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天,冷風還在呼呼地吹着,兩個人靠在一張長椅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彷彿就這樣靠到天荒地老,也沒有關係。
他似乎想起什麼,輕輕喚她:“夏夏。”
“嗯?”
“還記得你拍的那個電影嗎?還沒有上映。”
“我和司徒主演的那部《你就是愛情的樣子》?”
“嗯,那部電影裡好像也有這樣的鏡頭。”他笑着說道:“女主角當時是怎麼做的?我們來重溫一下可好?”
“……”又佔她便宜是不!
她當然記得,上次演那一段的時候,他還過來搗亂了,還非要演一遍……
一邊口是心非的說她演技爛,一邊吻上她的脣,霸道又冷冽。
這個愛吃醋的傢伙!
可愛的……傢伙。
黎盛夏想到這裡,臉頰又開始微微泛紅,其實他們之間也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可是,好像他們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很美妙,仔細回憶起來,都充滿了暖暖的感動。
“阿琛……”
“嗯?”
“我喜歡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她說。
“嗯。”他有些得意地應了一聲。
她無語地挑眉:“就這樣?”
他不等她眼底的失望完全綻放,就已經先一步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夏夏。”他輕聲喚她,聲音輕柔如微風。
她的心裡掠過一抹奇怪的微暖,聲音也變得柔軟,“什麼?”
他說,“遇見你開始,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去喜歡別人了。”
“真的?”
“嗯。”
她的心暖洋洋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覺得很感動。
本來以爲再也不可能這樣安靜地坐在一起聊天,現在卻可以互相依偎着彼此取暖。
最美的幸福,總是多轉幾個彎纔來。
但是啊,一定會來的吧……
她想起他失憶的時候,她在十里紅妝等了他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來,想起她在紙上寫着他的名字,撕了一整頁的紙,卻沒有撕掉他的名字的緣分。
當時有多寂寞,現在就有多幸福。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穿着婚紗的新娘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當中。
有人在這裡舉辦婚禮!
雖然天氣寒冷,可她的笑容是那樣燦爛,那從骨子裡發出來的喜悅,彷彿可以感染到在場所有人。
新娘的父親把新娘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上。新郎接過她的手,讓她挽住自己的臂彎。一路走到神父面前,在神父面前宣誓。
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宣言。
黎盛夏看得有些失神。
墨念琛見她看的那麼認真,想起當初他們結婚的開始,他爲了留住她,說那只是一場‘契約’,後來他也想過要爲她舉報盛世婚禮,卻因爲她的一句‘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而氣惱地擱淺。
誰知道,一擱淺,便擱淺了那麼久……
他一直想要向全世界宣佈,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現在……終於重新走到一起。
他一定要爲她實現這個心願。
每個女人的心中,大概都會有一個當新娘的夢想吧?
她離開他的這五年,在經營這一間婚紗店。
她唯一一次穿婚紗當新娘,卻是要嫁給別人,他當然不能如她所願,於是卻破壞了她的婚禮……
這一次,他要給她最極致的婚禮,彌補她的遺憾。
她要穿着天下最好看的婚紗,和他在神父面前許下一生一世的宣言。
只有他,纔是她生命中的男主角。
想想都覺得好美……
“阿琛?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沒什麼。”墨念琛回過神來,看了看黎盛夏,“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吧。”
“嗯。”黎盛夏點頭。
兩人慢慢悠悠地牽着手走在路上,彷彿不管去哪裡都好,只要和對方在一起,就好。每一條街都留下屬於他們的足跡,見證他們相愛的證據。
夜。
黎盛夏在沐浴。
墨念琛在房間裡給歐陽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
“阿琛?你這傢伙,失蹤這麼久,居然捨得給我打電話了?在A市待了好幾個月了,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墨念琛說道,“另外有件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說吧。”
“我想策劃一場婚禮。”
“和盛夏?”
“嗯。”
“真行啊你,又追上了?每次都覺得你們玩完了,每次又被你追上,這次費了不少力氣吧?”
歐陽還記得上一次,墨念琛讓他策劃婚禮,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原本以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誰知道,卻突然發生了意外,最終沒有實現。
這一次,總算是否極泰來了。
“少廢話,聽重點。”墨念琛打斷了歐陽的調侃。
“我知道,策劃婚禮嘛,我在行!”歐陽說道:“你是要一般特別,還是非同尋常?”
“廢話,當然是要與衆不同。”
“我有一個點子。絕對獨一無二,只有你能做到。”
“真的?”
“不過,大概要你自己親自回來策劃一下。”
“具體?”
歐陽說道:“你不是給她買過一條街,叫十里紅妝嗎?”
“嗯。”
“這可是隻有你和她纔有的回憶。”歐陽說道。
“你是說,在十里紅妝舉行婚禮?”
“試想一下,當她穿着婚紗,走過每一間有你們珍貴回憶的店鋪,最終走到你面前,該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
墨念琛想了一下,的確……
他們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十里紅妝裡有他收藏的專屬於他們的最珍貴的回憶,如果她穿着婚紗從街頭走到街尾,就好像橫跨了十一年,終於走到他面前一樣,想想都覺得很感動。
“歐陽,不得不說,雖然你這個人比較賤,不過這個點子出的還挺不錯。”
“切,誇我就誇我,還非要欲揚先抑一下。”歐陽無語,“什麼叫我這個人比較賤?!”
“是啊,說錯了,我改一下,是你這個人非常賤。”
“……喂,我給你出點子,你居然還罵我,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反正點子我已經知道了,有你沒你無所謂。”
“過河拆橋。”歐陽得意地說道:“不過,你以爲這就是全部,就大錯特錯了,我都還沒有告訴你重點呢。”
“什麼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