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奴?”檀溪不由一聲驚叫。
家奴,是每個家族之中,以金錢買來,可隨意掌控生死。最卑微低賤的一類人。
這樣的人,除了主人給予的身份之外,在外面,根本就不被承認。
也就是說,除非他們的主人願意釋放他們家奴的身份,他們才能在天族有着立足之地。
否則就算他們私逃離開了家族,也只有被抓回去處死的結局。
因爲爲了震懾其他的家奴,只要私逃者,不論多麼艱難,都被被抓回來活活虐死。
所以,沒有哪一個家奴敢私自外逃。
同樣的,一旦成爲了家奴,就不會再有被釋放的機會。
沒有人會善心大發,釋放家族。
檀溪下意識的看向紫夜:“紫夜姑娘,萱家不會釋放他的……”
藥刃的眸子猛地一顫,驀然看向了紫夜,小臉因爲緊張而變得緋紅。
紫夜脣瓣彎出一刃薄笑,凝眸看向萱裳衣:“檀溪……你和萱夫人回去……我帶着藥刃去一趟萱家……”
拋開藥刃這個孩子本身的價值,就衝萱裳衣對他的這份心思,也值得她將他弄到手。
一直以來,萱裳衣對什麼都是漠不關心,冷漠淡然,甚至連句話都沒有,可是自從見到了藥刃,她忽然有了情感的波動。
這就說明,在她的潛意識之中,還有着對離子玄的情感。
有了情感,就意味着還有將她帶出心底陰霾的機會。
所以說,就算是爲了萱裳衣,紫夜也必須將藥刃的賣身契弄到手。
她下意識的擡手去牽藥刃,卻被萱裳衣將他更緊的攬在了懷中,緊張的後退了兩步,警覺的看着紫夜,敵意十足。
紫夜有些無奈的一聲苦笑,“萱夫人,你不是想要去吧?那個地方……似乎不適合你去啊……”
……
萱家,藉助着三爵爺的東風,幾乎壟斷了半個天族的貨運。
財大自然氣粗,縱然萱家無人爲官,可是在天族來說,那也是有着影響力的家族。
看着面前雕樓畫棟,美輪美奐,隱於青山綠林之中的宅院,紫夜不由淡淡挑眉。
“萱家……人數看起來可不少呢……”
“是啊……”檀溪不由撇撇嘴:“萱家的老爺子,據說最喜熱鬧,不希望兒孫分開單住,所以,如今的萱家,算是一個大家族了。”
紫夜的脣瓣邪魅勾出一抹弧度,越是這樣的家族,越是容易有矛盾,表面上的萱家,雖然固若金湯,可是骨子裡,只怕已經殘漏不堪了。
萱裳衣的眸子在看到萱家宅院的時候,眉頭就一直微蹙着,不是側首看着那片紅牆綠瓦,神色有些疑惑,有些迷茫。
紫夜的心頓時一動,不動神色的上前一步:“萱夫人……你還記得這裡嗎?”
萱裳衣的指尖翹起,懵懂指出:“家……”
檀溪不覺驚喜道:“萱夫人還記得這是她的家……”
紫夜卻沒有她那樣的喜色,萱裳衣對這個地方印象如此深刻,只能說明這裡和離子玄一樣,都屬於她最深的牽掛。
可是這最深的牽掛,卻也傷的她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