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進入大廳,第一眼便被一個躺在地板綠色涼蓆上的小孩子嚇着了。
這個小孩子大概七、八歲左右,短短的頭髮一團糟,彷彿被火燒過了,長短不一,有的地方還露出了頭皮,臉上黑黑的污垢,傷痕累累,新傷舊痕,結着血枷,等於被毀了容,根本分不清男女來,他(她)雙眼緊閉,乾裂着暗黑血枷的嘴脣微微顫抖,平躺於涼蓆上,他(她)身上蓋着一張黃色的薄巾,只露出頭來。
好可憐的小孩!我用法識一掃,這個小孩子居然是赤裸的,他是個男孩子,我腦海裡出現了他的粉嫩色的小雀雀,不過他的小雀雀要比同齡的小男孩的大!(作者:你研究過啊?)
他身上也是鞭痕累累,還有兩處是劍傷,一處在小腹,一處在左胸心臟邊。在左胸心臟邊的劍傷,只要再偏半寸,便能要他(她)的命。這兩處傷口大概有半個月時間,雖然己結疤,便周邊有微微泛紅,發炎了。
是誰?殘忍的對這麼小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毒手?讓我抓住這變態死兇手,剝了他的皮!(作者:暈,你更殘忍!)
我心中一痛,正在心裡狂罵時,突然間,我的法識察覺出這小孩子的身體裡隱藏着一絲極微弱的內功氣息。
這小孩子竟然是個絕頂武功高手,他不簡單啊。我打開全身的法識,發現他身上閃爍出極危險的信號!他沒有體香,他是六國的男子!
我倏地一怔,轉念便在心裡輕笑,哼,是苦肉計嗎?好狠的苦肉計啊!
將一個絕頂武功高手的小孩子毀容,打成半殘,引起花小敏的同情,是想暗殺花小敏,還是想通過花小敏達到什麼目的?
對方能下如此大的賭本,那麼就要收穫的賭本十倍以上賭資!
對付花小敏不必要用這麼絕狠的苦肉計!
難道,對方想通過花小敏混入天下第一會,投毒?放火藥?殺人?搞破壞?害死幾千人,甚至於幾萬人?或者是想通過花小敏來接近我,殺死我?殺死萬花國唯一的繼承太子?
不對勁!他要是六國的男子,這八歲的面容,實際年齡應該只有五歲,那麼,就算他在孃胎裡開始練功,也不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啊!他的武功不亞於笙!
這小男孩是不是也吃了萬花神丹這樣的仙家之丹,因此迅速提高了內力呢?
只是五秒鐘,我用法識獲取了以上信息。我決定一會兒,要用攝魂大法,從小男孩那裡獲悉答案!
如果真的讓我猜對了,那便不饒他!小娃娃,你不是想自虐來迷惑我們嗎?那我就好好虐待你,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虐。
花小敏和箏立刻迎上來,向我介紹這家主人是我國告老還鄉的刑部尚書。
如今,她定居在花明城,這裡是她爲了郊遊方便,建設的別院,其中有四間房屋,作爲客棧,與外面的小酒館掙的銀子,用來供給整個別院裡的日常開銷。
這位刑部尚書今日不在這裡。不過,花小敏與她母親花葉大人這幾年裡,來過這裡好幾次,酒館的代掌櫃和小二一直沒有換人,因此,小二一眼便認出花小敏來。
花小敏是三品官員,而且官風極佳,又深得我母親和我的賞識,自然會受到百姓愛戴。
小星弟弟,你老婆是個清官好官,得民心的說呢。
而且,通過這幾日我對花小敏的觀察,發現她對於美貌男子,全部都是目不斜視,當作不存在。便連我的曇花美男黃俊飛,她都沒有看幾眼。這女子又狠又辣還內斂深沉聰明專情,真是優秀的讓我想趕緊把小星嫁給她,把她拴住。
代掌櫃客氣了幾句話,便立刻離去。看來這也是花小敏交待的。
花小敏瞟了一眼屋外的紫衫少年,並不說話。
那紫衫少年聽到屋裡安靜了十秒鐘,乖巧的離開。
我聽見他的腳步非常輕,彷彿練過武功,卻又感覺不到他的內功氣息。我只是對他的身份有些奇怪,難道他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或許私生子?
嘿嘿,誰叫他的那麼美麗呢。一般正室生的孩子很少有這麼美的,除了我家的笙哦。他的容貌一點不比笙遜色,而且感覺他要比笙單純的多,還有一些浪漫,詩琴畫意。
天啊。我是怎麼了?沒見過美男子嗎?怎麼拿他跟笙相比呢?笙是我的愛人呢,他只是個見過一面的小少年!
我面帶微笑,將這事拋到腦後,坐在椅子上,箏給我砌了一杯茶水,小白從我懷裡跳下來,弓着腰,挪着貓步迅速跑到八歲多小男孩的身畔,它嗅了嗅,在我心裡對我說:“女神姐姐,這個人很怪,你要小心他哦。”
原來小白也可以用法識識別危險。
我心中笑道:“好啦,你去玩吧。”
我示意花小敏和箏坐下,我們用心念默默交流。
花小敏告訴我,地上躺着的這個小男孩,是她與箏在樹林裡發現的,當時他混身赤裸昏迷的倒在大雨下的泥濘中,旁邊什麼人都沒有。
花小敏蹲下扶他的時候,他突然間半睜開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喊了一聲,“太子殿下,有人要殺你!”後,又暈厥過去。花小敏斟酌半天,決定將他帶到酒館裡,聽我安排。
好個裸男計加苦肉計,比我剛纔玩的趙冰芸“裸女計”都要陰狠。
這小男孩混身上下都是傷,任誰都不忍心棄他而去。花小敏行走江湖十向年,她雖然察覺此事有些蹊蹺。
爲何這男孩子會在必經之路,等她與箏單獨在一起時,纔出現?
花小敏是花子監副使,因爲常開識別花草植物,她的嗅覺比常人要靈敏的多,她在抱這個小男孩時,一定嗅出小男孩沒有體香,得知小男孩子是六國的男子。這裡離六國路途遙遠,這麼個小男孩子,又是混身是傷,全身赤裸,怎麼能跑到花明城這麼遠的地方呢?
突然,隔壁的房間裡,傳來悠揚美妙的琴聲。
琴聲彈奏的居然是魚水歡!
而且這演奏者的琴技比我家的琴都要高超,再加上廳外下着密雨,“嘩嘩”的水聲,我腦海裡出現了一幅五顏六色各種大大小小的魚兒在河水中嬉戲的畫面。
琴聲與這密雨的混爲一體,天然自成,意境悠遠,動聽纏綿,將魚兒與水親密無間的風情展現的惟妙惟肖。
我用法識一掃,原來是剛纔那位接雨的紫衫少年彈奏的。
他手中所用的古琴,乃是極爲名貴材料所制,年代久遠,與我死去父親留給我的古琴不相上下。
看來,這紫衫少年大有來歷。他並不是刑部尚書的兒子。
只是他穿戴高貴,又是刑部尚書的客人,身邊卻沒有一個隨從,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花小敏和箏也陶醉在這琴聲中。
我打斷花小敏的神遊,在心裡連問她三遍:“剛纔站在門邊的紫衫少年,是什麼人?”
花小敏方答道:“回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我們來時,他就在站在屋外了。會不會是參加天下第一會的六國選手,在些躲雨?”
一曲之後,雨也停了。
花俊飛進入大廳,我用心念跟他說了幾句話,便帶着花小敏和箏離開大廳,去旁邊的飯廳用餐。
那時,琴聲再次響起。
我一聽,居然是我曾經在皇宮裡與母后用餐時彈奏過的來自異世的琴曲《小城故事》。
看來,我平時在彈奏過的曲子己經流傳到民間了。
然而,這首《小城故事》在他彈奏下,自然流暢,溫馨愉快,變得格外的悅耳好聽,真是天簌之音。
他的琴技比我高超呢,我不禁對他有些欣賞。
接着,他又一連彈了三曲,都是我平時彈過的異世的小曲子。
歡快、輕鬆、愉悅、加上他爐火純青的琴技表演,真是讓我驚喜不己。只是我卻沒有去打擾他的念頭,我估計他是要去天下第一會爭奪參加琴樂比試的,遲早要見到,也不急於一時。
黃俊飛給那八歲的小男孩穿好衣服後,讓花小敏和箏去大廳。他邊用飯,邊用心念對我說:“冷兒,與你所說一樣。他現在醒過來了,除了花小敏,他誰也不見。”
我輕笑一聲,眼波流轉,心道:小王八蛋,敢用苦肉計和裸男計,哼,一會兒,玩死你!
黃俊飛輕聲說話道:“你喝過湯了嗎?我餵你喝點湯好嗎?”
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左手將我攬入他懷中,盛了一碗冬瓜海米湯,一小少一小少的餵給我喝。
我吻到他嘴裡有酒氣,眯眼笑問道:“你上次在落月山莊比武,都遇到哪些高手了?你一共打了幾場呢?”
黃俊飛低聲道:“那一次高手雲集,我比了四場,最給輸給了一個蒙面的藍衫人。”
想起李冰,我心中甜蜜,目光更加的溫柔嫵媚,問道:“那藍衫人的武功很高嗎?能高過你嗎?”心中卻是有些奇怪,李冰的武功我很清楚啊,他那個時候應該和黃俊飛旗彭相當,或許用來比武的話,因爲太過飄逸,還會略輸一籌,黃俊飛怎麼會輸給他呢?
黃俊飛鄭重的道:“本來是平我,但我敬重他爲人光明磊道。我剛與吳國右將軍方林交過手,內力有所耗損。他不趁人之危,等我一個時辰,內力全部恢復了,才與我比試。後來,我聽說他是爲他的心上人,前來比武贏雪冷劍,我便成全他,將劍讓給他。可惜,他來去匆匆,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與他這樣的君子失之交臂,實是一件憾事!”
“咯!咯!”我笑的差點將嘴裡的湯噴到他臉上。
啊!湯水嗆入我的氣管了。“咳!”我咳嗽着。
黃俊飛心疼的放下勺子,寵鱺的望着我,一隻手在我後背輕輕拍着,一隻手輕撫我胸口(不是色色的撫摸啊,是想上喘口氣的輕撫),柔聲問道:“慢一點,別急。”
我隨手抽出腰帶中的雪冷劍,邊咳邊笑道:“瞧!”
黃俊飛驚訝萬分,喜道:“怎麼,雪冷劍在你這裡?你認得藍衣人?原來,你就是他的心上人!快告訴我,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