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坐在車內,臉如醬色,從來沒這麼丟人過,居然開始吃霸王餐了。
何馨卻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反正丟人的不是她。看着秦淮一張臭臉,突然覺得這傢伙蠻可愛呢!
見何馨終於笑了,秦淮假裝看呆了一下,說道“好美!”雖然沒談過女朋友,但這方面的理論經驗絕對不少,知道不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想要獲得對方好感,誇讚和哄人都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況何馨笑起來,確實很美。
蘭博基尼在路上疾馳,秦淮側躺着身體,就一直看着女兒,看着何馨。小豆豆很喜歡秦淮,加上秦淮有意逗弄,小豆豆很快就撲到秦淮懷裡去了。
何馨看着玩得起勁的女兒和秦淮,眼睛不自覺的有些泛紅,有一片霧氣形成,繼而無聲的哭了起來。眼前的景象,不就是少女時一直幻想的家庭嗎?
溫柔帥氣的老公,俏皮可愛的兒女,一家人坐在車上,說說笑笑,一起出去看風景。
可是,可是自己已經…
何馨雙手捧臉,不敢讓女兒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怎麼了?”秦淮問道,何馨的情緒,很不對啊。
“沒什麼,就是突然感覺女兒有了爸爸,我心裡高興。”何馨語句大轉變,對秦淮說道,顯然是將女兒讓給了秦淮。
這讓秦淮大敢詫異,剛纔還死掙着不放手,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大方了,就直接讓女兒叫自己爸爸,難道是原諒我了?秦淮高興的說道“你放心,我秦淮對天發誓:保證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一個合格的丈夫,不會再讓你們母女倆受一絲苦。”
“不稀罕,女兒交給你,我便放心了。”何馨悽然的說道。
“什麼意思?”秦淮疑惑,難道還想跳樓?還沒想開?對了,昨晚爲什麼要跳樓?爲什麼跑那麼高的地方去跳樓?遇到什麼問題了?
看到秦淮疑惑的眼神,何馨臉色頓時黯然,他肯定想問自己爲什麼要跳樓吧?
自己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還有必要將那慘淡回憶說出來嗎?說了只會增添大家的痛苦而已rds;。既然你那麼喜歡女兒,那從此以後,女兒就跟你好了。這樣,自己也能無牽無掛的走。
何馨擦了擦眼淚,裝作不知道秦淮的意思,說道“你很有錢,能將女兒養得很好,我家的樣子你也知道,以後女兒跟着你過,我放心。”
“你在撒謊。”秦淮肯定的說道。
“這是事實,你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我跟你一起過?我們之前有感情嗎?我不喜歡你,甚至很討厭你。”何馨大聲說道。
秦淮深吸一口氣,不再理會何馨說什麼。只是抱着女兒,看着前方,很霸道地說道“從我昨晚把你接住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女兒是我們兩個人的女兒。她不能沒有爸爸,同樣不能沒有媽媽。現在回去後,我們馬上去領證,辦酒席。至於你說的感情,以後的日子那麼長,就是一塊石頭,也能孵熱乎了,我相信我們可以過得很好。”
“你,簡直蠻橫霸道,無理取鬧。”何馨氣急,跟你生了女兒就要跟你結婚?法律都沒這麼規定,你憑什麼可以這樣獨斷專橫。
“霸道是男人的天性,事情就這麼定了,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算。”秦淮依舊不理會何馨,自顧自的說道。
“你,”何馨真沒脾氣了,枉她智慧出衆,但在秦淮面前,卻是一點便宜都佔不到。難道非要將自己擁有一身艾滋病的事情說出來?
秦淮不再理會何馨,他知道她肚子裡還有很多秘密。有時候你順着她,她不一定會告訴你,反倒不如逆着她的思維,這樣就可以讓她不自覺的將原有透露出來。秦淮的智商,比現在的何星高太多了!所以他能一切盡在掌握。
車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現在是下午兩點多,小豆豆在秦淮懷裡睡得很香。秦淮讓車速稍微快了些,從粵廣市自駕回首都,全程兩千多公里。昨晚到先,已經過去十四個小時,可路程才走了還不到一半。必須要讓車子快一點了,否則一直坐車,何馨與女兒都會受不了。
“現在是去哪?”何馨突然說道。
“回家啊,首都rds;。”秦淮說道,都跑了大半天了,還不知道去哪兒嗎?
“我不想回去,放我下來,你和女兒走就行了。”何馨說道。
“你不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秦淮淡然的說道。
“難道就這樣分開不好嗎?非要把傷痛挖出了曬曬?知道那些原因,對誰都沒好處。”何馨怒道。
“我是你男人,我有權知道一切,何況,你也見識到了我的能力,相信不管任何事都難不倒我。”秦淮說道,有指環空間在,有智能在,這話一點不傲然。
對於這個狂妄自大,霸道無比的男人,何馨內心生出深深的無力感。看來勢必要給他一點打擊才行,她也感覺到,不說出真實原因,這個男人是永遠不會放手的。
何馨深吸一口氣,既然要說,那就徹徹底底,全部說出來。於是,她從三年前的那個夜晚開始一直講述,包括這三年零兩個月中,凡是能記下的點點滴滴,一股腦兒的全部說了出來。
如何獨自一人離開,如何在身無分下謀生,如何養胎,如何生孩子,如何從基層一步步爬上去,如何應付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然後是如何面對變態何智,講述他是如何將自己逼得一步步陷入崩潰。昨晚的最後通牒,爲了不讓何智得逞,自己毅然決定注射一管艾滋病血清在體內,然後就是跳樓。
故事很長很長,前半部分宛如一部勵志小說,到後半部分卻變成了一部悲劇故事,一直到故事的最後一刻,秦淮無意中殺出,才篡改了那一必死結局。
何馨說道“明白了嗎?我體內有大量艾滋病毒,也許再過幾個月,最多不超過一年,必定會死。如何能與你過日子?如何能一起看着女兒成長?我不想帶着這副身體回到家鄉,沒臉面對我的父母弟弟,也沒臉面對你家的親人朋友。”
長達五個小時的講述,何馨終於把內心最苦悶的心聲吐露出來,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
秦淮一把握住何馨的手,何馨頓時想掙扎,卻被秦淮死死握住。秦淮卻是非常開心的說道“有你這麼好的媳婦,我可捨不得讓你去死,都有點感激當年關傑的陰謀了,否則咱倆怎麼也不可能認識,就更不會有寶貝女兒了。至於那個何智,以後咱倆一起去收拾他。”
“放手,沒聽見嗎?我體內有艾滋病毒。”何馨使勁掙扎道。
秦淮突然撲在何馨身上,抱着何馨的俏臉,使勁的索吻起來。
小豆豆坐在了‘粑粑’的位置上,看着‘粑粑’咬媽媽的嘴巴,頓時覺得很好玩兒,拍着白嫩嫩小手,爲他們加油鼓勁。
一段長達兩分鐘的法式深吻,差點讓何馨背氣了過去。
秦淮抽回了身體,舔了舔還有些甘甜味道的嘴脣,嗯,難怪大家喜歡接吻,味道真不錯,就是有些生疏,嘴脣都咬破了,看來以後得多練習練習才行!
何馨懵了,凌亂了。突然撲向秦淮,又打又抓,不斷說道“你混蛋,你個瘋子,知不知道你也會得艾滋病的,你也死了以後誰來養活女兒?嗚嗚嗚嗚”何馨哭了!
“媽媽”兩歲的小豆豆不明白爲何媽媽突然哭了,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要去摸眼淚。
被女兒一叫,何馨哭得更兇。
“好了,老婆,別傷心了,凡事有我陪着你,別哭啊。”秦淮有些麻爪,一見女人哭,就感覺頭大。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何馨哭得更厲害。見媽媽哭得那麼傷心,小豆豆也跟着哭,哭着哭着,聲音就蓋過了何馨。
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哭得起勁,秦淮頓時頭大如牛!額滴娘咧,哭也能傳染嗎?
秦淮手忙腳亂的安慰了好半晌,何馨才終於停止了抽泣,見媽媽不哭了,小豆豆也抽啊抽啊破涕爲笑。
何馨看着秦淮,內心掙扎得厲害。
哪怕秦淮飛天救她都沒覺得有多感動,但剛纔那個深深的吻,卻讓她的心靈頓時失守。在明知自己身患艾滋病的情況下,還那麼勇敢的吻自己。甚至會因此傳染到他身上,這種表現,幾乎是要同自己一起赴死,這樣‘愛’自己的男人,不感動就怪了。
何馨在心中突然對老天發出一個祈求:如果自己還可以活着,我一定嫁給他,一起養我們的女兒!可她也知道,艾滋病是無解的,是必死之症rds;。
何馨悽然一笑,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最痛苦的時候要自己一個人承擔,在最幸福的時候卻要自己率先離開。
見何馨慼慼然的樣子,秦淮覺得自己成功了。她悽然,說明不想死了,不想死,說明願意一起過了。那麼
“跟我回去結婚吧!”秦淮說道。
“我有艾滋病。”
“我不在乎。”
“…”
“好吧,跟你說實話,艾滋病對我來說一點不是問題。”
“什麼意思?你身上有抗體?”
“哪能呢,我是說我能治好它。”
“你能治好???”
“是啊,很簡單的傳染病而已,所以,治好後我們就結婚吧,給女兒一個家。”
“你沒開玩笑?這是艾滋病,不是感冒!”
“那我們打賭,我要是將你治好了,你就嫁給我?”
“哪有這樣的賭注?”
“我新發明的。”
“若是以後把別人的病也治好了,是不是也要履行你的賭注?”
“呃,哪能呢,這個賭約只對你有效,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我什麼時候把你的病治好了,你就什麼時候跟我去領證!”
“…”
“不許反悔”
“好吧!”
“噢耶!”
“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