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糖聞言，雙眼眼皮微沉，面無表情。
只不過，在她手中的流水劍緊握後又鬆開的動作，被王陽堅看得一清二楚。
還真是稚嫩啊……
王陽堅暗自搖頭，看來陳糖的哥哥給她帶來很大的傷害。
他們還在大夏城中時，曾聊過還在大夏裡的家人，陳糖介紹家裡一家四口，其中對哥哥陳玄的話語最多，但已經失蹤。
“你要問什麼？我對陳玄有些瞭解。”林雪晴連忙上前。
她看王陽堅說出哥哥兩字，陳糖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有些陰沉。
隊伍的兩大領頭人氣氛不融洽，會導致隊伍分歧，這種事情曾經身爲班長兼學生會長的林雪晴，見得多。
王陽堅眉頭微提，陳糖口中的哥哥陳玄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喜好網打LOL，愛吃宵夜……
怎麼看都不像是跟林雪晴有所關聯的人。
林雪晴卻對陳玄有過注意……嗯……小孩子嘛，總有走錯路的時候。
他搖了搖頭，否決了林雪晴的提議，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想要找回哥哥？”
“……”
陳糖不說話。
林雪晴愣住。
旁邊無所事事的杜源瞬間精神豎起耳朵。
見陳糖不說話，王陽堅繼續道：“國運戰場的確玄妙無比，這裡有像遊戲一樣的通過，也有讓人獲得超人一樣的實力，但令死人復活這……”
“他沒死。”陳糖語氣堅定。
“……”
林雪晴呆呆的雙眼，瞬間充滿莫名的意味。
杜源也低下了頭。
‘你還是接受不了現實嗎？’
王陽堅想着，剛想說，看到陳糖面龐，這話從喉嚨裡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這就是你想在骷髏將軍巡軍的時候，冒險獵殺骷髏隊長的理由嗎？”
“不是。”
陳糖否決並解釋：
“我觀察過第一層秘境的骷髏隊長實力普遍相同，骷髏兵實力也很低。
骷髏隊長一劍砍出十滴血，不會再多，骷髏兵能打出一滴血。
根據天示板塊提示，第二層秘境骷髏隊長比第一層秘境的強。
我就在想，骷髏隊長強，骷髏兵會不會也就強了？
而在巡軍時，我斬殺一隻骷髏隊長後，骷髏兵開始遊蕩，證明骷髏將軍直接控制骷髏隊長，並不跨越骷髏隊長控制骷髏兵。
於是，我在歡呼聲起時，故意上去被骷髏兵一棒打中，掉了五滴血。
它的主人是一隻12級的骷髏隊長。
馬太效應……存在這些骷髏的關係中。
也就是說，強的骷髏身邊的僕從都是強的，弱的骷髏身邊的僕從都是弱的。
在看到骷髏將軍賜給骷髏隊長金液，提升骷髏隊長等級，我更加確認了這個猜想。
所以，我要驗證猜想。
骷髏將軍出現後，我發現它動作呈現的像沒有智商……或者是智商很低。
但無論如何，這兩種發現都解釋，骷髏將軍擁有控制卻沒有或許有但很少的基礎認知。
死了多少隻骷髏隊長，骷髏將軍纔會反應過來？
還是隻要不出現在骷髏將軍面前，骷髏將軍就不會有反應？
在剛纔的實戰中，我確切得到答案。
骷髏將軍對看不見的，不會有任何動作。
側面證明，骷髏將軍沒有腦子，依舊照着慣性行動。”
王陽堅越聽越驚歎。
馬太效應他有在一本經濟學的書上看過，但他從未向這方面想過。
而陳糖僅因爲天示板塊上的一句提示，就能夠想到這麼多……
天示指引也需要明白祂的人才能夠看得明白啊。
林雪晴聞言，努力思索，陳糖的論證，以天示指引展開論題，而後用馬太效應來拓展，連接骷髏將軍、骷髏隊長、骷髏兵三個層次與第一秘境和第二秘境的差別……
“我看過聖經，但沒有聯想到這裡。”
林雪晴慚愧，她自詡博覽羣書，卻未做到像陳糖一樣融會貫通，只是生硬照搬記下，有過印象。
杜源低着頭，在哪踢小石子……什麼馬太效應，我一個街頭霸王不需要看這種書！
“我不是在書上看到的。”
陳糖搖頭。
記憶極快回顧當時畫面。
網吧。
“陳玄，媽叫你回家吃飯。”
陳糖走到玩LOL的陳玄身旁說。
“我在中路拼刺刀，你叫我回去吃飯？對面的可是faker！”
“什麼faker，你穿的冒牌貨？”
“你懂個屁！”陳玄脫掉耳機，起身指着身邊的四人，“看到沒，我跟他們五黑，馬太效應正在進行中，斷了就沒了，懂嗎？”
“什麼馬太效應？”
“馬太效應就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陳玄忽然不說話了，看了兩眼陳糖，嘴角一扯，“哧，還學霸……霧草，你按我機子幹嘛，我擦你還踹我，你想謀害親哥不成？！”
陳糖面無表情的連環踹，將陳玄踹回家。
瞳孔漸漸凝聚，陳糖深吸了口氣，看着眼前的陌生環境，她心中依舊有些壓抑。
不過，只要能將陳玄帶回家……哪個瀕臨破碎的家庭，就能回到以前一樣，平淡、幸福、規律。
“我們走。”
陳糖拉起林雪晴的手，“去升級。”
王陽堅看着陳糖兩人離去，再次嘆氣，陳糖的解釋很好，他找不到破綻，但眼中蘊含的情感，他怎能不懂？
他回頭看向玩石頭的杜源，走過去一巴掌扇他後腦上，
“玩玩玩，就知道玩，你怎麼不在這支個攤子玩？”
“支個攤子……賣骨頭？”
杜源皺起眉頭，側頭看向王陽堅。
“……”
王陽堅：“你自己一個人升級，沒問題吧？”
……
鷹國……吸血鬼秘境。
不落城，數千人整裝待發。
梭羅·艾琳娜，看了看從外面帶進來的手錶時間。
還有兩日時間，他們應該在外面廝殺夏秋，爲寒冬而準備。
突然，一陣歡呼聲自人羣中發起。
“拉塞爾·戴維！偉大的神明！”
“宙斯之血，統領宇內！”
“雷電將啓，萬物生滅！”
‘瘋狂的信仰就像讓人上癮的尼古丁’
艾琳娜想着，看向身側的衆神血脈。
安東尼·魯伯特——火與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血脈。
諾里斯·馬倫——先見之神，普羅米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