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的父親終於止住了哭聲,父親看着我,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拍着我的肩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輛車子上的?”
“我……”我支吾着,我不知道我說出來,他會不會信,或者說,這根本就不足以讓人相信。
“爸,這太不可思議,我恐怕你不會接受。”
把眉毛一動,說道:“爸知道,對你有好多的誤解,以前對你……”說着他又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要道歉一樣,但是他終究沒有說出來。
我苦笑了一下:“也不必說了,這個都過去了。我所說的不可思議是我懷疑我能夠預知到未發生的事!”
父親悶哼了一聲,我的一些遭遇和思想對於他來說,都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他有這種表現,我當然見怪不怪。
我不想瞞着他,於是我把我經歷的能夠猜出霍雲姑男朋友的事(順便介紹了一下霍雲姑),還有剛纔撞車前,我的腦袋裡的影像,當然最後就是那張怪臉,也就是我父親的臉,於是我跑着向市中心去看父親到底怎麼了,路途遇到了這輛麪包車,發生了打鬥的事。我特地補充了,當我打開了袋子看到父親的臉和我腦袋裡出現的那張臉竟然無所不同。
當我說完了這一切的怪現象時,父親幾乎把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你說的……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真的難以接受。”父親說道。
我道:“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事實是一切都發生了。”父親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出了一段讓我十分感動,也幾乎不相信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我以前總是說你不務正業,整天胡搞,可是後來我才意識到你做的事情都是十分有意義的,比如你幫助國家摧毀了‘魔鷹’組織,幫助北非洲某個國家殺死了殭屍(雖然他不信有,但是該國的媒體這樣宣傳過,當然不會錯)……都得到了極好的名聲,被稱爲‘冒險王’,希望你能夠對得起這個稱呼啊(我當時被說的豪情萬丈,不停地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的肯定!)。甚至衛斯理先生還把他的紫水晶戒指送給了你,我不知道你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咦”了一聲:“你也知道衛斯理?我還和衛斯理一同冒過險呢……”
他笑了一下道:“我在十幾歲的時候,也就喜歡讀他的書,尤其是他寫的他遇到了各色各樣的外星人,比如那個藍血人(詳細見衛斯理《藍血人》一書)、再比如比細菌還小的外星人……都令我十分癡迷!”
他說到這裡,我幾乎因爲吃驚張大了嘴。
他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是好奇的,同樣的,我也是,當初我就想當一個冒險家,但是後來……我乘船出了海,自經歷了那件事,駭破了膽,便再也不敢了!”
我被父親的話深深吸引,他從來不和我說他的過去,原來他年輕的時候,居然也有冒險活動,這不由得讓我十分的驚奇。
“‘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不說也罷,總之以後我們父子會長聊的,我會把那件事告訴你的。”
我“嗯”了一聲,我們的對話緩和至極,也十分舒服。
他又道:“後來我經商,商場的爾虞我詐,也讓一個人變得現實,一些好奇心也被磨了個完全……”
說到這裡他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眼神裡都是無奈。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也就是我的父親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居然被捆在一個黑袋子裡。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綁架。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綁在這輛車子上?”
父親嘆息一聲,像是極不願意吐露一些東西,他揮了揮手,臉上充滿了疲倦,我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疲倦,他每一次給人的感覺就是自信滿滿,彷彿天下就在他的胸中一樣,而此時的他居然露出了疲倦神色。
“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我猜測道。
他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道:“這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爸會處理的。”他當然是怕我攪進一個旋窩中,這個旋窩可能會十分可怕。
“不,爸,你告訴我,我知道里面會有特殊的情況……我希望幫你解決!”我堅定道。
我看出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激動的眼神,可過了半天,他還是嘆息一聲道:“你開車吧,我們回家。”
“你爲什麼不願意說?”我又問了一遍。
他低着頭不願意看我,又說了一句話:“你開車子吧。”
我無奈,只得駕駛着車子,向着家行駛去。
這一路上父親跟我聊了很多,但是一提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他就含含糊糊過去了。
車子開的不是很快,此時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也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陣陣清脆的警笛聲。警笛聲從公路的前方和後方傳來,我估計至少有四輛警車,向着麪包車的方向奔來。
過了三分鐘,我看到兩輛警車攔住了我的去路,警笛聲刺耳,閃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我可以看出這兩輛轎車正是要攔住我的麪包車,此時我的後面也已經停了兩輛警車,我恐怕被包餃子了。
我的車子陡然停下,只見從前面兩輛警車上迅速下來兩個公安,他們手中拿着手槍,靠着車子,手中的槍正是指着麪包車的方向,我想後面也差不多,一定早有公安把我攔着了。
“我們是中國公安,麪包車裡的人迅速出來,你們被包圍了,如果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將採取特殊手段!”擴音器裡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起初暗自納悶,爲什麼公安局的車子會包圍這輛麪包車,他們一定是以爲這車子裡還是綁匪。
我和父親走了下去,擴音器登時喝道:“把手舉到頭頂!”
我真想罵這一羣笨蛋,當真是敵我不分,我中氣提了起來,說道:“我要見你們的這裡最高長官!”
擴音器裡依舊是:“你不要太過囂張,把手舉到頭頂!”
我父親生怕造成什麼誤
會,忙道:“公安同志,你們誤會了……”
“別廢話,把手放到頭頂。”我父親迅速把手放到了頭頂。
我安慰父親:“沒事的。”
我當時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我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紙,但應該是一張委任狀,這是趙警官(國家特別案件偵查的最高領導,我和這個人有着特殊的遭遇)向國家給我申請的特別的委任狀,他的官職是國家特別案件偵查顧問,這當然是一個虛的再也不能虛的官職。但是,每月照領國家俸祿,着實是一個美差。
“這裡面有點東西,請交給你們這裡最高長官看一下。”
說着一個公安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用手槍指着我,我看了看其他的幾個公安顯得很警惕,我卻顯得很放鬆:“同志,小心別走火,在下的命不是那麼便宜。”
“保持沉默,把東西扔在這裡。”他指了指距離我較遠的地上,他生怕我採取特殊的措施。
我把委任狀朝那一扔,那位公安火速地戴上了手套,撿起了那張委任狀,跑到了後面。
我的父親看着我疑惑的模樣,低聲說道:“我們跟他們說清楚我們不是綁匪。對了,你給他的是什麼?”
我安慰父親道:“那是一張比聖旨還靈的東西,你放心吧。”
我的父親還是一臉驚疑,也就在這時,從後面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一個聲音道:“快放下槍,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原來是孟先生啊……”
那幾位公安疑惑地收起了槍,顯得很疑惑。
說着,便見着一個年齡在二十七八歲的公安走了過來,他走起路來居然拉着風,他走到我的跟前行了一個軍禮,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道:“本埠公安局直屬特別中隊中隊長馮海,孟顧問好!”
我也有模有樣地回了一個禮,就這樣看得其他的公安簡直有些莫名其妙。我的父親看了也是暗暗發笑。我雖然是虛職,但是我的職位要比他大多了。
他看了一眼我父親,忽然臉色一變,忙道:“請您把手放下來,您不是……本埠的船王,孟……先生嗎?”
對了,我的父親有一個外號:船王,在本埠人們都叫他“船王。”
父親笑了一下和馮海握了一下手,道:“馮先生,在下是孟蠡!”我父親的名諱就是孟蠡。
馮海急忙和我父親握手:“真是幸會,真是幸會!您……”馮海看着我,又看着我的父親,臉上充滿了疑問。
我笑道:“這是家父。”父親笑道:“這是犬子。”
馮海像是傻了一樣:“怪不得說,虎父無犬子,您二位才真是很好的例子。”
我和父親相視一笑,這個比喻無疑滿足我的父親,我也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和父親同時道:“您過獎了。”
馮海舒了一口氣道:“我們接到報案,說是本埠船王……當然也就是孟先生您出事了,所以我們立刻出警,看來您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