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三百九十八 幾乎致命的磚頭
也不知是否難忍一個白癡在暴雨之下被雨珠打溼了半個身子,更經不住一個白癡的連番苦求,於是詢問處的工作人員就做出了妥協,答應幫助卡比內這個無懼暴雨的白癡聯繫切麗娜。
接着工作人員打了一通電話,看樣子是直接撥進學生宿舍之類的舉動,期間也終於讓卡比內進入詢問室等待,而兩人時不時露出不耐煩的面色也被卡比內看進眼內,只是卡比內也明白如此的糟糕天氣,再遇到自己這樣死不斷氣的人,沒請出保安員轟走自己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再說當地教育部發出通告在先,各級學校本就已經全面關閉,卡比內卻硬要在這個時候前來找人,實屬給兩名工作人員添了道難題,也增加了一定的麻煩,更直接弄得卡比內不敢多說什麼,只顧抹走身上的雨珠,很安靜的等待切麗娜前來。
“已經通知了,你先坐着等一等,從宿舍出來這裡要十分鐘左右。”一名工作人員如是通知着卡比內,也不等卡比內迴應,就繼續回到了工作崗位,在那裡揭揭報紙,喝喝熱茶,最後還跟另一名工作人員輕聲聊着天來。
雖然卡比內直覺自己被一下冷落,也很希望喝上一杯熱茶,但此時他最應該做的是整理一下衣裝,將溼透而散亂的頭髮弄得整齊一些,免得一會兒切麗娜走進來後,誤以爲是一個流浪街邊的瘋子前來找她,接着就乾脆整理起來。
而按照工作人員所講,宿舍走過來詢問處需要十分鐘左右,於是卡比內在整理衣裝之際,還連忙緊盯着時間,很希望在切麗娜來到之後。自己看上去是剛從渡假勝地趕來的一樣,而不是看上去就像個狼狽的流浪狗。
預計的時間剛過七分鐘,卡比內已是弄妥了一切。他直接將大揹包放在了地上,低着腦袋重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衣裝。然後雙腳緊緊的貼在一起,搓得掌心漸漸發熱,緊張而又規矩得像個要跟校長見面的入校新學生。
時間過了八分鐘之時,卡比內嚥了口唾沫,像個在課堂上要主動回答問題的學生,將手臂舉高了一半,語氣很禮貌的問着工作人員:“請問。。。?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有過來,是不是中途出現了什麼情況呢?”
在一旁讀着報紙的工作人員將腦袋一偏。那臉色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像是卡比內一句簡單的提問也妨礙她的休息一樣,接着便說道:“先生!你只需要繼續等下去就可以了,如果有情況發生我們會第一時間知道的,再說像今天這個情況,我們本來就不應該招呼外人,學生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發生情況,我們是要爲後果負責的,明白嗎?”
若是麻鼠那白癡在現場,肯定會一聲反壓過去。但卡比內畢竟不是麻鼠,何況他最期盼的是跟切麗娜相見,而不是浪費口水跟工作人員一句接一句的鬥嘴。所以他將嘴角一歪,很刻意地笑了一聲,點了點腦袋,完後閉上了嘴巴。
卡比內一直盯着腕錶裡的時間,等來預計的時間剛過之時,果真是聽見詢問處門外傳來一下輕微的剎車聲,那聲音幾乎要被外面的雨聲蓋過,若不是詢問室內過度安靜,那絕對是察覺不出外面有何動靜的。
從被雨珠打得很模糊的窗子望出去。那是一部用於在校園裡面的後勤車,跟高爾夫球車一般大小。駕車的人似乎是個保安員,車子後座也有個人很緊忙地跳下車。看樣子是不願意被雨珠打溼半點。
於是,卡比內全身一震,霍然立身,弄得腳旁的大揹包也被絆了一下,直接翻倒在地,更使得一旁的兩名工作人員也投以眼光過來,那樣子很像不太明白一下剎車聲,會弄得卡比內如此緊張不安。
“先生!你要找的人來了,你們可以在這裡交談,但不要太久,免得一會兒負責人過來看見我們破例幫你找人,會責備我們的,明白嗎?”工作人員頗爲嚴肅的說道。
只是卡比內剛要回答,卻突然一下怔住了,因爲他看見走進詢問室的的確是一個女孩,但不是切麗娜本人。
卡比內心裡頭咯噔一聲,直覺一塊有棱有角的磚頭被堵在了喉嚨之間,心說難道是工作人員傳達錯誤,自己明明是要跟切麗娜見上一面,卻見面前的這位女孩向自己報以微笑,有一種對方找對人的感覺。
秒間,立在卡比內身前不是熟悉的切麗娜,他彷佛感到整個世界也停頓了數秒,其後心裡頭發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見那女孩越是笑得親切,這種預感就越是強烈,直到那女孩主動說了句:“嘿!你應該不認識我吧?不過我絕對很熟悉你,最近切麗娜幾乎每天都在跟進關於你的報導,因爲她跟我是室友。”
卡比內的嘴巴早就嘟得老圓了,話不能一時說出,但心裡頭卻在念道:“什麼狗屁室友?我找的是切麗娜,不是你啊!快告訴我切麗娜在哪裡?快告訴我!”
很快,那女孩也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但卡比內無心聽進,他在不斷設想事情的後續,但想得越深就越是混亂,最後卻等來那女孩的一句:“切麗娜在離開學校之前,就委託過我,說是有人來學校找她的話,就請我過來轉告一聲她的去向,當時我還很疑惑的覺得,如今找人都會通過現代科技,怎麼會有人親自來學校呢?直到剛剛詢問處的工作人員通知了我,結果我也嚇了一大跳呢!”
逐漸證實,切麗娜不在這裡,卡比內的心臟一陣發痛,接着他“嗯”了一聲,不理會喉嚨那種乾涸發熱的感覺,就很弱聲地問着:“那麼。。。切麗娜去了哪裡?她什麼時候回來學校呢?”
哪料這自稱是切麗娜室友的女孩說道:“切麗娜帶領着自己的義工團隊回去中國參加義工交流會議了,再加上最近課程方面有一大段空檔期,所以她說過也會在自己的家鄉留住一段時間,我記得那地方好像叫。。。重慶,你去過嗎?”
卡比內無力回答,他低着腦袋,聽着外面的雨聲,直覺堵在喉嚨間的那塊磚頭快要令到自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