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八十七 沒有螺絲的戰艦
一間私人辦公室內，面積足有三百多尺，連那張長約兩米的辦公桌也是由一流的傢俱工廠而造成，一大塊切割修葺堪稱完美，又幾乎是透明的暗色琉璃，竟被鋪在了辦公桌的桌面之上，在室內的燈光反照之下，那塊琉璃顯得格外的晶瑩輝煌。
室內的擺設添置雖然簡約，但脫不去它那充滿豪富的味道，辦公桌的對面被擺上了一座軟皮沙發，初時看去，便能知道那沙發又是由意大利的頂級皮具工房而製成，這之內還有一張賓客的供椅，和一塊被鋪在室內中央的地毯，二者其中的一樣，都比上班族一年的薪水還貴。
而辦公室的右邊是一排落地玻璃，外面是馬德里市繁星閃爍的夜景，看遠處是許多亮着車燈的車輛在馬路上奔馳，連接之下像是一條巨龍在這座城市裡遊動，任誰立在落地玻璃前欣賞這繁華的夜景，都不可能願意在短時間內離開，這是一種最愜意而自然的享受。
辦公室內，顯得最爲低調的就是那扇門了，它被緊閉着，一動不動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只當有人需要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它纔會勉強顯得那樣的重要，而這時，它被滑開了，先走進來的是一名老者，跟着後面的則是一名中年男子。
二人的衣着週週正正，打扮得淨素了一些，走進辦公室後，頓時跟室內的一切產生了不必要的隔閡，那感覺簡單的形容，就像是一個庶民走進皇宮一樣。不瞭解內情的人，只怕會將這兩個人當作入室打主意的竊賊。
恰恰。二人是少數有資格可以大模大樣走進這間辦公室的人，而那名老者更是這間辦公室的擁有人。他的鬢髮早已白了透，繃緊着面容使得皺紋更是深了好一些，他的表情展現出一種疑惑，或說，深層裡頭還帶有半些輕怒。
這名老者正是皇家馬德里隊的主席，他坐在了屬於自己的辦公椅上，心裡面直覺有些事情惹怒了自己，於是在坐下去的時候，身子刻意的放鬆再是一墜。弄得那張價值不菲的辦公椅的支架發出“咔”的一聲。
即使辦公桌的對面還餘下一張辦公椅，但另外那名中年男子又是不肯坐下，他也沒有必要坐下，或說是不敢坐下，他在皇家馬德里隊擔任體育總監一職，眼見主席對有些事情極度不滿，這般關頭，他確實是沒有坐下去的必要。
主席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支精緻的銀色鋼筆，再抽出一張巴掌大小的便條紙。扭開鋼筆蓋頭，將便條紙擺好在辦公桌上，腦袋不曾擡起，看也不看體育總監一眼。便是問道：“格拉納達隊的中場線總價值是多少？我現在就要清楚這個答案，那麼你能給出答案來嗎？”
體育總監吸上一口大氣，還刻意壓低了吸氣的聲響。主席給出的問題其實不難，身爲體育總監的他。在瞭解球員身價的這個環節上，他其實是很熟悉的。隨後在心裡頭默唸着什麼，大概過了十秒，他纔回答道：“主席先生！格拉納達隊中場線的總價值是八千萬歐元，這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主席聽後就是“哼”了一聲，這才擡起腦袋將體育總監看了一眼，說道：“真的有這麼昂貴嗎？格拉納達隊全部球員的身價加起來都顯得那麼廉價，那麼你說的真是事實？”
體育總監遲疑的“呃”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說道：“主席先生！格拉納達隊球員的平均身價介乎於八百萬歐元左右，但其中有兩名球員的身價是格外的突出，一個是剛剛在冬季加盟他們的班姆，而另一個就是上個月才奪得“歐洲金童獎”的卡比內。”
主席眼神一定，說道：“對！就是他們兩個，將我們的球隊戲弄成了一支低級別球隊，哼！我們是皇家馬德里隊，並不是什麼混跡在丙級聯賽的破球隊，我公事在身所以不能去卡梅內斯球場親身觀戰，但。。。但我在另一個地方看着直播的時候，我不敢相信正在跟格拉納達隊對戰的是我們的皇家馬德里隊，總監先生，你覺得是球員們在跟我開玩笑嗎？”
皇家馬德里隊的球員們並不是在跟他們的主席先生開着玩笑，而主席先生在此時也不是在跟體育總監開着什麼狗屁玩笑，以致體育總監心知肚明，那是主席先生正要怪罪下來，勢要找到輸給格拉納達隊之後的替罪羔羊。
辦公室內的安靜讓人很不舒服，那些本就價值不菲的裝飾擺設頓時暗淡起來，體育總監微微地低着腦袋，腦子裡頭尋找着藉說，坐在他對面的是世界頂級俱樂部的主席，並不像讀書時期自己犯了錯誤，然後老師坐在對面準備訓斥自己的那樣。
“呃！”體育總監說出一聲，但發聲的時候他自己也是很清楚，這下反應很是勉強，在轉念之間過去了七八秒，他才接道：“主席先生！請你放心，我們在西甲聯賽的優勢不會有半點動搖，我們的積分甚至還領先排名第二的。。。。”
主席眉目一緊，右手一展，氣勢有些懾人，他說道：“請不要跟我說一些數據的東西，我再問問你，我們皇家馬德里隊中場線的總價值又是多少？”
“是。。。是兩億三千萬歐元，主席先生！”
體育總監給出答案後，就是急不及待地呼出一口氣來，他稍稍地擡起了腦袋，是想瞄一眼主席的臉色，不過主席反倒沒有在注視着他，而是用鋼筆在那張便條紙上寫着什麼東西。
大概是過了二十秒，主席才止住了鋼筆在便條紙上滑動，輕輕的將鋼筆放在一旁，然後將便條紙遞給了體育總監，並說道：“你自己看一看這樣的對比，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呢？”
體育總監雙手接過便條紙後，就細心讀完紙上的內容，完後說道：“主席先生！兩隊中場線的身價對比似乎。。。似乎不能去說明什麼，請放心，我們在聯賽依然保持着優勢。”
而主席的給話有另一種味道，他說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我們的球隊爲什麼會輸了個【13】？我的要求不高，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而已，你能親自解答嗎？”
體育總監自然不能解答，就算叫來皇家馬德里隊的主教練，恐怕給出的答覆也不會讓主席先生完全滿意。
體育總監嘴裡無話，但更像是他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一樣，身子就一直僵硬在那裡，兩根指頭之間捏着那張便條紙，他恨不得將便條紙一下撕得粉碎，然而那感覺尷尬得到了什麼程度，相信全世界沒有人比他更爲清楚。
只是，主席從辦公椅上立起身來，走近落地玻璃前，表面欣賞着外面繁星閃爍的夜景，但其實他心裡頭已經是生出了主意。
一下轉身，他問着臉色難看的體育總監：“那個。。。那個叫卡比內的法國人，他的具體身價是多少？”
體育總監幾步走近主席的身前，語氣給得很是端正：“主席先生！由於卡比內剛剛奪得了“歐洲金童獎”，所以他的身價翻了兩倍，目前的價位大概在五千萬歐元左右。”
主席“哼”了一聲，雙手放進褲袋裡頭，在辦公室內來回地走着步子，當體育總監也不清楚他究竟什麼時候停下步子的時候，主席就突然停住了步子，腦袋一擡，他就對體育總監說道：“第一，立刻向格拉納達隊詢問卡比內的價位，我要在明天早上八點前得到他們的迴應，第二，將我們對卡比內產生興趣的消息散發給針眼報館，讓他們炒熱這項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