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酒樓,乃是陵城成百千家酒樓當的一座,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過因爲位置偏僻的緣故,被黑衣男子口的大人選作爲跟葉業會面的地點。
當葉業跟着黑衣男子進入酒樓的包間,一個扮相儒雅的年男子立即映入他的眼簾。
“葉會長,久仰大名!我叫柳天行,這次請葉會長來此一敘,想必葉會長已經猜到用意何爲了吧?”
年男子柳天行面帶微笑,但語氣卻略顯強勢,見面第一句切入了正題。
葉業悠然地坐到了包間裡桌子旁,提起桌子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才轉頭對着柳天行淡淡地說道:“你讓人請我過來喝茶,總得先讓我喝一杯再說話吧。”
此時黑衣男子從柳天行身後來到了門前,他關了房門靜靜地守候在旁邊,似乎隨時準備聽命行事。
葉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黑衣男子和柳天行的眼神逐漸冰冷。從兩人目前的表現來看,這顯然是一次精心準備的陷阱。如果葉業猜得不錯,寒風酒樓除了柳天行和黑衣男子之外,一定還有他們的同夥在附近待命。一旦柳天行跟葉業的談判破裂,他們會蜂擁而至將葉業徹底留在這裡。
“呵呵,葉會長果然膽大心細,這麼快察覺到不同了。不過我們這只是以防萬一,並非對葉會長懷疑敵意,所以請葉會長不必介懷!”
柳天行見葉業神態發生變化,知道葉業已經察覺到他們的意圖。不過柳天行臉沒有半分被看穿的尷尬,反而正大光明地承認了葉業的猜想。
不管他是真的坦蕩還是根本沒把葉業放在眼裡,葉業心裡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的話,葉業肯定對方佈置的陷阱不會簡單。甚至柳天行本人是一個武宗境界的強者,所以他們纔敢在名震陵城的葉業面前這麼鎮定自若。
“有什麼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你們身。”
儘管葉業從柳天行身感覺到了一絲威脅,但他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自從晉升到武靈巔峰之後,葉業的實力再次提升了一截,起擊敗沈天南的時候更加強大。更何況他身正懷揣着一顆破障丹,隨時可以晉升到武宗境界,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在柳天行面前屈服。
柳天行眼閃過一絲意外,不過他仍舊相信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之。聽到葉業的問題,柳天行沉吟片刻,便對着葉業鄭重地說道:“葉會長應該已經知道凌雲樓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甚至也明白凌雲樓樓主周鬆之所以騰不出手來對付你,是因爲被我們牽制住的緣故。但你應該很好我們爲什麼要對付凌雲樓,以及丹香閣陳翼丹沒有向你說明我們來歷的原因。”
葉業聽柳天行提到陳翼丹的時候,眼閃過一絲警惕之色。他沒想到柳天行等人的消息竟然這麼靈通,連他和陳翼丹的談話內容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雖然這些消息很有可能是丹香閣的人無意間泄露出去的,但葉業仍舊決定今後必須加強對玉葉商會的控制,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柳天行見葉業沒有發話,便繼續對他解釋道:“一百年前,凌雲樓的第一任樓主周傳靠着出賣降臨體姜武燼得到了巨大的好處,自己回到陵城作威作福不算,甚至還盜走了姜武燼的貼身信物鎮魂玉佩。而死忠於姜武燼的勢力卻被天道院連根拔起誅滅九族,幾乎所有跟姜武燼交好的勢力都被天道院徹底抹去。這股仇恨不共戴天,哪怕是周傳已經死去,他的後人也必將承受賣主求榮的應有下場。所以我們來了,準備讓周家一手建立起來的凌雲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房間內氣氛凝重,哪怕柳天行的語氣平靜如故,葉業也能從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恨意。不過更讓他感嘆不已的是,作爲姜武燼追隨者的後人,柳天行一夥哪怕對天道院恨之入骨,也根本不敢心存爲先祖報仇的念頭。
天道院實在太過強大,僅僅是他們在滄浪王朝的一個分部,居然已經壓得整個滄浪王朝擡不起頭。曾經風華絕代不可一世的姜武燼,在天道院滄浪王朝分部的追殺之下也身死道消,更別說他們這些姜武燼追隨者的後人了。
柳天行等人最多拿周傳一手建立的凌雲樓撒撒氣,宣泄一下當年他們先祖被出賣的憤怒之情。除此之外,他們根本什麼也做不了,這是天道院明知他們的存在仍舊放任不管的原因。只要柳天行等人不公開宣稱自己和姜武燼的關係,低調地在這個世界苟且偷生,天道院根本懶得理會他們。
“我們深知自身實力有限無法向天道院復仇,但凌雲樓卻必須從滄浪王朝消失,只要這樣才能勉強讓先祖在九泉之下瞑目。丹香閣的陳翼丹之所以沒把詳情告訴你,是不希望你參與到這些陳年舊事當來。在你擊敗沈天南之前,我們同樣也只是打算利用你轉移陵城人的注意力罷了,沒想到你最後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柳天行先是嘆了口氣,承認他們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只有把凌雲樓作爲目標纔有報仇成功的可能性。隨後他又把話題轉移到了葉業身,想跟葉業聯手對付凌雲樓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
他們這次來到陵城,不僅想擊殺周鬆覆滅整個凌雲樓,同樣打算把姜武燼的貼身信物鎮魂玉佩奪回來。雖然柳天行等人並不知道鎮魂玉佩的實際作用,但如果他們僥倖參透了鎮魂玉佩當的秘密,得到姜武燼的傳承後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業見柳天行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期待甚至壓迫,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過一會兒之後,他起身對着柳天行堅決地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雖然我跟凌雲樓幾乎沒有和解的可能,但不代表我願意參與到你們的恩怨當。尤其是這件事還隱隱牽扯到了降臨體和天道院,其的風險實在難以預測,所以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柳天行聽完葉業的話後微微皺眉,沒想到葉業居然拒絕得這麼幹脆。他心裡有些惱怒,暗罵葉業不識擡舉,嘴裡也忍不住諷刺道:“如今整個陵城都在傳你葉業是年輕一代第一人,但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小到這種程度!我們又沒讓你跟天道院爲敵,只是讓你跟我們聯手對付凌雲樓而已,你居然被嚇得不行了?”
葉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語氣平淡地對着柳天行答道:“你說我性格懦弱也好,名不副實也罷,反正今天我是不會答應跟你們聯手的。更何況我自有辦法應付凌雲樓這個威脅,完全沒有必要再捲入到其他恩怨當,所以聯手之事不要再提了!”
葉業之所以這麼幹脆地拒絕,除了他自己能夠應付凌雲樓之外,對天道院的忌憚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因爲自身的特殊情況,葉業不確定自己是否屬於降臨體的範疇,所以他會盡可能地避免任何跟天道院有關的事情。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一旦被天道院盯,基本都是十死無生的結果,甚至還會連累小玉等人爲他陪葬,風險實在太大了。
但柳天行等人並不清楚葉業的底細,此時見他這麼輕易地拒絕自己的邀請,柳天行頓時感覺受到了輕視。他語氣不善,看向葉業的眼神也滿是不屑地說道:“憑你也想獨自對抗凌雲樓?你莫不是以爲擊敗了沈天南可以不把凌雲樓當回事了吧?我們跟周鬆交手多次也沒能把他擊殺,你憑什麼以爲自己會是他的對手?”
“這不需要你們擔心了!我們玉葉商會向來遇強則強,凌雲樓若是願意罷手,我們不會繼續糾纏;若是他們前來報復,我們自有辦法讓他們有來無回!告辭!”
葉業對着柳天行說了一句之後,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意願了。他轉身走到門口,但黑衣男子卻並未讓開道路,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葉業身後的柳天行。
“你以爲我對你說了這麼多隻是在單純地邀請你跟我們聯手嗎?玉葉商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你以前肯定獲得過一些機緣。如果你答應加入我們,彼此還可以相安無事。但既然你選擇了拒絕,那把身的機緣留下再走吧!”
柳天行語氣冰冷地對着葉業說話的同時,身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包間,果然已經是武宗境界的強者。
爲了確保能夠將凌雲樓徹底覆滅,他不介意採取任何手段增加己方的實力,包括劫殺名震陵城的風雲人物葉業。
因爲每一個天才的崛起背後必定有着許多遇,只不過一般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不敢打葉業的主意。但柳天行不僅修爲葉業高,更是提前在寒風酒樓設下埋伏,所以他有十足的信心把葉業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