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高洋毫不客氣地擡腳就踹向椅子腿。
長椅子巨震,那個年輕人頓時摔了下來。不過,他一個側身,一手抓手機,一手在地板上一撐,整個人就跳了起來。那身手,非常靈活,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
高洋喝道:“張博,說話給我放尊重點!知道不知道這是地方,我們神聖無比的霸王花,豈容你玷污?”
說着,又壓低了聲音:“你這小子注意一點,萬一被那個女煞星聽到了,我都不保不住你!到時候,你家的什麼弓長組,被她給挑了啊!”
不知道是什麼女煞星,讓張博聽着,也是把舌頭吐了吐,不敢亂說話了。他坐了回去,問道:“怎麼樣?都準備好了?”
高洋看看手錶,點頭道:“再過三分鐘就出發!”
張博嘿嘿一笑:“江北市那個王濤也真是自尋死路啊,弄出這麼一大臭招來整我們家老王。找那些犯罪分子也不長個心眼,居然找到你們特種部隊查辦的境外潛入的死刑逃犯身上去了。嘿嘿,這下子可真有好戲看了!”
高洋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這麼巧,他們還真會成功呢。黑道布陷阱,找來那麼多犯罪分子分佈在酒吧街,然後由白道清場。這真一成功,查到老王那裡有那麼多罪犯嫌疑犯,哪怕是省委書記,都不好出面保啊。老王這個費勁心血建立的酒吧街,也就完了,肯定成爲打黑重點。”
“說到打黑,我好害怕啊!”張博嘰嘰呱呱。
高洋哼了他一聲:“你們弓長組也小心,樹大招風,整個松江市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們呢!一不小心,大勢所趨的話,誰也保不住你們。”
張博齜牙一樂:“老高你放心,我和我爸都心裡有數呢。黑這玩意兒,從古到今就免不了,打掉了一個,又冒出一個來頂替的!要不,爲什麼叫熙熙攘攘、利來利往?我們弓長組第一是事不做絕不做壞,第二是注意影響和分寸。現在,參考了老王在大學城的不少策劃,也算是屬於俠義道的黑了。”
“就你會說!”高洋哼了一聲,又看看手錶,雄赳赳氣昂昂地喝道:“出發!”
入夜,華燈初上,江北市酒吧街漸漸地熱鬧起來。外邊,有大媽們的廣場舞,有草根歌手的專場舞臺,也有免費的歌舞表演。裡邊,更是熱鬧,各種主題的酒吧活動都在熱熱鬧鬧地舉行着。紅男綠女穿梭不停,燈紅酒綠就是生活。
在九月總部寬廣的地下室裡,已經升爲安保部經理的鄧輝正在對着一羣孔武有力的安保人員交代:“近期,大家要特別注意,提防可疑人士的混入,注意察言觀色。咱們的酒吧是娛樂場所,一定要做好防黑防黃防毒等工作。瞪大你們的雙眼!”
“是!”
排得整齊有序的保安,紛紛大聲喝應。
“好!”鄧輝一揮手:“開始換班工作吧!”
跟一般的娛樂場所採取三班倒不同,九月酒吧採取的是四班倒,每一班六個小時,但待遇比一般的三班倒還高。
這是王爍提出來的。因爲娛樂場所最需要注重一些非法行爲,對保安的要求非常高。一定要時時地耳聽八
方、眼觀四路,難免比較累,就從三班倒變成四班倒。
在保安人員陸續進入工作崗位之後,一個大舞廳裡,忽然傳來了吵嚷聲。
“馬拉了隔壁的,你知道我是誰麼?敢搶我的女人?你腦子燒壞啦?”
“你是誰?蟑螂還是臭蟲?哈哈,搶你的女人就搶你的,我還要放鹽放味精啊?”
接着就是砰一聲,頓時就有人慘叫了。
那個被人搶女人的,掄起一個玻璃瓶子就朝搶女人的那個傢伙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那瓶子都砸碎了,被砸的人當然也是血水四濺,疼得頓時抱住腦袋。
他狠狠地指着對方,嚷了起來:“給我打!給我打!”
頓時,一夥人就衝了上去,抓椅子的抓椅子,抓瓶子的抓瓶子,有的居然還掏出了彈簧刀,一副不殺人不過癮的樣子!
另一夥人也不甘示弱,也紛紛抄起傢伙,撲了過去。
頓時,打鬧聲、痛叫聲響了一天一地。
無辜的顧客們紛紛大叫着,奪路而逃。這只是瞬間的事,場面頓時就混亂不堪了。
附近執勤的保安紛紛衝了過來,警棍抄了出來,他們喝道:
“別打了!”
“給我住手!”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有你們胡鬧的份麼?”
一些服務員就躲在一邊,紛紛嘀咕起來: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兔崽子敢在咱們的場子裡這麼鬧事?”
“簡直不要命了,古總監可是再三跟道上的人都強調了了的,不能在九月鬧事!”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所有客人進入我們的大門都會經過紅外線檢測啊,要是有傢伙會被發現的。這幫傢伙身上的武器是哪來的?”
……
九月保安的攔阻沒有生效,反而有兩個保安在混戰中被對方的刀子扎中了身體,頓時就是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哪個保安嚷了起來:“不對勁!這兩夥人都是衝着我們來的,光打我們了!快叫人手來,快!嗷嗚!”
他的腦袋上也被一隻玻璃瓶子狠狠砸了一下,頓時就捂着腦袋倒了下去。
“各小組主意!各小組注意!B區五號舞廳發生鬥毆事件,我們已經有同伴受傷,各小組迅速增援!迅速增援!”
隨着對講機命令的發出,酒吧街位於B區周圍的保安人員紛紛過去。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在酒吧街,主要集中在酒吧裡邊,不斷有惡性事件發生。
有的區域,有服務員發現一夥客人聚衆吸毒,在出口警示的時候被砸倒;有的區域,有醉鬼衝上臺去抱住漂亮女歌手又啃又親;有的區域,某個包廂,居然有一夥人在大把大把地賭錢……總之,這些事情就像是約好了是的,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那真個叫,狼煙四起,所有的九月保安都忙得焦頭爛額。
C區,一個面容悲憤的年輕人乘着混亂,進入了一條走廊。他顯得很緊張,一隻手緊緊地插在褲兜裡,渾身都瑟瑟發抖。特別是這裡的走廊七彎八繞地,他走來走去都走糊塗了,好像是迷
路了。
一個服務員看到了,警惕地攔了過去:“先生,你是幹什麼的?”
年輕人猛然拔出了一直插在褲兜裡的手,那隻手裡竟然握着一把仿三五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緊緊地對準了服務員,他嘶啞着聲音吼:“說,玫瑰房在哪裡!”
服務員頓時嚇壞了,戰戰兢兢地把年輕人帶到了一個包廂。
年輕人看了看門上邊,確實是有“玫瑰房”這三個藝術字。再透過小窗往裡邊看,看到了目標人物!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抓緊手槍,猛地就踹開了門!
砰一聲,裡邊正在唱歌的人都嚇了一跳。
年輕人凶神惡煞般地吼道:“楊北平,你搶了我老婆,還把我爸打成殘廢,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給我去死吧!”
舉着的手槍,驟然就扣動了扳機。
噗噗連聲,子彈都射進了一箇中年胖男人的腦袋和胸膛上。他就是慘叫了半聲,然後,歪倒在了沙發上。眼看這時活不成了。
包廂裡的人尖聲大叫,而年輕人呢,心滿意足地收了槍,趔趄着朝外邊走去。
這是九月酒吧在今晚發生的所有動亂中,死的第一個人。
正在一個剛收購過來的酒吧查看裝修情況的南波杏,聽到消息之後,臉色凝重。她一轉身,就朝着外邊走去。
這間正在裝修中的酒吧,位於酒吧街偏北的地方,離出事的地點倒是不遠。走路過去的話,都是一條直路,走三四分鐘就到。
南波杏出了門,就急急地朝那邊走去,兩座高聳入雲的雪峰,不知道抖得有多好看。
忽然之間,她後邊衝過來一輛摩托車。騎摩托車的是個戴着黑色頭盔的人。在接近南波杏背後的時候,他忽然抽出了一把朴刀。手一揚,就朝她的背上劈去。
那鋒利的刀刃,要是劈在南波杏嬌嫩的玉背上,準得把她劈死啊!
不過,南波杏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反應能力也好。她先是聽到後邊突然響起摩托車的呼嘯聲,然後就聽到一道凌厲的風聲朝自己背後襲來,就知道不對勁了。
猛地側身一閃,那刀刃頓時從她的腰肢邊掠了過去,割破了她的衣服,還濺出一溜兒的血花。南波杏哎呀一聲,她的左腰被鋒利的刀刃掠開了一道傷口。
很長,但幸好不深。
南波杏忍住痛,緊接着就朝摩托車上的那個人踹出一腳。
但是,摩托車很快就掠出去了,她踹了個空。
那輛摩托車竄出去十幾米,忽然就掉了個頭,又朝着南波杏撲了過來。
而他之前竄出來的那個地方,又竄出來一輛摩托。
兩輛摩托,兩個戴着頭盔的人,都揮舞着朴刀,朝着南波杏撲了過去。
南波杏杏眼圓瞪,後退兩步。就在她有些緊張,想着該怎麼對付的時候,忽然又一輛車子衝了過來!
那是一輛皮糙肉厚的悍馬,讓南波杏很熟悉的悍馬,頓時讓她鬆了一口氣。
悍馬速度比摩托車快多了,毫不客氣地一下子就撞上了一輛摩托。
轟的一聲巨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