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言拿着煙猛吸,一邊吸一邊咳,一邊咳還一邊吸,他不知道爲什麼,或許這樣能讓他覺得好過一點。
“薄院?”突然一道女聲詫異的響起,打斷了他。
薄承言擡頭,原來是自己醫院裡的一名護士。
護士看着他的模樣,突然有些戰戰兢兢,薄院怎麼搞得如此狼狽?
“薄,薄院你,你怎麼啦?”護士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讓人害怕,畢竟薄承言是全院出了名的溫潤。
薄承言頓住了,任香菸在指尖燃燒,這護士戰戰兢兢的樣子像極了顧七寶當時的神情。迷茫的,害怕的,恐懼的,戰慄的,不可思議的……
他就那麼愣住了的看着她,突然眼睛有些酸酸的,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直到香菸灼燒到了指尖,劇烈的疼痛感才猛地讓他清醒過來。
“沒事。”薄承言丟掉了手中的煙,勉強揚起了一抹笑容,溫和的拍拍嚇壞了的小護士,“我沒事。”
說完他就走了,小護士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噘嘴,薄院看起來好落寞好受傷的樣子。
…………
薄承言去了薄承芯的病房,她一個人住在豪華的單人間裡,薄媽媽程欣蘭在房裡陪着她。
看見薄承言進來,程欣蘭嚇壞了,急忙站起身來,“兒子你怎麼啦?”
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不好,臉色鐵青中泛着蒼白,那一雙眼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傷感。
“沒事。”薄承言依舊溫潤,拍了拍自己的母親,沉聲道,“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着。”
“今天你不用忙嗎?”程欣蘭詫異的問,要知道自從薄承芯受傷,薄承言就好像一直守在這裡,醫院那麼多事務不用管嗎?手術不用做嗎?
“我都安排好了。”薄承言沒有多餘的話,“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下。”
薄承言雖然對人有禮溫潤,但他的話向來也不容別人反駁,程欣蘭點了點頭,看了薄承芯一眼道,“那媽先回去了,一會兒晚點再來,你好好勸勸你妹妹吧。”
“嗯。”薄承言點頭應道,將程欣蘭送出了門口才轉身走回了病房。
他看到病牀上坐着的女孩一點生機都沒有,就好像一尊木偶一般沉默,手上那厚厚的紗布刺眼的讓人心疼。
薄承言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習慣性的摸了摸薄承芯的額頭,又看了看她的眼睛,確定她沒有太大的問題以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大哥。”薄承芯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水杯,終於轉動了眸子看向了薄承言,聲音沙啞的就好像是從喉頭裡擠出來的一般。
突然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一把抓住薄承言的手,“大哥,他答應來了嗎?”
“答應了。”薄承言低垂下了眸子,看着水杯裡的水被她抓的蕩了一下出來,灑在她的手上,可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
“答應了?”薄承芯呢喃,突然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薄承言收回手,放下水杯,拿過櫃上的紙巾給她擦了擦手。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薄承芯突然笑了,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對薄承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