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監部門的職責分爲兩個部分,一是對院內教職人員進行監督,二是對院內的學員規範行爲。楚院監就是規範學員行爲的先鋒人物,而且看樣子他在院監部門內的地位還不低,要想知道這點很簡單,地位越高的人就會在越高、越靜謐的場所辦公。
從中間樓梯上來,向左走到最後一間,就是楚院監的院監室了。關涯站在門口,捋了捋從早上發生的事到剛纔那個女孩的莫名其妙,覺得沒什麼問題,準備敲門。
“直接進來吧!”
關涯記得這個聲音,是楚院監的,他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楚院監還是一身早上時候的花匠服,正站在窗戶旁邊用小刀修理着指甲,神情專注,小刀在他手上流暢的飛舞着。關涯還從來沒有因爲學習之外的事單獨進入辦公場所,楚院監又“惡名”在外,他只好站在原地等着楚院監的指示。
花匠服的楚院監把小刀隨手丟在桌上,又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紙拍在桌上,:“關涯,學院編號50378724,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關涯看了一眼桌上的紙,猜測可能是自己的檔案,他看着楚院監嚴肅的臉說:“學員關涯不該誤入學院禁地,我知道錯了。”
“只是這點嗎,你昨天無故錯過課程,今天又調戲女學員,人家都到我這裡來告狀了,還想瞞下去嗎”楚院監聲音大了幾度,口水都噴了出來。
關涯一臉驚訝的看着楚院監:“那個紅頭髮的女生,說我調戲她?”
楚院監點點頭,說:“你的意思是沒有咯,這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先跟我說說經過。”
“好的。”關涯把上課時候的情形向楚院監詳細的描述了一遍,特別註明自己到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
楚院監坐在椅子上聽關涯把話說完,讓關涯也坐下來,關涯拒絕了。眼神突然變得非常凌厲,直視關涯的雙眼,關涯頓時感到頭腦發暈,有什麼要穿透自己大腦一樣,趕緊甩了甩頭,身體趔趄了一下,疑惑的看了一下楚院監。
楚院監瞪大了眼睛,眼神再次變得凌厲,這次關涯甚至看到楚院監的眼睛中有白色的光芒閃過,但頭暈的感覺卻沒有出現。
楚院監咳嗽了一聲,用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對着關涯說:“你還遺漏了一點,你在教學樓下對着那個女孩笑了,據她說你笑的非常輕浮,你怎麼解釋。”
關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說到:“我是笑了,但是我就是很普通的笑了一下,就是學員之間的那種,我沒想到她會那樣認爲。”
“這件事雖然你們兩個說的差不多,但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卻又有很大的區別,我現在還不好判斷,後續觀察吧!你以後如果還有類似的事發生,你會受到加倍的處罰,你知道嗎?”楚院監原本是想用特殊手段直接查清楚的,但現在出現了至關重要的漏洞,關涯沒有被他的特殊能力控制住,他覺得可能是自己今天狀態不在好。
關涯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亂笑了。”
楚院監好氣的笑了一下,對關涯說:“不是不讓你笑,是不能調戲女學員,對了,男學員也不能調戲。”
關涯臉上抽了一下,這個楚院監,不過還是回答道:“明白,男學員也不能調戲。”
這時院監室的門口走來一位年輕的女導師,她還是今年剛來到夜鶯學院,當一二年級生的基礎知識授課導師。她聽到關涯的話,被這句嚇了一跳,斷袖之癖果然還是要從娃娃杜絕起啊。
楚院監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導師,說:“慕伊導師,你先進來吧,我們馬上就結束了。”然後扭頭對關涯道:“但是你無故缺席課程是你自己承認的,這個還是要受到處罰的,這樣吧,明天開始十天以內,每次課程結束後你都要到我的院監室來報道,如果我不在,就到隔壁的王院監那裡報道,先這樣,你回去吧!”
關涯向楚院監點點頭,轉身走了。
“舅舅,這個學員怎麼回事啊?”
“跟你說了,在學院裡別叫舅舅,別人會誤會的。”
什麼嘛,原來也是關係戶啊!
關涯一路輕鬆,來到宿舍前,此時宿舍前巨大的演練場內熙熙攘攘。演練場底部全部由堅固的黑練石鋪設,經過打磨後,場面非常平坦,適合學員們在場面活動。
在一天沉悶的感悟之後,在演練場盡情玩鬧、練習靈力能充分釋放自己。關涯繞過演練場,準備看看羅斯到底給自己要看什麼東西。
“關涯,這邊。”
關涯循聲而望,是羅斯,他正在和幾個學員聚在一起,應該是在互相展示靈力釋放的成果。
指了一下宿舍,關涯示意自己先過去,羅斯點點頭。
從溼透的院服上摘下銘牌,關涯把它放在桌子上,羅斯在桌上寫的東西已經被他收走了。
喧譁聲,驚叫聲,笑鬧聲一涌而至,關涯坐到牀上,躺了下去,他現在感覺很疲憊。三年的時間,他從能感應並吸收靈力到現在,已經三年了,但靈力彷彿對他生來抵抗,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靈力安穩保存。還有今天的那個女孩,不可理喻,關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方的圓的不規則的,忽遠忽近猜不到方位,關涯又做了這個奇怪的夢。關涯努力湊近,那個像是分散又像是聚合的物體竟然真的離關涯越來越近。關涯的心砰砰直跳,這次好像和以往都不一樣,以前做這個夢的時候他都是被動的,無法控制什麼。
沒有一點光,奇怪的物體也沒有光發出,關涯卻能清楚的看到它。湊近到一定距離後,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其它的變化了,他看着物體在不停的變幻,它可以從細如牛毛瞬間變得大如星辰,形狀不可捉摸。每一次變化,關涯感覺自己都會離它越來越遠,漸漸的,在一次變化後,關涯又像以前一樣,只能看着它不知疲倦的跳着,變化着。
“關涯關涯!”
關涯睜開眼睛,看見羅斯站在牀前一臉着急的看着自己。
“關涯,你沒事吧,你怎麼睡着了,嚇死我了。”
“沒事,就是今天有點累了。”關涯跟羅斯解釋道。他準備做起來,突然感覺胸腹一空,靈力呢?
今天可是飽滿的靈力啊!看看門外,金黃色的陽光給樹葉上了層顏料,宣示着這是傍晚。
關涯變得很着急,他抓着羅斯的手臂問:“你是剛剛從演練場回來嗎?”
羅斯看着關涯緊張的神情愣住了:“是啊,你怎麼了?關涯,發生什麼事了?”
關涯沒有回答羅斯,他仔細回想從感悟室出來後發生的一切,一直到回到宿舍之前,他都沒有明顯的感覺到靈力的散失,到底怎麼了,靈力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消失了?平常他在感悟室吸收完靈力後,他都會嘗試牽引靈力和身體接觸,以渴望產生共適性。雖然結果都一樣,但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嘗試。每次在失敗之後,體內的靈力會散發出大部分,但餘留下的一直到他睡覺前都還能剩下一些。
到底怎麼回事!
“關涯,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睡一覺把人都睡傻了!”羅斯看着發呆的關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睡覺?夢?關涯怔了一下,難道是那個夢,剛纔那個夢和以前的確是有點區別,可是夢怎麼會讓靈力消失呢?但回想下來,也只有那個夢比較特殊,這其中有沒有關係呢?
關涯不敢確定,他決定把這個問題帶去給導師,看導師怎麼說,希望不要和今天的索科導師一樣就行。
站起來拍了一下羅斯胳膊,關涯說到:“沒事,有點沒睡醒,你要給我看什麼,拿過來啊。”
羅斯捂住胸口,說:“這可不行,到地方再給你看,我們走吧!”
“等會。”關涯說到,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拿着院服去洗了。
瓶子裡的液體是專供學院裡的學員調配,根據不同的體質,每週可以憑銘牌到院需處領取相應數量,液體可以保證日常所需能量的供應,還包含一些提高體質的藥物,所以學院內有近十萬的學員,卻找不到一處食堂。
關涯回來的很快,羅斯把拿出來檢查的紙張趕緊塞回口袋,笑嘻嘻的看着關涯。關涯給了他個後腦勺,自顧去晾衣服了,羅斯緊上一步跟上關涯,順手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