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沒必要雞蛋碰石頭。
談熙乖乖坐好。
內心賊亮堂,什麼叫“能屈能伸”,她就是最好的範本兒!
陸徵剛做好發飆的準備,才嗆出第一聲兒,就碰了顆軟釘子。
有什麼比兩軍對陣,你蓄勢待發,準備大幹一場,對方卻搖着白旗,主動投降更來得憋屈?!
好像他所有戰前準備、兵力部署、行軍謀略,通通白瞎。
談熙面上緊繃,心裡卻狂笑不止。
哀兵策略,大獲全勝。
噢耶!
很快,車從荒涼的郊外開回市中心地段。
終於不用再看見那條寬得能同時擠過一百個肥妹的柏油路,也不用頂着烈日,拼命狂奔。
“誒,我們現在去哪兒?”
“……”
“問你話咧,咱能配合點兒不?”
“……”
“我說,你這耳朵不用扇蚊子吧?況且,這裡也沒蚊子給你扇啊?”
罵他是牛!
“有求於人還這麼囂張,你就不怕我反悔?”
“怕啊,”兩手一攤,“可你不會。”
陸徵冷笑,“你還真是自信。”
“錯!不是我自信,而是對你有信心。”
陸徵:“……”
“出爾反爾,不算男人。你這麼爺們兒,肯定不會沒種,對吧?”
“……”
“誒,你還沒回答我,要去哪兒?”
“……我不叫‘誒’。”
“那叫什麼?”眼珠一溜,“陸徵?阿徵?陸二爺?老二?你還真是不損這排行——二到家了!”
言罷,捧腹大笑。
一張冷臉,頓時黑如鍋底。
“我、是、你、舅。”
“錯!你是秦天霖他舅,”伸出一根食指,輕晃,“跟我沒關係。”
話鋒一轉,“如果,非要有關係,也不是不可以。男人和女人,想有點什麼還不簡單?”
牀上滾一圈兒,十萬八千里的兩個人也能相親相愛。
想想飛龍虎虎生威的模樣,再瞅瞅男人高挺的鼻樑,果然成正比。
就是不知道用起來感覺如何?
陸徵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冷冷一哼,目露嘲諷:“收起你那些齷蹉的想法。”
“咦?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大眼眨巴,澄澈透亮。
“沒興趣。”
“我在想……你。”
心下咯噔,連呼吸都在一瞬間變輕變緩。
“活好不好。”
“談、熙!”
“我的名字很好聽嗎?你咋就這麼喜歡?”
“給我好好說話!再敢犯渾,扔你下車,我說到做到!”
鐵血冷硬,折戟沉沙。
談熙撇嘴,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只好悻悻作罷。
三分鐘後。
“陸徵,這都開半天了,咱們到底去哪兒欸?你不會把我賣了吧?”
“就你?”一聲冷嗤,“值幾個錢?”
“去死!”
“32b,初中生。”
談熙整個人都懵了,天雷滾滾,全砸她一個人身上。
齜牙,目露兇狠,“咬死你!”
脣角翹起一抹隱秘的弧度,男人挑眉,“不與惡犬鬥。”
嗷!
丫丫個熊,這男人太他媽可惡了。
談熙鼓着腮幫,暗生悶氣。
只聽風聲掠過的輕響,發動機低聲咆哮。
一時靜謐。
突然——
“舅,我餓了。”
陸徵一愣,女孩兒隨口吐出的稱呼,竟讓他有瞬間不適,渾身都彆扭起來。
舅?
他是哪門子舅舅?
想起秦家人做的那些荒唐事,眼底一派寒光。
“舅,我真餓,快餓死了,從早上到現在只啃了一個蘋果,剛纔都吐光了。”
“……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眼泛綠光。
天知道,她在醫院吃的是什麼豬食?
二十分鐘後。
敞亮的大廳,裝潢精緻,小提琴音飄逸悠揚。
兩人桌,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這家法國餐廳還不錯。”談熙點點頭,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透過落地窗,恰好可以將街對面高聳佇立的經融大廈盡收眼底。
視線往上,定格在28層,那是她成功的起始點。
第一家投資公司……
“這是菜單,兩位需要點什麼?”
陸徵看她。
談熙盯着窗外,徑直開口:“一客牛排,七分熟,魚子醬,番茄色拉,不用給我芥末。”
“好的。這位先生呢?”
“羊排,全熟,煙燻鮭魚,蛋黃醬明蝦。”
“需要紅酒嗎?”
“不用。”
“需要。”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目光交錯,互不相讓。
陸徵冷眼,“我要開車。”
脣角微揚,談熙聳聳肩,“我不用開車。”
“大白天喝什麼酒?”
“誰規定白天不能喝酒了”
“不準。”
“你自己不能喝,也不讓別人喝,真是夠野蠻!”
“別忘了,這餐飯是我掏錢。”
“小氣!”
“那……兩位還需不需要紅酒?”
“不用。”
“要!”
相持不下,眼神交匯處,火光噼裡啪啦。
“未成年人,不提供酒水。”
“姑奶奶十九歲了,ok?”火大。
“32b,十九歲?”嗤笑。
“陸、徵!”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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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小,是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