
他不得已,只能用腰帶纏了阮璃,將她綁縛在自己的背上,嘔血前進。
簫連城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可是這個時候,他怎能倒下?
荒山野嶺,阮璃一個人,她能找到薛少貴和劉肥他們,活下來嗎?
他只能咬牙堅持,揮汗如雨。
終於爬到了目的地,簫連城看見了自己的馬,看見了自己的包裹,還有劉肥生的火堆,一切都跟自己離開時候,一模一樣,甚至連樹邊被自己坐下壓過的小草,都無甚變化。
可是人呢?薛少貴哪裡去了?劉肥哪裡去了?蔡雲哪裡去了?
他臉色難看的環視四周,旁邊的樹叢中,跑出一個圓滾滾白乎乎的小動物,竟然是阮璃的那條小白豬。
這一切,太過詭異,只有阮璃沒有發現異常,開心的笑着,彎下腰抱起了小豬。
簫連城上前幾步,注視着火堆,火堆裡的火,和自己吩咐劉肥撿回來的柴,沒有一絲變化。
意思是說,這火昨晚燃燒了一夜,沒有人添柴,而這裡的人,也在他和阮璃滾下山之後,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簫連城覺得頭疼,伸手扶額,閉眸思索。
旁邊,阮璃早就餓了,看見劉肥的馬,開心的大叫一聲,蹦上前,想要從馬背的包裹中,取出吃的。
在她靠近瘦馬的那一刻,簫連城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這麼詭異,因爲從他上來開始,那馬就沒有動過。
他大叫一聲,“不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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