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容墨琛眼眸驀地一沉,冷清清盯着靳橘沫,“說完了?”
靳橘沫皺眉,頓了一會兒,才道,“我的意思容先生想必也理解了,容先生如果不能答應我這個條件,還請容先生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也不要再......給我無望的期待。”
容墨琛抿脣,“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要答應。逆”
“......”靳橘沫僵扯了下嘴角,“好。那我只有靜等容先生的消息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受的傷?”容墨琛凝目盯着靳橘沫帶着毛線帽的腦袋鼷。
“一點輕傷而已,不重要。”靳橘沫垂下眼睫,說得輕描淡寫。
容墨琛呼吸沉了沉,盯着她說,“坐過來一些。”
靳橘沫微眯眼,“我覺得在容先生沒有帶來實質消息前,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說完,靳橘沫傾身,便要下車。
身體撐直的一刻,手腕驀地被男人鋼鐵般有力的大掌扣住,重新拉坐在位置上。
靳橘沫輕斂了下眼皮,轉頭看向身側寒澈着眸子盯着她的男人,語氣淡淡,“怎麼?容先生現在就後悔了麼?”
“非要我一根一根拔掉你身上的刺,你才肯好好跟我說話?”
容墨琛擡了下眼皮,語氣並不重,相反的,還帶了絲微不可見的.寵.惜和無奈在裡頭。
靳橘沫眼睛閃了閃,似有些負氣般,甩開容墨琛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把眼睛轉到車窗口不去看他,聲音冷冰冰的,“容先生有話就說,不需要每次都這樣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容墨琛聽到這話,長眉卻是揚了下,修長的手指從側撥了撥她頰邊的青絲,語氣越發輕了,“你就準備拿這樣的態度跟我結婚?”
靳橘沫咬了口下脣,聲音幽幽,“結不結得成還不一定吧。”
容墨琛從側盯着靳橘沫寒霜般清泠的側臉,黑眸眯了眯。
驀地伸手夾住靳橘沫腋窩,將她直接從副駕座提領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靳橘沫嚇得渾身激顫,桃花眼驚亂的盯向眼前驟然放大的沉俊臉龐,“你,你要幹什麼?”
容墨琛掃了眼她慌張的小臉,沒有理會她的排斥和警惕,大掌從後輕輕拿開了靳橘沫頭上的毛線帽。
頭頂驀然飄過一抹冷風,靳橘沫腦袋下意識的往下縮了縮,雙眼更是愕然的看着容墨琛。
眼眸裡卻印出高冷嚴肅望着她頭頂紗布的黑眸,心尖兒冷不丁狠狠一個哆嗦,深提口氣,便着急忙慌的要從他腿上下去。
“別亂動。”容墨琛低眸微嚴厲的盯了眼靳橘沫。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靳橘沫嗓音因爲緊張而輕微的發抖。
手指拂過她頭上的紗布,容墨琛垂眸,蜷深的凝着她,“看看你的傷。所以,你以爲我想幹什麼?“
靳橘沫耳根兒微熱,緊兩口氣說,“有什麼好看的。我,我要下去,你放我下去。”
容墨琛忽而好整以暇的看着靳橘沫記得面紅耳燥的臉,低沉的嗓音嚼了絲戲謔,“現在知道害臊,昨天摸我那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靳橘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上大熱,烤得她眼球都發紅,結結巴巴說,“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容墨琛揚眉,在靳橘沫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握着她的手直朝他下半身摁了去。
“......”我天!
靳橘沫在心裡驚呼,桃花眼瞪得圓圓的,跟兮兮吃驚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傻了似的盯着面前這張似笑非笑的臉。
容墨琛越是摁緊,薄脣蠱惑的壓至她的耳畔,吐着熱氣說,“這幾年你不在,它一直很乖。”
“......什,什麼?”
這句話靳橘沫其實只在心裡說了說,可沒想到太驚愕,直接從嘴裡說了出來。
容墨琛低笑一聲,舌尖兒使壞的颳了刮她的耳廓,“你感覺不到麼?它很激動。”
“......”靳橘沫臉上好似要燒起來般,燙得能煎雞蛋!
在她手心裡蹦躂的物件更是像一個瘋狂跳動的跳跳球直奔她心口去了。
靳橘沫一顆心不規則的在她胸口狠狠跳動。
使勁抽手,想擺脫它。
就在她如何用力都沒辦法掙脫急躁得恨不得拿刀剁了他那玩意兒的時候,某人低啞的嗓音飄幽的從頭頂灑了下來。
“這裡疼,還是這裡?”
靳橘沫微微僵住,只感覺他的手指在她後腦勺和額頭上方的紗布上分別指了指。
“嗯?”好一會兒沒聽到靳橘沫的答案,容墨琛低頭,黑眸沁出絲般柔.軟輕輕軟軟的看着她。
靳橘沫猛地眨了眨眼,眼眸有些錯亂而慌張的避開他的視線,嗓音帶着喘意,“我還有事,你讓我,讓我下車。”
容墨琛輕擰眉,卻是用力將她的手掌向她掌心貼心的地方摁了摁,“告訴我怎麼受的傷,我就放你下去。否則,我不介意提前行使下我身爲丈夫的權利。”
靳橘沫驚得瞠目,“容先生,你這是耍流.氓!”
“我只對我孩子的媽耍流.氓。”容墨琛頗爲理直氣壯的說。
靳橘沫耳膜嗡嗡作響。
那句“我只對我孩子的媽耍流.氓”像蜜蜂的翅膀不停的在她耳廓四周拍響。
趁靳橘沫發呆時,容墨琛的脣不動聲色的已經來到了離靳橘沫微張的粉脣很近的距離。
他脣齒間清冽的氣息像是剛刷了牙,帶着薄荷味的清爽,一縷一縷的滲透進她的鼻息和感官。
靳橘沫回過神來,猛然靠近的俊顏嚇得她瞳孔劇縮了縮,脖頸反彈似的往後仰了仰,驚疑而又有些忿忿的盯着他。
容墨琛忽的揚了下眉,突然捉住她往後縮的後勃,將她整個人往他這邊拉了拉,俯低薄脣便要朝她的脣壓去。
“我說!”靳橘沫驚喘,連忙道。
容墨琛盯着她輕輕蠕動的粉潤脣珠,眼眸暗黑如子夜,幽沉灼暗,聲線粗啞,“我聽着呢。”
“昨晚過斑馬線被一輛重型機車差點撞到。爲了躲避機車......摔到地上撞到了頭部。”靳橘沫壓着喘息,小聲道。
具體她是怎麼撞到頭部的,靳橘沫直到此刻印象還是很模糊。
她猜想,大礙是應景堯爲了救她,所以推開她,以至於沒有被機車撞到,而是跌落在地上撞傷的。
“......車禍?”
容墨琛沉俊的臉龐霎時緊繃,黑眸陰雲密佈,兩隻手猛地握緊靳橘沫纖細的胳膊,用力的好似要將她的手臂捏斷般。
靳橘沫手背上的力道一鬆開,她便連忙將手移開了,輕吁了口氣,才擡眼看向他。
目光落在他沉鶩繃緊的俊顏,靳橘沫雙眼緊了緊,“可能是意外......”
靳橘沫話還說完,便被男人箍緊雙臂摁進了他鐵鼓般堅.硬起伏的胸膛。
眼睫滯了滯,靳橘沫背脊僵直,眼眸裡露出深深的迷茫。
容墨琛禁錮着靳橘沫的身體,很用力很用力的往他胸膛裡揉,好一陣子,靳橘沫只感覺到手臂上以及背脊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收縮,猛烈的痛感讓靳橘沫茫然的雙眼輕輕閃動了下,出自本能的小聲道,“疼。”
靳橘沫的話落,又感覺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分,她整個人禁不住疼意抖了下,那股力道才慢慢,慢慢的鬆了下來。
頭頂上灑來的呼吸粗重急.促,每一次的吐吸都像備受煎熬。
靳橘沫僵硬的眨了眨眼,伸手試圖推開他。
可她剛擡了擡手,那股在她手臂上的力道便又加重了重,瞬間讓靳橘沫不敢肆意亂動。
兩人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了。
才忽然聽他說,“幸好。”
“......”靳橘沫雙眸裡添了一抹深沉。
最後,靳橘沫想從車裡下去,自己打車回去,容墨琛沒有同意。
無奈之下,靳橘沫只好讓他送她到育揚公寓樓下。
育揚公寓大樓前。
靳橘沫擡眸往大樓看了眼,抿脣,轉頭看向坐在駕駛座的某人,沒有說話。
容墨琛輕扯脣,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低聲說,“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靳橘沫雙眼輕閃,“容先生只要記得你我之間的承諾,不要違背就好。若是容先生不能遵守你我之間的承諾,還請容先生不要食言而肥......”停了停,輕聲道,“再打擾我們彼此的生活。”
容墨琛嘴角的弧度滯了滯,盯着靳橘沫的黑眸也漸漸冷了下來,輕呲,“你不需要一再提醒我,或者是,你根本不相信我能還你公道?”
靳橘沫低下頭,“隨便什麼吧。”
說完,靳橘沫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的朝育揚公寓內走了去。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纖秀單薄的背影,搭在方向盤上的一隻整潔乾淨的大手猛地握緊。
靳橘沫回到公寓,在客廳沙發上坐了幾分鐘,起身走到臥室窗臺,從窗口往下看,見大樓前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離開,在原地停了幾秒,走出了臥室。
拿起放置在沙發上的皮包就要出門。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靳橘沫眼中劃過微詫,以爲是某人去而復返,秀麗的眉心輕蹙了蹙,將皮包重又放回沙發,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可看到站在她門口的人時,靳橘沫因爲毫無預料,所以心裡的驚訝沒有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
門口的人,着斗篷大衣,兩隻細瘦的手臂在黑色毛衫的襯托下顯得更細。
她下身穿黑色短裙和酒紅色打底.褲,腳上踩着過膝的皮靴。
而她的頭上則帶着一定英倫範偏淑女的帽子,兩隻白皙的手斯文的拎着一款小巧卻大方的酒紅色皮包。
整個人可時尚可淑女。
兩兩對視,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倒是靳橘沫作爲主人先一步開了口,“有事,還是找人?”
“有事,也,也找人。”對方緊緊捏住皮包袋子,柔膩的嗓音透着一絲緊張。
靳橘沫挑了下眉,算是問她了。
對方滑動了下喉結,柔亮的美眸朝公寓裡小心看了眼,看着靳橘沫低聲道,“我,我能進去說麼?”
靳橘沫微眯了下眼,身子微微往一側退了一步。
對方提着氣,小心翼翼的邁了進去。
站在玄關,對方有些尷尬的盯着靳橘沫,“有鞋套麼?”
靳橘沫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女士棉拖,“沒有鞋套,只有這個。”
“......謝謝。”她說。
靳橘沫站在一旁,直到她換下鞋才轉身朝客廳裡走,“白開水可以麼?”
“我只喝鮮榨的果汁。”
聲音從後傳來,靳橘沫步子停了下,轉身走到冰箱,從冰箱裡拿出葡萄。
“我只喝蜜桃汁。”
“......”靳橘沫捏緊了緊葡萄藤,忽然就笑了,將葡萄重新塞進冰箱裡,轉身看着弓着腰站在沙發前,正拿溼紙巾擦沙發的女人。
嘴角的弧微抿直,靳橘沫徑直走到餐桌前,拖過一把椅子給她。
“......”她驚訝的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桃花眼盈盈,“坐呀。”
對方臉僵了僵,抿脣,“我看沙發上有餅乾屑,所以......”
“家裡有孩子就這樣。坐吧,椅子上沒有餅乾屑。”靳橘沫表示理解的點頭。
對方盯着靳橘沫的臉看了會兒,似乎見她臉上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才放心的坐在了椅子上。
靳橘沫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默然的看着她。
被靳橘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擡手勾了勾耳發,雙眼卻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間公寓。
在她打量的同時,靳橘沫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着她。
“你一直住在這裡嗎?”她看着靳橘沫,眼眸裡似乎還有那麼點同情。
靳橘沫假裝沒看到,語氣清淡,“住了有段時間了。”
“......”她停了停,又說,“聽說你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你們住在這裡,不會覺得窄麼?”
靳橘沫眯了下眼,幽幽的盯着她。
見狀,她臉上劃過尷尬,”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我只是覺得孩子喜歡玩兒,空間太小,都施展不開。”
“這位小姐還沒說找誰,有什麼事?”靳橘沫直接跳過話題,直奔主題。
女人一愣,微微睜大眼看着靳橘沫,“你不認識我?”
靳橘沫笑,“我應該認識你麼?”
“......”女人臉上又是一怔,好一會兒,才盯着靳橘沫緩慢誘導說,“你沒覺得,我和你,我和你長得很像麼?”
“我和你長得很像麼?”靳橘沫沒有任何表情的說。
古靈漪輕皺眉,抿着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必裝了,我知道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誰了。”
“是你誤會了吧。我既然知道你是誰,又何必裝作不知道,有那個必要麼?”
靳橘沫緩緩說。
古靈漪咬脣,忽然有些反感的盯着靳橘沫,“我那天見過你之後,就問過我媽咪了。我媽咪已經承認,你是,你是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姐姐。並且,我媽咪說過,你是見過我的。可你現在卻說不認識我。你太虛僞了。”
靳橘沫雙眼波瀾不驚,“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不想承認認識你,只是我不願意。我尊重自己內心的想法,就是虛僞了?”
古靈漪滯了滯,“可你現在已經承認認識我了。”
靳橘沫聳聳肩,背脊往身後柔.軟的沙發背上靠了靠,“你來找我,必定不是因爲知道了我是誰吧?”
“......”古靈漪怔怔的看着靳橘沫。
的確,她之所以來找她。
並不是知道了她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而是因爲......那個男人!
想到那個無情的男人,古靈漪眼圈慢慢紅了起來,輕嘟着嘴兒,似是受了萬千委屈般,“我可以讓我媽咪認你,也可以接受你是我姐姐的事實,甚至同意接你住進我家。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跟我搶他。我真的很愛他。”
聽聽這語氣,多像施捨啊!
靳橘沫眼角脹痛,卻彎着眉眼輕輕笑起來,“古小姐你提的條件真的很誘.人,可是怎麼辦,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不同意?”古靈漪不可思議的看着靳橘沫。
她覺得她給她的條件已經是她所能給的最大和極限和讓步。
她竟然不同意?
她想要什麼?
難道真的要取代她,嫁給那個男人麼?
那怎麼可以?!
“你還想要什麼?你儘管說,只要我能給,我都可以滿足你。”古靈漪只差沒從椅子上跳起來,掐着靳橘沫的脖子逼她同意了。
靳橘沫看着她急迫殷切的眼睛,桃花眼眯了下,忽然問,“你多大了?”
古靈漪愣了半響,才莫名其妙的說,“十九。”
“十九而已......”靳橘沫眉頭皺了下,“她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古靈漪臉色變了又變,看着靳橘沫的眼神兒多了絲忿忿,“你什麼意思?”
靳橘沫像是走神了,聽到她的話,長密的睫毛輕輕閃動了下,看向她,語氣淡淡,“沒什麼。”
“你說吧,到底想要什麼?”古靈漪似乎想速戰速決,眉頭有些沒有耐心的輕皺着,說。
“嗯?”靳橘沫漫不經心,表情茫然,好似根本不知道古靈漪說的什麼意思。
就算古靈漪反應再慢,看到靳橘沫這樣,也知道她在敷衍她!
臉色頓時拉了下來,猛地站起身。
靳橘沫眉心跳了跳,還是懵懂的望着她。
古靈漪突然怒不可抑,盛氣凌人的盯着靳橘沫這幅慵懶茫然,彷彿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一般,“你還要什麼?我都已經答應幫你和媽咪相認,並且還承認你這個姐姐,答應你住進我們家,還不夠麼?”
“你要不是太貪心,我媽咪怎麼會傷透心再也不想理你?”她猛地再加了這麼一句。
靳橘沫眼眶微縮,輕放在腿側的雙手輕握了握,擰眉看向古靈漪,“她跟你說,是因爲我太貪心,所以她不想認我?”
“不僅如此,我媽咪告訴我,你眼中只有錢,根本沒有與她半點的母女之情,哼,真正是有錢纔是媽的白眼狼!”古靈漪忿然道。
白眼狼......
靳橘沫捏緊手指,她以爲四年前她就已經對那個女人失望透頂,不會再因爲她傷半分心。
可四年後,靳橘沫發現,她並不能!
她的心,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會澀,會疼!
也許是現在自己也做了母親的緣故。
靳橘沫對樑憶的恨和怨非但沒有得到一絲的緩解,反而越是深濃。
對兮兮和寒寒,她甚至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他們不在自己身邊的場景。
可樑憶卻爲了自己舒坦和富足,把她丟了。
並且,現在爲了挽回自己在另一個女兒心目中的形象,不惜這般不顧一切的詆譭她。
靳橘沫艱澀動了下喉管,桃花眼裡卻滲出更濃稠的笑意,聲音雲淡風輕,沒心沒肺,“呵,她說得沒錯啊,我就是這樣。”
古靈漪眼中露出憎惡,低吼,“你不是貪麼?不是喜歡錢麼?我給你,給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靳橘沫仰頭看着古靈漪,輕飄飄的笑,“一輩子花不完的錢,嗯,這個可比之前那個靠譜許多。”
“你,你無可救藥!”
古靈漪怒指着靳橘沫。
靳橘沫無所謂的挑眉,“說說看,古小姐所謂的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是多少?”
古靈漪顯然氣得不輕,臉都煞白了,指尖顫.抖的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朝靳橘沫劈臉甩了下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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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靳橘沫倒黴還是皮膚真的太好了。
支票不偏不倚的從她側臉割過,留下一條長長的紅痕。
按理說,靳橘沫現在是感受不到疼意的,因爲心臟的位置太疼!
可支票割過她臉頰時,她卻彷彿感受到成倍疊加的疼意。
靳橘沫抿緊脣,臉上的表情像是橡膠的面具,除卻淡泊,再也不剩下什麼。
拿起飄落在她膝蓋上的支票,靳橘沫看了眼支票上的金額,眼眸深了深,“三千萬......古小姐好大方啊。”
古靈漪哼了聲,“不大方能滿足你麼?”
“倒也是。”靳橘沫輕聲說。
“這些錢足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古靈漪又說。
靳橘沫盯着支票,“三千萬,是你要給的,還是她?”
古靈漪愣了愣,蹙眉看着靳橘沫,姿態高高在上,完全沒了剛來時的小心和怯懦,“什麼我給的,她的?”
停了下,古靈漪明白過來,微眯眼,盯着靳橘沫冷冷道,“你雖然狼心狗肺,可媽咪心裡到底還是記掛你的。
我原先本想只給你兩千萬,可媽咪說你一個人不容易,還要養兩個孩子,讓我多給你一千萬。”
靳橘沫點點頭,擡眸看向古靈漪,“這麼說來,樑女士也來S市了?”
對於靳橘沫稱呼樑憶爲“樑女士”,古靈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瞥了靳橘沫一眼,“媽咪一聽我打聽你,就飛來了。”
靳橘沫將支票放到身前的茶几上,推到古靈漪面前。
古靈漪狐疑的看着靳橘沫,聲音裡有些緊張,“你,你什麼意思?”
“既然這裡面的錢有一部分是樑女士要給我的,那麼,就讓她親自拿來給我吧。”靳橘沫道。
“......”古靈漪有點崩潰,收個錢還這麼多事?
由於靳橘沫堅持,古靈漪別無他法,只好同意明天讓樑憶出來見她,就約在兩人之前碰到的咖啡館。
古靈漪離開時,靳橘沫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送她。
古靈漪倒是不在意,走到門口,剛打開房門,她突然停了下來,偏頭看向靳橘沫,謹慎問,“你的孩子是墨琛哥哥的麼?”
靳橘沫睫毛閃了下,“這些你們不是都已經調查過了麼?”
古靈漪臉色怪怪的,“我沒有調查過。”
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過父母親得知的。
他們告訴她,這兩個孩子並不是容墨琛的......
一走出育揚公寓,古靈漪便看見坐在紅色保時捷裡的樑憶,臉色微微黯淡,朝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坐進車裡,古靈漪轉頭失落的看着樑憶,“媽咪,她果然跟你說的一樣,貪得無厭。”
樑憶臉色微僵,朝公寓大樓看了眼,“她,收了?”
古靈漪搖搖頭,“沒有。”
樑憶驚訝,“爲什麼?嫌少?”
“倒不是。”
古靈漪猶豫說,“她,她說,要讓你親自給她。”
“......”樑憶怔住,半響沒說話。
古靈漪見她不說話,以爲她不同意。
畢竟靳橘沫傷她太深,她不想看見她也很正常。
於是緊張的握住樑憶的胳膊,小聲哀求,“媽咪,你是不是不願意見她?”
樑憶收神,看着古靈漪白皙精緻的臉,憐愛的撫了撫她的臉蛋,.寵.愛道,“傻孩子,媽咪爲了你,什麼事不願意做?”
“媽咪。”
古靈漪感動的撲過去抱她,像每個小女孩兒在父母.寵.愛的懷裡撒嬌,“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你的。媽咪,我愛你。”
樑憶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媽咪也愛你,寶貝兒。”
育揚公寓五樓某窗口。
粉色的窗簾迎風清揚,站在窗口前的女人,抱着手臂,怔怔的望着樓前那輛保時捷。
怪自己視力太好,還是不該這時出現在窗口......
靳橘沫緩緩垂下脹澀的眼,根根分明的睫毛緩緩垂下,掉頭離開窗口。
某五星級酒店,尊貴套房。
房間內,女人穿着真絲吊帶睡裙,睡裙外披了一件羊絨薄披肩,赤腳,腳背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彈鋼琴似的在地毯上來回走動。
突然,門鈴聲乍然傳來。
女人身形微頓,擡起臉,朝門口看去。
待門鈴聲再次響起,女人才朝門口走了去,瘦弱的身體貼在門板上,“誰?”
外面好一會兒沒有聲響。
“客服麼?”女人再問。
“是我。”一道低沉淳厚的男聲驀地通過門板擲了進來。
女人表情有片刻的凝固,旋即,柔媚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欣喜,立刻握着門把手,將房門打開了,“墨琛......”
女人驚喜的嗓音在看到容墨琛身側後的顧言時,猛地一頓,“顧言......”
顧言對她點了點頭。
一向看到漂亮女人便忍不住動手動腳嬉皮笑臉的顧言,卻一本正經。
唐阮攏緊了緊肩頭上的披肩,重新看向容墨琛。
男人一貫的黑色大衣配嚴謹貼身的西裝,表情冷漠沒有一絲表情,一隻銀邊眼鏡掛在他高挺的鼻翼上,卻絲毫沒有減弱他黑眸裡那股讓人望而生畏的凜然氣勢。
透過眼鏡看着男人的眼睛,唐阮臉上的表情很溫柔,“墨琛,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
“我說幾句話就走。”容墨琛越過她走進房間。
唐阮看着他挺括的背脊,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詢問的看向顧言,“發生了什麼?”
顧言表示不知的對他聳聳肩,也擦過她走了進去。
唐阮輕擰了下眉頭,關上房門走了進去。
對已坐在沙發上的容墨琛輕聲道,“我先進去換件衣服。”
容墨琛沒看她,也沒說話。
唐阮眼角拉了拉,嘴角勾出一抹落寞,朝裡面的臥室走了進去。
再次出來時,唐阮穿着簡單的白襯衣和長裙從裡出來,長到後腰的頭髮被她挽在腦後,除了脣上淡橘色的口紅,並沒有化妝。
整個人看起來很居家,也很女人!
“喝什麼?”唐阮問容墨琛和顧言。
容墨琛沒說話。
顧言只好道,“一會兒就走,就不喝了。”
唐阮抿抿脣,坐到了兩人對面的沙發上,雙手溫婉的握在腿上,看着容墨琛,“墨琛,你要說什麼?”
容墨琛擡起沉深的黑眸,眼波里像是有高壓線,看一眼,便讓人忍不住的緊張。
唐阮動了下脣,握在腿上的雙手緊了緊,“墨琛,你怎麼這麼看着我?”
“昨晚的車禍,是不是你乾的?”
容墨琛架着長腿,姿態慵懶的倚靠在沙發背上,可神情和望着唐阮驚愕的黑眸卻無一不是陰寒狠戾。
“......”唐阮迷茫,“車禍?什麼車禍?”
“如果不是已經確定,我不會來找你!”容墨琛寒聲說。
唐阮因爲緊張,整個上半身往前傾,紅着眼楚楚可憐的看着容墨琛,哽聲,“我昨晚一直待在酒店裡哪裡也沒去。你說的車禍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你憑什麼認定就是我呢?”
容墨琛盯着唐阮無辜的臉,聲音寡淡,“機主就在酒店門口,要我拉進來和你對峙麼?”
唐阮心口震了震,眼眸快速閃過慌亂,“機主,什麼機主?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墨琛,到底是誰出了車禍?”
“我以爲失去孩子已經讓你得到了教訓,看來,並沒有。”容墨琛黑眸碾過陰翳,冷扯脣說。
唐阮看着容墨琛狠絕殘冷的臉龐,臉上的血色霎時消失完無,眼眶血紅,顫聲道,“墨琛,你,你什麼意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一直以爲她的孩子是她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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