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鳴深的眼底劃過狡黠之色,他趕忙轉過身,對着高坐上那個最尊貴的天子躬身一禮,道:“皇上,還請您裁決。
昏庸的皇帝陛下臉上劃過爲難之色,朝堂之上最重要的決策就是制衡,左相一脈和右相一脈的鬥爭已久,如今這般,竟似撕破臉皮了。
“這……”
“皇上——”於子嫣不依了,趕忙又開始撒起嬌來,“您就不要猶豫了嘛,不就是三個玖嵐學院的入學名額麼,給我了我們於家又能怎麼樣?”
而這個時候,始終一言不發的皇后娘娘似乎是終於動怒了,她站起身子來,一派的鳳儀威嚴,朗聲道:“這是哀家的壽宴,你們這般的爭吵,成何體統?”
“皇后娘娘息怒!”衆人趕緊下跪,三叩九拜。
於子嫣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這個皇后,一向不是很少說話的麼,現在怎麼學會逞威風了,討厭!
皇后穆氏的臉色依然很嚴峻,她轉過頭,盯着那個以終身託付的丈夫,冷聲道:“皇上,吟人果是送給哀家的,哀家有權自主裁決吧?”
皇上也沒想到皇后會發威,神色之間有幾分怔愣,今日她是壽星,他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隨即點了點頭。
得到了首肯之後,皇后穆氏轉過頭來,盯着華貴的地毯上跪着的那一衆臣等,用極爲威嚴的聲音道:“兩枚吟人果雖然可以延長二十年的壽命,但是對於哀家這種傷了內裡五臟的火修者來說,基本沒有什麼意義,三個玖嵐學院的入學名額委實有些過了。”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於鳴深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他知道,自己的野心已經被粉碎了。
“好了,都起來吧。好好的壽宴,搞成這幅樣子。”皇后穆氏一聲輕嘆,聲音裡似乎有了疲倦之意,“三個名額太多了,那就改成一個吧。據哀家所知,於左相家裡的小一輩人中,只有一個七階武者,就讓他破格錄取了吧。”
“多謝皇后娘娘大恩。”於鳴深嘴巴上喊着謝恩,心裡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才一個名額?
只讓於子安一個人入學?
而坐在皇帝身邊的於子嫣的神色也極其的不好看,她本來已經跟父親和弟弟合謀好了,要狠狠地撈一把。
衆人迴歸席位之後,一個個都正襟危坐了起來。凌戰和穆遠山都是擺着一張臭臉。
“氣煞老夫,最後竟然還給了那老東西一個名額!”凌戰冷哼着,低聲抱怨着,剛剛坐下,就猛灌了幾杯酒,重重地喘息着。
凌珞見狀,又坐回了凌戰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拍着他的背部,幫他順着氣,笑道:“爺爺莫氣,不就是一個名額麼,他於子安想去就讓他去了好了,修爲低的人,就算走後門進了玖嵐學院,也是被欺凌的份兒。”
凌珞的一番安慰,凌戰很是受用,臉色頓時好看了一些,道:“珞兒,果然還是你最懂事了。還有一個月就到冬季入學了,這一代,我們凌家除了子昌,怕是沒有人能夠達到標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