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打不相識

且說方翡翠與太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哪裡會想到會在皇宮裡見到彼此。

皇帝趙和煦一見這架勢,心中自然明瞭,肯定是兒子和他當初一樣,愛出宮去“私訪”。不曉得怎麼的與男扮女裝的方家小姐認識了。此刻必定是撞破彼此的身份。

他摸了摸下巴的短鬚,這個可不妥當。姐姐是自家的妃子,妹妹萬一給兒子弄到手了,豈不荒唐得緊,滿朝文武會背後笑死,實在很失皇家體面。

可是還沒等他制止,他那個兒子趙明宇已經三步並兩步,走到愛妃的妹妹身邊,拉着她就開始咬耳朵,竊竊私語。

包括方夫人在內的方家四美女,個個賞心悅目,皇帝趙和煦左看看右看看,尤其是仔細的打量了那位方家二小姐方翡翠。

她果然是明眸皓齒,肌膚如玉,一雙眼睛彷彿有生命似的,叫人不敢細看。與兒子說話,姿態大方,毫不避諱他這皇帝,眉飛色舞,小小的嘴邊笑意盎然,靈動異常,煞爲動人心魄。

女子不過十三四歲,卻已經有如此美得驚心動魄的風情,比起當初的方珍珠更加出色。他心裡琢磨着,要不要乾脆將這方家的二女兒也弄到身邊,姐妹共侍一夫,豈不妙哉。

猥瑣念頭只是稍微轉動,就打住了。主要是看兒子那副驚喜交加的模樣,恐怕當初見了男裝的方二小姐,就差那麼一點斷袖了,如今發現伊人是個女子,將老爹父皇丟在一邊,堂堂一國太子,連禮儀也顧不上,直接就撲過去與小美人聊上天了。

他琢磨着,真要搶過來,不是不可以,老子天下第一,天下的美女個個都可收入宮中。轉念一想,國事爲重,父子之間不可爲了紅顏禍水生了嫌隙。

小琥珀莫名其妙,呆呆的站在一邊。皇上,淑妃娘娘,還有孃親的表情個個詭異。二姐姐旁若無人,和太子聊得無比歡快,大有好友重逢的架勢。

她自覺的扮演小透明,將存在降低,縮在孃親的身後,做路人狀。

從皇宮回到尚書府,方夫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平時的溫柔全然不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她當初也是從小美女過來的,就皇上和太子看着二女兒那魂不附體眼神,一目瞭然。這可如何是好?天下兩大最有權勢的人,似乎都有點色迷迷。

她心裡極其不安啊,淑妃娘娘的眼神如刀子似的,彷彿要將二女兒給吃了。人家父子還沒反目,自己家的兩個女兒眼看就要開仗。

方夫人思前想後,如今大計,最好給二女兒尋個婆家,定下來纔是正途。

她平時忙着管理家事,與方老爺琴瑟和鳴,最是懶怠四處拜訪舊日閨閣好友,對京城裡的有爲子弟們也不是特別熟悉。不過,此刻迫不得已,看來還是得帶着女兒四處轉轉,參加些名門閨秀的聚會,也好讓衆夫人們曉得方家的女兒大了,該說人家了。

方夫人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纔等到尚書大人從禮部回來。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平時怯弱秀氣氣質如蘭的夫人,急急忙忙的扯着他的袖子,表示有話要說。

“相公,今日妾身入宮見了淑妃娘娘,恰逢皇上與太子來瞧咱們娘幾個,哪裡知曉我們家二丫頭那個膽大包天的,竟女扮男裝出府,與太子相識。”她壓低了聲音,附在方大人的耳邊道,“據妾身看皇上與太子的心思,似乎對翡翠勢在必得。”

方尚書俊美儒雅的面孔立刻變色,也壓低了聲音道,“這可不得了。翡翠才幾歲,怎麼皇上這個。。。太不像話了。”

方夫人橫了他一眼,“當年我們家珍珠十四歲就進宮了,如今翡翠也十三歲了。妾身是這般想的,一個女兒入宮也就罷了,那地方,相公你也曉得,高貴是高貴,就是規矩大。這會兒皇上和太子還沒表態,不如我們趕緊給翡翠找個好婆家。也別怪我想得太遠,得給琥珀也定了親纔好,瞧她這小模樣,說不定皇上和太子將來。。。這個。。。”

兩夫妻在房間裡密談,方老爺腦中已經閃現出好無數個世家子弟,沒一個滿意,矮子中挑高個子,勉強定了三五個,雖然覺得差強人意,可是好歹也比進宮強些。

商量好了,方夫人就開始打算遞拜帖,帶着女兒去拜訪各家的夫人,好叫大家曉得方家的女兒到了年紀了。

那邊的方翡翠早被娘盤問了一番,好不容易脫身,只說一時好奇出府。而且只有那麼一次,平時都是在家繡花讀書。要是讓孃親曉得她每天晚上都跳到府外,四處溜達,青樓酒樓都逛遍了,肯定會嚇得暈死過去。

翡翠原本以爲趙明宇是個富家公子,服侍雖然講究,卻不算華貴,哪裡曉得竟然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說來也巧,她打聽了好久,曉得一家小館子的餛飩的味道不錯。酒香不怕巷子深,小小的一個館子,排隊等了許久才輪到。來了個貴公子,那隨從隨手拋出個五兩的銀子,丟做餛飩的老頭,竟然打算插隊。

賣餛飩的那位翻了老大個白眼,一句話不說,將銀子還回去。

隨從大概是仗勢欺人慣了的,竟然想出手打人。翡翠看不過眼,準備給他個教訓,不想貴公子卻是個有禮之人,立即呵斥那隨從,並同老者道歉。

館子不大,也就六張桌子,大家都不計較,尋了空位就坐上去。那個不長眼的隨從又掏出銀子想趕人。翡翠心裡一火,一腳踢過去,哪裡曉得隨從還有幾分本事。兩人你來我往,拳打腳踢,打得熱火朝天。

翡翠是啥人,前世受過嚴密的訓練,穿越過來,又有其他的奇遇,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武功奇高,不一會兒,就揍得那人鼻青臉腫。

貴公子順便也擡腳,給了那隨從一腳,叫他滾蛋。這才衝着翡翠和餛飩攤的老闆再次道歉。

兩人容顏都不凡,心心相惜,相約了幾日後一同遊湖。一個有心隱秘太子出生,一個不敢說自家是個女兒身,彼此都沒表面身份,只是就着山水人物,喝酒吃菜,隨意說些閒話。

此刻方翡翠已經曉得貴氣公子是太子,心裡活絡起來。她原本想在京城開店,這下後臺有了,說不定還能搞到投入資金。

心裡正琢磨着,不想妹妹琥珀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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