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原本以爲只有雷弈城和顧言,誰知道後來肖南卿和......霍承今也都來了。
靳橘沫還從來沒一次性給這麼多人做過飯,而且這幾個大男人一看食量就不小。
所以這一頓晚餐,靳橘沫準備得的確有些費勁,直到晚上快八點,晚餐才準備好。
餐桌前,容墨琛理所當然的坐在長桌的主位,靳橘沫坐在他左手邊,靠近靳橘沫一側,坐着霍承今和雷弈城,肖南卿和顧言則坐在靠近容墨琛的一側鈐。
兮兮和寒寒則坐在顧言和肖南卿中間。
“比不上你們在大酒店吃的精緻美食,都是一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靳橘沫說。
霍承今嘴角輕捲了卷,狹長的眼眸似乎帶着笑又似乎沒有,“顧言可是說了,嫂子你做的菜,可比外面酒店裡的好吃多了。”
靳橘沫看了眼霍承今,嘴角扯了扯,“那是顧言誇張了。”
“我可沒誇張,是真的好吃。”顧言瞅了眼靳橘沫,雙眼便直勾勾的盯着桌上香味撲鼻的菜。
“今天我們倒是有口服了。”雷弈城對靳橘沫笑了笑,語氣溫和,似是刻意斂着身上的戾氣,擔心嚇着她一樣。
“那就別說話了,快吃吧。”靳橘沫大方笑道。
靳橘沫說完,奇怪的是幾人都沒動。
有些迷惑,靳橘沫抿脣,看向身邊的男人。
容墨琛跟平常一樣,沒什麼表情,在靳橘沫看過來的瞬間,輕抿了口薄脣,黑眸掃了眼衆人,“多吃點。”
顧言幾人,“......”
肖南卿抽抽嘴角,冷不丁說,“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吉利啊。”
“就是。”顧言道。
“像是讓我們多吃點,好宰!”霍承今輕笑。
雷弈城深眸掠過淡笑,搖搖頭,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容墨琛看了他一眼,你們什麼時候客氣過?!
雷弈城眼底的笑意加深,捻了一塊紅燒肉喂進嘴裡,不消片刻,雷弈城看向靳橘沫,“入口即化,油而不膩,不錯。”
在座的除了雷弈城和顧言是肉食動物,不對,還有兮兮。
其餘的都是素食動物,專挑素的吃。
許是平時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頓“稀飯鹹菜”,大家竟覺得出奇的好吃。
一頓飯下來,大家光顧着吃,連話都沒說句話,平日裡聚到一起總要小酌幾杯的幾個大男人也不喝酒了,靳橘沫煮的一鍋米飯差點沒夠幾個大男人吃。
幾個男人都是甩手一族的,只吃不做的類型。
吃完以後把碗一放,才跑去客廳拿出紅酒喝了起來,壓根不關心誰來收拾殘局。
靳橘沫倒不覺得有什麼,相反的,看着自己做的菜被幾個大男人吃得所剩無幾,還有點小興奮。
廚房裡,靳橘沫挽起袖子正要洗碗,一彎熱源忽地從後背貼了過來,腰肢緊跟着被從後摟住。
靳橘沫呼吸微收,也沒往後看,“你不陪他們麼?”
後頸掠過溼麻,靳橘沫背脊輕抖,手裡的盤子差點沒拿穩。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容墨琛從後叼住靳橘沫晶瑩透白的耳垂,啞哼道。
靳橘沫眼眸閃了閃,腦袋微微往一側避了避,“忘了什麼?”
容墨琛蹙眉,忽的用力掐握住靳橘沫的小腰往後一拉。
靳橘沫立刻感受到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緊貼在了她臋後。
耳根燥紅,靳橘沫紅着臉,往後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給他們做飯是爲了感謝他們,而且,他們是你的朋友啊。”
容墨琛繃着脣,看得出來還是不太高興。
感覺到它在往前擠,靳橘沫緊忙吸了口氣,轉過身面對他,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你快出去吧,我洗碗呢。”
容墨琛抿脣,盯着她粉紅細膩的臉頰,“不想出去。”
靳橘沫臉頰顫了下,小腰不停的往後縮,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你不想出去,那你,那你站遠點,別,別往前了。”
“可我就想靠你近點。”容墨琛黑眸滲出痞意,兩條長臂往前,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流理臺邊沿,緊實的小腹更緊的貼了過去。
靳橘沫呼吸凌亂,桃花眼焦慮無措的從他肩頭朝客廳看了眼,見顧言幾人正說着什麼,似乎沒注意到這邊,心裡這才輕舒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故意逗弄她的男人,“你別逗我了,我答應你,以後除了你和孩子,不給其他人做飯好不好?”
目的達到,容墨琛輕揚起長眉,黑眸深深邃邃的盯着靳橘沫,俯低身在她脣上親了親,這才收回雙臂,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廚房。
靳橘沫摸着嘴角,望着某人挺括肖長的背脊,心頭似是有千萬只小兔子不停的從她心尖兒跳過般。
靳橘沫收拾好從廚房出來,才發現兮兮和寒寒沒在客廳,被顧言帶去了房間玩兒。
而幾個男人似乎正在討論什麼事,神色不同程度的緊凝。
可一看到她出來,臉上的凝重瞬間化成了輕鬆,停止了交談。
肖南卿輕撩薄脣,眯着一雙魅惑鳳眸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迷惑的皺皺眉頭,“肖三少,你這麼看着我,我很害怕你知道麼?”
肖南卿呲了聲,指了指她,“你給我少來,打從我們認識,你什麼時候怕過我?”
“我怕啊,我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靳橘沫說着,看了眼某人,說,“你們繼續聊,我去找兮兮和寒寒。”
“正好把顧言叫出來,我們也該走了。”雷弈城道。
走?
靳橘沫之所以提出去房間找兮兮和寒寒,是以爲他們顧慮她,不方便談事。
“這就走了?”靳橘沫疑惑的看向幾人。
“嫂子,下次什麼時候請吃飯,記得叫上我。”霍承今拿起外套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好脾氣的看着靳橘沫說。
靳橘沫禮貌性的點點頭。
畢竟她剛纔答應某人不給其他人做飯。
只是太直白的拒絕,難免顯得她太小氣了。
哪知她剛點頭,就收到一道警告的目光。
靳橘沫眼角一顫,假裝沒感覺到,朝兮兮和寒寒的房間走了去。
霍承今無語的看着容墨琛,“我說哥,你也太小氣了吧,嫂子連給我們做頓飯的權利都沒有......聽我的哥,別對女人太苛刻了,否則哭都來不及,”
“哭?”顧言剛從房間出來,就聽到霍承今最後一句話,“誰哭了?”
雷弈城搖搖頭,起身,第一個離開了公寓。
隨後便是肖南卿和霍承今。
顧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本想問某人的,可瞧着某人一臉不想搭理他的冷酷樣兒,瞬間把話咽回了肚子裡,追着雷弈城他們去了。
靳橘沫洗澡從洗浴室出來,就見某人已經在其他房間沐浴好躺靠在牀頭拿着一份類似文件的東西再看。
靳橘沫走過去,爬上.牀,主動圈着他的胳膊偎在他身側,好奇的看他手裡的文件,“看什麼?”
容墨琛騰出一隻手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脣,說,“馬上就好。”
靳橘沫點點頭,靠在他身上拿出手機刷微博。
沒一會兒,腰肢被一條長臂摟住,緊接着,靳橘沫整個被提坐在男人身上,手裡的手機也被抽了出來隨手放在了牀頭桌上。
靳橘沫有些發懵,怔怔的盯着身下的男人。
容墨琛沒說話,拉下靳橘沫的頸子開始親她。
靳橘沫周身過電般的一陣顫慄,握在他手臂上的十指微微蜷縮了起來。
很快,容墨琛將她身上寬鬆的睡.衣推高,薄脣埋了進去。
“容墨琛......”靳橘沫戰抖,呼吸亂得似被狂風捲過。
“嗯。”容墨琛啞聲應,大掌卻忽的抓住靳橘沫的一隻手往下。
靳橘沫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要爆炸了般。
結束後,容墨琛安撫的吻了吻靳橘沫帶淚的眼角,繃着脣,抱起她朝洗浴室走。
洗浴室裡,容墨琛將靳橘沫放在洗手檯上,打開水龍頭,溫柔而細緻的給她洗手。
靳橘沫用另一隻手撥了撥他汗溼的短髮,看着他的桃花眼有掩飾不住的心疼和愧疚。
容墨琛動作微微停頓,又似乎沒有。
第二天是週六,兮兮和寒寒不用去幼兒園。
靳橘沫將兩個小傢伙打扮了翻,便帶着兩個小傢伙出門去見簡涼彤和昊昊。
走到樓下,靳橘沫遠遠看見一身黑色西裝戴着耳麥的司機,和幾名同他裝扮雷同的男人正在說什麼。
看到她,幾個男人默契的散開了。
靳橘沫知道這是某人安排來保護她的,所以並不感覺害怕,只是很感動。
雖然昨晚他什麼都沒跟她,也沒提她被跟蹤一事,但卻默默的給她安排好一切。
更讓靳橘沫感動的是,他並沒有限制她出門,用他的方式在保護她。
簡涼彤和靳橘沫約在一處室內遊樂場。
兮兮和寒寒看到簡涼彤和昊昊很驚喜,兮兮更是抱着昊昊好久都不撒手。
簡涼彤見幾個小傢伙感情這麼好,感動之餘,便是濃濃的欣慰。
雖然她永遠都沒辦法給昊昊一個完整的家,可好在,他還有哥哥姐姐,心靈上至少也不那麼孤獨了吧。
中途,靳橘沫去洗手間,簡涼彤則照看着幾個小傢伙。
儘管有簡涼彤看着,靳橘沫仍不能完全放心,朝洗手間走的步伐略快。
從洗手間出來,靳橘沫低着頭匆匆朝遊樂區趕,忽的眼角有一道黑影快速掠過,頭皮微疼,靳橘沫又驚又疑的擡頭,側身看後去。
卻只看到一個黑色背影。
而那道背影,頭上罩着一個帽衫,靳橘沫一下子想到了昨天在酒店門口看到的那個男人!
瞳孔惶然的擴散,靳橘沫怔怔盯着那道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眼前。
頭皮上傳來的疼意,讓靳橘沫臉上的蒼白加劇,輕張了張脣,靳橘沫捏緊雙拳,快步朝遊樂區走了去。
簡涼彤遠遠便看到靳橘沫腳步倉促的朝這邊走來,杏眸輕縮,朝她走了過去,“橘子......”
聽到簡涼彤的聲音,靳橘沫似突然回過神來,睜大桃花眼看向簡涼彤。
簡涼彤見靳橘沫臉色蒼白,心頭暗驚,握住她發冷的手,“橘子,怎麼了?”
靳橘沫深吸氣,雙眼緊忙看向遊樂區,見幾個小傢伙都在,緊繃的心臟頓時一鬆。
微閉了閉眼,靳橘沫看着簡涼彤,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簡涼彤皺緊眉,“你的手這麼涼,還說沒事?”
靳橘沫還想說什麼,眼角卻掃見司機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靳橘沫嘴角抿緊,謹慎的看向司機。
“靳小姐,時候不早了。”司機看了眼簡涼彤,對靳橘沫道。
簡涼彤一愣,杏眸閃過狐疑,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抿了口下脣,“現在就要回去麼?”
司機鄭重點了點頭。
靳橘沫握了握簡涼彤的手,看向她。
聯想到靳橘沫剛纔的神情,簡涼彤雙眼劃過省思,對靳橘沫道,“回去吧。”
“我明天......”
“我打算明天回家一趟。”簡涼彤搶先一步說。
靳橘沫臉上浮出歉意,“涼彤,說好陪你的。”
“哎呀,以後有的是時間,別婆婆媽媽的了,快走吧。”簡涼彤翻白眼,大喇喇說。
見她這樣,靳橘沫嘴角翹了翹,“那我走了。”
簡涼彤點頭,“嗯。”
看着靳橘沫帶着兮兮和寒寒離開,簡涼彤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站在她腿邊的簡澄昊,嘆氣,“又只剩下咱們倆了。”
簡澄昊睜着烏沉的大眼望着簡涼彤,“媽,我們去找姥姥和姥爺吧。”
簡涼彤皺着眉毛吸氣,“可是,我們現在回去,可能會嚇到你姥姥姥爺。”
簡澄昊聳聳小肩膀,贊同的點頭,“不是可能,是一定。”
“不過......”
簡涼彤一把抱起簡澄昊,彎着眼睛道,“你姥姥姥爺身體棒棒噠,嚇一次也沒關係噠。”
簡澄昊,“......”嚴重懷疑她這女兒不是姥姥姥爺親生的。
回公寓的路上,兮兮有些失落的趴在椅背上,歪着小腦袋看着坐在副駕座上的靳橘沫,“媽咪,我還沒和昊弟弟玩夠呢。”
靳橘沫回頭,伸手摸了摸女兒軟軟的小腦袋,“媽咪也還沒和昊昊待夠,不過今天是不能和昊昊見面了,改天媽咪再約昊昊出來一起玩兒好麼?”
兮兮小大人似的嘆氣,“只有這樣了。”
“兮兮乖。”
靳橘沫親了親她的小額頭。
兮兮這才乖乖的往後靠在椅背上。
靳橘沫轉回頭,看了眼司機嚴謹的側臉,想問什麼,最終又因爲顧慮車上的兩個小傢伙,什麼都沒問。
車子滑進公寓樓下,靳橘沫下車,分別將兮兮和寒寒從車裡抱了下來。
剛要往公寓裡走,一輛黑色越野車隨之滑了進來。
汽車喇叭聲從後傳來,靳橘沫微愣,停下腳步,側身往後看去。
便見霍邵筠着酒紅色風衣和皮褲坐在越野車裡,黑色墨鏡遮住了一雙冷銳的寒眸。
看到她看過去,霍邵筠單手取下墨鏡,冷眸劍一樣指了過來。
靳橘沫眯緊眼,掩住心裡的驚詫,牽着兮兮和寒寒走了過去,站在副駕座的車門前,疑惑的看着他。
雖然這幾年霍邵筠依然活躍在媒體上,在男神的神壇上屹立不倒。
可面對面看到他本人,靳橘沫不得不承認,霍邵筠本人,比電視媒體上看到的還要酷,且冷。
他的這份酷和冷,卻絲毫不會消減他的帥氣,反而將他的英俊更是刻畫得傳神立體。
“上車。”
霍邵筠先看了眼兮兮和寒寒,纔對靳橘沫說。
靳橘沫嘴角顫了下,雖然不大喜歡他語氣裡的命令,但還是照做。
和兮兮寒寒一同坐進副駕座,靳橘沫看向霍邵筠,“有事麼?”
“她在哪兒?”霍邵筠單刀直入。
靳橘沫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誰。
靳橘沫臉上露出迷惑,不太明白的看着他,“霍先生指的誰?”
霍邵筠蹙緊劍眉,從後視鏡盯着靳橘沫,“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靳橘沫莞爾一笑,“我又不是霍先生肚子裡的蛔蟲,我哪裡知道霍先生的意思?”
“簡涼彤,你的好閨蜜!”
霍邵筠說簡涼彤三個字時,牙齦撕咬得很緊,像是從他嘴裡說出的不是簡簡單單的簡涼彤三個字,而是簡涼彤那個人。
“噢。”
靳橘沫點頭,“涼彤確實是我最好的朋友。不過四年前我和她就已經失去了聯繫,至今我都沒有她的消息。”
停了停,靳橘沫抿脣,桃花眼費解而疑問的看着霍邵筠,“不過,被涼彤視爲生命的霍先生,也不知道涼彤現在的下落麼?”
視爲生命......
霍邵筠驀地冷笑,“她的生命不值一文。”
她說簡涼彤視他爲生命,而他卻說,不值一文......
靳橘沫擰眉,停了停,才說,“不管怎麼樣,霍先生如果有涼彤的消息,還請霍先生第一時間通知我。”
霍邵筠看了她一眼,繃着脣什麼都沒說。
靳橘沫暗撇嘴。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是一個比一個能裝,都把冷酷當成了性格!
靳橘沫牽着兮兮和寒寒從車上下來,站在路邊,看着霍邵筠沉着眉驅車駛遠,對一直守候在外的司機點了點頭,朝公寓樓走去。
兮兮疑惑的看着靳橘沫,“媽咪,你爲什麼要撒謊騙那個叔叔?我們明明剛剛纔見過簡姨,撒謊不是好孩子噢。”
靳橘沫,“......”---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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