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我和簡大設計師已經談完了。”
黎盛夏聽見吉娜這句話,不由覺得莫名,“吉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吉娜挑眉,笑着看了看簡丹,纔將視線落到黎盛夏的身上。
吉娜優雅而得意地笑道:“剛纔簡大設計師邀請我當她這次服裝設計展會的模特,我答應了。”
“可你不是先答應我的嗎?”黎盛夏吃了一驚。
吉娜淡漠地笑一下,“那是在之前,我沒有別的安排的情況下。可現在不同了,我有了別的安排。”
“你看看你,不過就是個無名之輩,簡大設計師,那可是國際一流的設計師,既然她來找我,我當然是選擇當簡大設計師的模特了。”
黎盛夏沒想到吉娜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當簡丹的模特,立刻設法挽留:“吉娜,我這次的設計,我很有信心,你一定會喜歡,你先看看我的作品再決定——”
她說着將自己的設計稿拿了出來遞給吉娜,希望吉娜能夠回心轉意。
“不必了!”吉娜冷冷地將她的設計稿打開,看都沒看一眼便道:
“離服裝設計展會沒幾天了,你還是儘快去找別的模特吧。”
“不過,不管你選誰都沒有用,簡大設計師的設計極致完美,你一個菜鳥,就算找了一線明星幫你也無濟於事。這一次你是輸定了!”
黎盛夏立刻蹲下身去撿自己的設計稿。
她想不到吉娜居然會言而無信,中途放了她的鴿子,更想不到事情居然會如此之巧,簡丹選擇了吉娜當模特!
這一切簡直就好像事先編排好的戲劇,巧合的令人目瞪口呆。
黎盛夏心中憂愁,她之前爲了說服吉娜做了那麼多努力全部付之一炬了,她一下子要去哪裡找模特?
簡丹見黎盛夏臉色慘白,嘲諷地說道:“新人,遇到一點波折,不要垂頭喪氣。”
黎盛夏擡頭看向簡丹,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簡丹似乎對她的頹敗很是喜見樂聞,繼續追加道:“這次的服裝設計展會,對我來說是錦上添花的盛宴,對你來說則是個人服裝設計展覽闊別會,有可能是你人生中僅有的一次,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吧。”
簡丹說着,和吉娜兩人一前一後,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咖啡館。
黎盛夏在她們走後才恍惚地回過神來,頹敗地用雙手撐在咖啡桌上。
她太大意了!
她和吉娜原本就不是朋友,和她合作更應該多加小心纔對。
她沒想到吉娜答應之後又會反悔。
眼下,她要去哪裡找一個適合‘十里紅妝’的模特?
怕是不管誰都難比吉娜表現更好吧。
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
與此同時。尹堂頤開車停在了咖啡館門口。
電話那邊是溫庭兒的聲音。
“堂頤,我們的訂婚宴阿姨已經安排好了,就訂在下個月。”
“我說過多少次了,最近我很忙,沒空,訂婚的事情以後再說。”
電話那邊立刻控訴:“堂頤,溫家是因爲黎盛夏的關係才破產的!你要見死不救嗎?”
“溫家的事情我會解決,訂婚的事情以後再說。”
“堂頤,難道你就這麼狠心不要我了嗎?堂頤,你不是沒看見,黎盛夏她都已經跟別人結婚了!你爲什麼還要對她念念不忘!”溫庭兒的聲音格外激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尹堂頤,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問問自己,你對得起我嗎?爲了你,我把我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我這樣低聲下四求你,我爲了你一無所有,如果連你也不要我,你讓我怎麼辦?你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纔會甘心!”
“夠了!我現在很忙,就這樣!”尹堂頤不耐煩的掐掉了電話,手機那邊還隱約傳來溫庭兒歇斯底里的哭聲,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堂頤,堂頤……堂頤!”
溫庭兒的聲音在他按下掛掉的瞬間戛然而止。
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點也沒有辦法對她溫柔。每次想到訂婚宴發生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尹堂頤手機又想起來了。
是邱海棠打開的。
“兒子!你到底在哪裡?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回家!”
“加班!”
“加班加班,天天加班!剛纔溫小姐來過了,她等了你大半天你都沒回來,我就讓她給你打一通電話,她就哭着跑出去了!你對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
“你這不孝子!整天就知道想着黎盛夏那個狐狸精!你這是要把你媽給活活氣死啊你!好好的政治聯姻,全因爲那狐狸精的出現徹底毀了!你媽的心血都白費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溫小姐,溫家如今也已經破產了。你回來我們好好說,你不跟溫小姐結婚沒關係,我花錢打發了她便是,有的是名家千金排隊等你!”
“夠了——”尹堂頤不耐煩地打斷了邱海棠,“你的眼裡除了利益金錢還有什麼?我是你的兒子還是你拿來擴大家業的籌碼?別把話說得那麼漂亮,那些女人我統統不想要!你要你自己跟她們結婚去吧!”
“你這不孝子,你敢這麼跟你媽說話,你……”
嘟嘟嘟——電話被掛掉了,邱海棠差點氣得心臟病發!
另一邊,尹堂頤憤怒地將手機給砸在了車上,雙手無力地捂住自己的臉龐!
爲什麼他的人生會變成這樣?爲什麼自從和黎盛夏分手之後,一切都變得一團糟!
要是當初不要同意分手就好了,要是傾盡全力去挽留她而不是用和溫庭兒訂婚來刺激盛夏就好了,這樣的話,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吧……
可他卻選擇了最糟糕的解決辦法,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爲他太過自信。他把自己想象的太過重要了。他以爲盛夏一定會後悔跟他分手的,他以爲她一定會來找他和好。
他完完全全想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
尹堂頤想起當初遇到黎盛夏的時候,她在飛機上哭的稀里嘩啦,他也不知怎麼就對她心動。
就這樣,用了五年的時間,慢慢治癒她的傷口。
他以爲她總有一天會走出過去的陰霾。
可現在,卻是他自己跌進了厚重的陰霾,怎麼也找不到方向,怎麼也撥不開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