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生的演講內容依然是關於腦域,基礎是在夏羽腦域理論上的再發展。
腦域涉及的內容十分廣泛和複雜,一個人耗盡一生大概都很難將其中某部分研究透徹,而鄭海生又不是夏羽,他明智的選擇了最擅長的方面。
當然,因爲有夏羽的理論引導,他的研究已經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尤其這幾天,爲了幫助鄭海生一鳴驚人,夏羽特意提了提更加精深的腦域知識,而演講稿也是兩人合作完成。
不過這次夏羽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當第一作者,連署名的意思都沒有。
“腦域疾病的先期診斷與恢復。”
鄭海生一說完題目,尚未從夏羽演講的震撼中恢復過來的專家們齊齊一愣,顯得有些不以爲然。
現代診斷腦域疾病無非使用儀器,儀器越高級,診斷越準確。
在沒有出現更加先進的診斷儀器之前,只談診斷其實很難,至於恢復,腦域疾病到目前爲止尚無普遍療法,以休養恢復爲主。
夏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嘴角始終掛着輕鬆的笑容。
“結合CT,核磁共振,超聲技術,發病初期很難做出準確診斷,但是等發病了再診斷卻爲時已晚。”
“先期診斷的核心在於腦電波中的β波的判斷。”
“……”
聽着鄭海生的演講,格林的目光漸漸多了一絲變化。
他當初想尋找夏羽演講裡的破綻,好在稍後的討論中讓夏羽顏面掃地。但是他很清楚夏羽不是別人,研究領域堪稱廣泛,能與他並肩的全領域科學家幾乎沒有。
打擊不到夏羽,格林很想在鄭海生身上找到突破口,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短短十五分鐘的演講,前五分鐘只能算是老生常談,中間五分鐘略有新意,最後五分鐘纔是核心,比西方醫學界更加出色。
“嘩嘩。”
鄭海生的演講最終在掌聲中落幕,格林無奈的拍了拍巴掌,一臉沮喪。攔不住夏羽,也攔不住鄭海生,華夏醫學難道已經到了這種高度了?
回
到座位,鄭海生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着的雙拳終於鬆開。他擡頭看向夏羽,夏羽心有所感,朝他比了比拳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上午的頒發儀式結束,到了下午,非醫學界人士相繼離開,寬闊的會議室裡只剩下醫學界人士。
對夏羽和鄭海生來說,下午的討論會纔是關鍵。
畢竟一般這種儀式,就算生死仇人也不會當面落人面子,那不是報復,而是沒有紳士風度,註定被人瞧不起。
果然,下午的討論會一開始,格林教授先是誇讚了夏羽和鄭海生一番,緊跟着話題一轉,笑問道:“夏教授,鄭教授,你們應該是華夏最好的醫科專家吧?”
夏羽眉頭一挑,忽的笑了。
“格林教授,恕我直言,鄭教授是醫科專家,這點毫無疑問。至於我,其實我的本職工作是高校校長,至於醫學,那不過是興趣所致,實在不敢和鄭教授以及在座衆位專家相提並論。”
“爲什麼我從未在國際頂級醫學期刊上看到你們華夏醫學專家的論文?”格林環視一番周圍,悠然的問。
“傳統而已。如果沒有鄭教授發表論文,我想你也不會知道我。”
“人類腦域之研究,論文理論方面是你獨立完成?”
聽到格林公開質疑夏羽的研究成果,別說鄭海生看出了兩人有些不對付,就連中立人士都神色驚異,顯然沒料到一派紳士風度的格林教授居然如此咄咄逼人。
夏羽仰靠在椅子上,平淡的回道:“這個簡單,誰如果覺得我剽竊了他的研究成果,出來爭論下就是,我們華夏有句話叫‘理不辨不明’,只要他能說服我,我就承認他具有首發權。”
“嗯?”
格林無奈,如果只是領先一二年,他自信還能找到這種人,但是夏羽的研究明顯領先太多,想找都沒機會。
在場衆人,理查德教授無疑最欣賞夏羽,他依次掃過兩人,打圓場道:“今天討論的是醫學發展,除此之外,其他問題還是不用討論了。”
他一出口,有專家看向鄭海生,提問道:“鄭教授
,你說調整聲波頻率能加速受損腦細胞恢復,可有實驗數據?”
“有,我進行過對比試驗,試驗證明低頻聲波的確能加速細胞恢復。這是實驗結論。”鄭海生早有準備,取出幾分打印好的資料分發給衆人。
格林飛快閱讀完實驗數據,眉頭微皺,實驗完全符合流程,數據詳盡,對比明瞭,無懈可擊。
他扭頭看向身邊一位,那位微微點了點頭,他立刻明白在數據上很難找麻煩。
“鄭教授,我知道你和夏教授是很好的朋友,這項研究,是單獨完成還是夏教授的意思?他從中做了多少工作?”
夏羽聞言,心裡大罵這貨無恥。格林想證明全華夏只有一位能拿出手的醫科專家,不就是想貶低華夏嗎
而且他很清楚,鄭海生是個實在人,尤其當着自己的面,他肯定實話實說。
想到此,他扭頭看了眼鄭海生,果然發現他一臉爲難,欲言又止。
夏羽心中惱怒,把心一橫,搶先說道:“格林,你們英倫歷史上最偉大的科學家牛頓曾經說過,他之所以取得成就,都是因爲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每個人的研究成果或多或少都借鑑了他人,在座各位,你們誰敢拍着胸脯說自己單獨完成了全部研究?格林教授,你敢嗎?”
“你去年發表的那篇論述神經元的論文,先借鑑了九十年代某著名醫學家的研究成果,後更是與另一位醫學家的研究成果類似,只不過你比他早發表了一個月。我有理由懷疑,你是依靠皇家醫學院故意打壓那位教授,這才僥倖搶奪了首發權。”
這件事可不是夏羽亂說,事件經過在西方醫學界傳的沸沸揚揚,只不過因爲格林的地位很高,最後被他壓了下來。
格林臉色大變,憤怒的跳了起來,朝夏羽咆哮道:“你這是污衊,我要告你誹謗。”
“請便。”
夏羽攤了攤手,身子一挺站了起來。
他先朝理查德教授拱拱手,又掃視着其他教授,朗聲道:“真理固然重要,但誠實更加可貴,我恥於和這種人爲伍。鄭院長,咱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