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淺想的是，早點將事情給忙完。
將鮫人的事情忙完。
如果鮫人的異能回來了，那麼四大家族中，擁有異能的人，異能當然也會漸漸消失。
那樣……
風清淺想要對付四大家族的人，就容易一些。
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去將應該要抓的人抓來。
可……
看到第二個人，風清淺心情有點複雜。
雖然之前，南宮玥就說了，是風清淺認識的人。
可是，風清淺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她。
聞卿。
風清淺其實對聞卿還挺有好感的。
畢竟這姑娘其實是聰明。
而且……
她總覺得聞家，對她的敵意沒有那麼大。
不管是不是襯托，反正她對聞家的感覺比其他三大家族好。
是對比出來的。
可也足夠了。
可是現在？
南宮玥說的，第二個人就是聞卿？
而且……
風清淺沒忍住的問了一句：“不會那四個人就是四大家族裡面的人吧？”
“姐姐真聰明！”南宮玥毫不吝嗇的誇了風清淺一句。
風清淺：“……”
不是她聰明，實在是指向性這麼明顯了，她如果還看不出來，那纔是要慌。
揉揉眉心，風清淺看着南宮玥：“這個就有點麻煩了。”
“不麻煩。”南宮玥眨巴眼睛看着風清淺，眼中是信任：“姐姐直接就可以將人帶出來啊，不是嗎？”
被如此信任的風清淺心中複雜。
揉了揉南宮玥的頭頂，風清淺道：“我知道了，你和明玉先離開，這裡有我就好了。”
南宮玥乖乖的點頭。
跟着沈明玉離開。
沈明玉看了風清淺一眼，忽然就笑了：“皇女，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
沈明玉改了對風清淺的稱呼。
她往常都是叫她王妃。
現在會叫風清淺皇女，其實也是提醒風清淺。
提醒風清淺，什麼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風清淺輕笑：“放心。”
她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當初孃親被人逼死。
不管如何，聞家都需要付出一定的責任。
只是……
風清淺還是不喜歡遷怒後人。
按照聞卿的年紀，當時還沒有出生。
所以風清淺纔會覺得有些不忍。
可……
如果之後，她和聞家對立了，聞卿肯定是待在聞家那一邊的。
其實說起來，風清淺又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偏頭看了聞卿一眼，風清淺整理一下衣服，直接就走了出去。
直接就和聞卿打招呼：“聞小姐，好久不見。”
聞卿對風清淺的感官挺複雜的。
這人是皇女。
可是皇女好像……和她們四大家族爲敵？
其實兩人都是彼此對上了胃口。
可是偏偏會是敵人。
聞卿還是很禮貌的和風清淺打了一個招呼：“見過皇女。”
“無需多禮。”風清淺含笑看着聞卿：“不知聞小姐可否賞臉，與我一起，談談？”
聞卿定定地看了風清淺一眼，忽然道：“好。”
風清淺倒是詫異了，這聞卿答應的這麼快……
不過也正和她意。
風清淺看了聞卿一眼，“請。”
“當不得。”
……
兩人去了一間茶樓。
要的是二樓的包間。
聞卿看着風清淺，很直接的就問：“皇女今日讓我前來，應當不僅僅是和我聊聊吧？皇女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我直說。”
“你就覺得，我一定有事找你？”風清淺倒是好奇了。
聞卿卻是道：“我現在與皇女，並不能算是朋友了。”
“那你猜猜，我找你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聞卿沉默了。
許久，才擡頭看風清淺，一字一句：“對於皇女來說，或許是好事，但是對於我來說，就不一定了。是否，我對於皇女，是有用的？”
風清淺深深地看了聞卿一眼：“不愧是聞家最出色的子弟，說起來，你們聞家的能力是什麼？”
“直覺。”聞卿回答。
“預知？”風清淺想到了南宮玥的能力。
好像就是預知。
可聞卿卻是搖搖頭：“預知是很高級的能力，我們聞家還沒有辦法到預知的程度，最多就是面對一個選擇的時候，會直覺性的選擇那個有利的答案。”
“那你與我出來，應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吧？可是你還是跟來了。”
風清淺複雜的看着聞卿。
聞卿卻道：“是啊！因爲跟你來，聞家纔有一線生機。”
風清淺似笑非笑的看着聞卿，“你就這麼肯定？”
“我肯定。”聞卿擡頭看風清淺：“皇女不是一個會濫開殺戒的人，在知道了皇女的身份，以及皇女要和四大家族爲敵之後，我就去問了祖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女皇是被逼走的。”
“關於這一點，我們四大家族都要與女皇道歉。”
“我不接受道歉。”風清淺還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冰冷：“我孃的一條命，不是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平的。”
“我知道。”聞卿很認真：“我祖父和爹都知道，我們知道，皇女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訴皇女，當初逼迫女皇離開的人，沒有我們聞家。追到大陸那邊的，也沒有聞家人。”
“甚至之前出去找皇女的人，也沒有聞家人。”
“我知道，當初我們袖手旁觀就是原罪，但是我想請求皇女，看在我們聞家並未插手的份上，原諒其他，小輩的孩子。”
聞卿一字一句，極爲堅定。
風清淺只是複雜的看着聞卿，很好奇地問：“你就不擔心你自己嗎？你不也是小輩的人嗎？”
“生爲聞家人，我享受到了聞家多少便利，我就要爲聞家付出多少。皇女需要我，不是嗎？我願意配合皇女，只希望皇女給聞家一條生路。”
風清淺深深地看了聞卿一眼：“好，我可以答應你，只要聞家不找我報仇，那些參與了我孃的事情的人，伏誅，其他人，我可以不趕盡殺絕。”
聞卿鬆了一口氣。
對風清淺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多謝皇女。”
風清淺只似笑非笑：“你都要將自己賣給我了，還謝我，真是……”
風清淺也不知道怎麼說。
如果讓她保護一個家族……
她或許不會願意。
她只會保護對她好的人。
而一個家族，並不會真的完全沒有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