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王爍的語氣中已經透出一絲濃濃的殺氣。
而李菊嬌呢,在那邊嘶吼了起來:“王爍,你不是人!我們什麼都照你辦得好好的,我兒子甚至投案自首,你居然!你居然說不治了。我……我要殺了你!”
“殺我?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就別逗我了。”王爍冷冷地說:“另外,你兒子那叫投案自首麼?別蒙我,投案自首的人,現在可以來去自如,還能住在家裡?要我治,行!等他上了法院,判了刑,坐牢了,我看他表現。兩三年內表現好,我一準給他治,你說呢?”
“王爍!”李菊嬌在尖叫:“你不要太過分,不要當我們就真奈何不了你了!別以爲你有人罩着,我就沒辦法。怎麼說,我也是……”
“你也是公安局長的老婆是吧?”王爍嘿嘿一笑:“我說這位潑婦女士,本來你老公也許可以過得輕鬆一些,可是啊,有了你這麼一個到處打着他的金字招牌招搖撞騙的老婆,還有一個藉着他的勢力橫行霸道、多行不義的兒子,他完了!”
說到這裡,王爍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全家,都完了!”
那邊,李菊嬌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把手中的手機砸到了地上。
頓時,手機被五馬分屍了。
她這是在一間豪華臥室裡,王小畜生躺在牀上,王雷呢,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抽着煙。看到老媽子把手機都摔了,萬天賜的臉孔頓時扭曲了,狠狠一掃,把他面前的蘋果手提都狠狠 地掃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同樣是五馬分屍。
就這樣,差不多兩萬塊,就在這母子倆的盛怒下報銷了。
“他是不給我治了是吧?我就知道他會賴掉的!他是個混蛋,他是……他是狗雜種!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這喊着,王天賜都歇斯底里了,把什麼都掃到了牀下,狀似癲狂。
接着,他雙手死死地抱住了腦袋,像野獸那般嘶吼道:“怎麼辦?我怎麼辦?我的這傷……就永遠都不會好了麼?不行!我……我不能一輩子都這樣!那個沈星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喊得都地動山搖了,他的雙手都把頭髮給扯下來了。
果然是瘋子,對別人對自己都夠狠!
李菊嬌心疼得撲過去,想要抱住兒子,卻被他狠狠地推到了地上。
“滾!滾!給我去殺了沈星星,去殺了王爍!”
“夠了!”王雷嗖地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地吼道:“你特麼的裝瘋扮傻有用麼?殺了沈星星?殺了他,王爍會放過你?殺了王爍,你有這個本事?殺了他,你的病怎麼辦?”
說着,他狠狠將菸頭丟在了地上,用腳尖狠狠地碾壓着。
他陰狠地說:“真是混賬,我們還想等着王爍給你治好了病,再狠狠對付他!想不到,他這麼無恥,直接不給你治了。那麼,兒子,我們的計劃就提前吧!”
王雷這麼一說,王天賜渾身微微一抖,緩緩地放下了手。他的臉上泛着一種不正常的紅,兩隻眼睛裡更是佈滿血絲,非常猙獰。
忽然,他嘎嘎嘎地笑了起來:“
好,提前這個計劃!王爍,我也要慢慢折磨你,讓你的家當都沒掉!我還要抓住你的每一個女人,狠狠地折磨!你……你等着!”
接着,更是仰天大笑,笑得像是厲鬼那樣,讓他的父母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而王爍這邊,在被李菊嬌掛掉電話後,沉吟片刻,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撥給九月保安部的副經理宋昆的。
宋昆現在還是隸屬保安部的偵查組的組長。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宋昆恭敬地應道:“老大!”
王爍問道:“老宋,我讓你查的那些東西,怎麼樣了?”
“基本上都查到了,正在整理。”宋昆說着,語氣裡忽然透出一絲怒意:“那個小子,特麼的簡直就不是人,是畜生!他乾的事,讓我想立刻把他給吊死!”
王爍哈哈一笑:“吊死?太便宜他了!”
說着,眼前又晃過了洛麗兒那慘狀。像她那樣子遭到王天賜的傷害的,肯定還有很多。比她慘的,肯定也還有!
……
江北市大步縣火車鎮,是一個挺荒僻的地方。
大步縣也是江北市最靠山區的一個縣了,可以說是窮鄉僻壤的地方。而火車鎮之所以叫做火車鎮,那是因爲這裡也熱鬧過一段時間的。
在數十年前的、已經到了末期的抗倭時期。倭寇殘兵以這裡作爲據點,大力修建軍防工地,又建了鐵路,通過火車源源不斷地把他們從各地掠奪的物資包括女人運輸到這裡。
他們打算在這裡建造一個小王國,與華夏大軍誓死抗戰。
但是,開始協助華夏國作戰的美國人,派出了整整一個團的空軍大兵,將倭寇修建的軍事工地炸爲平地!駐紮在這裡的約莫一萬五千命倭兵,也被炸死了三分之二。
地面作戰的華夏大兵呼嘯而進,一天一夜的工夫,全殲了這剩下的倭兵。
因爲火車鎮的地理位置實在不行,鐵路很快廢棄了。但是,倭寇的幾列火車,卻一直留在了這裡,就擺在了火車鎮的鎮口子那裡。
這好歹,算是火車鎮的一道景點,倒也吸引了一些市民會在週末來這觀光。
而原本叫泥頭鎮的這個鎮子,也雄赳赳氣昂昂地改名爲火車鎮了。
火車鎮跟這幾列火車齊名的,就是老溫面鋪了。
老溫面鋪在火車鎮都有兩三百年的歷史了,從清乾隆時期到現在,一直爲可愛的市井小民們提供最樸實的食物。
正是上午八點多鐘的時分,這一踏進被煙氣薰得烏黑的大門,就聞到了香噴噴、熱乎乎的氣息了。
進門左邊,一大塊木板上邊擺着十幾樣青菜,捲心白、番茄、油菜、小白菜、鮮香菇、芹菜、薄荷……另外又有兩個大竹匾,一個大竹匾上放着的是一團團的白膩粉條、一個大竹匾上放着的是一團團的澄黃麪條。
再靠那邊,是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大鍋裡頭可就是面鋪裡頭最重要的內容了,那是整整一鍋的燜肉。
每一塊燜肉都炸得金黃,不大塊兒,就跟普通家庭裡切的肉差不多。
半肥半瘦,泛着迷人的油光。有蒜末間雜其中,看上去那是更加誘人胃口。
面鋪老闆老溫和他老婆都非常熟手了,簡直就是運勺如飛。
只見一個顧客選中了油菜煮麪條,然後,老溫的老婆迅速地將一團麪條放進鍋裡,不斷地用筷子按着順時針方向攪動。不久,緊密地纏在一起的麪條就鬆脫了。
很快,也就熟了。
老溫的老婆再用一把勺子一口氣把它給舀了起來,上下稍微晃動一下,晃掉了水。然後,覆進一口看起來挺古樸的青瓷大腕裡。
同時間,老溫也下手了,一勺子將大鍋裡的肉塊舀上了均勻的一份,倒進了一口小鍋裡,加點水。然後,再把客人要的油菜夾了一大筷子,也放進小鍋。
很快,一小鍋肉湯就出爐了。提起小鍋,把鮮香撲鼻的肉湯倒進了那口裝着面的青瓷大碗裡。最後,老溫的老婆順手往裡頭澆了兩滴自制的花生芝麻油。
那種香啊,讓人的舌頭都快要長出第二根來了。
一碗麪費時不過就三五分鐘,老溫和他老婆那真是配合默契。你來我往之間,就像練太極推手一樣。光看他們的運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整個面鋪,其實就是一個老房子的天井和大廳。還挺大的,七八十平方米總有,分佈着十五六張桌子。客似雲來,也難爲老溫和他老婆兩個人就能忙得過來。
也多虧事前的準備功夫足,菜啊肉啊都不用怎麼加工了。
客人吃完了,一抹嘴,出去的時候就把五元錢丟進門口一個大箱子裡。
不用老溫或者他老婆去要。
看見有客人丟錢進去了,老溫或他老婆也就擡頭一笑,熟一些的,就說兩字:“走好!”
不管是麪條還是粉條,都是五塊錢一碗。這個價錢,還是去年提的,去年之前,只要四塊錢。沒辦法,現在物價不斷地漲。
就在大廳一個角落的一道屏風後邊,也有一張桌子。
這張桌子邊圍坐着五個人,四男一女。
要是市上有官員來這裡看到了,一定會感到驚訝。
因爲,這些人的來頭可都不小。
那四個男人之中,赫然有江北市的前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何啓申;江北市錢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霍偉業!
當然,這兩個領導都是前,但前者會更前,都已經六十多歲,雖然仍精神抖擻卻有些廉頗老矣的味兒了。而後者,還是一個帶着肅殺之氣的中年男人。說起來,前者也比後者高了一屆,在霍偉業做副市長的時候,何啓申已經退下來了。
還有一個比霍偉業年輕十歲左右,但氣勢更加穩健而凝重,隱然有大將之風的男子,也不會讓經常去省裡的江北市官員陌生。因爲,他是龍江省團省委書記:季建國!
四個男人中最年輕的,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接觸看不上什麼氣勢,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很容易產生一種莫測高深的趕腳。
他就是王爍。
那個現在令江北市的官場上不少人物一聽名字就有點兒犯怵的王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