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入聖者的寢宮,藥園之中已經傳來劇烈的空間波動,王雨元剛剛突破骨血境,恰好能夠感知到。
從空間波動的能量判斷,王雨元知道這些人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其實也不用從空間波動的能量上判斷,進入聖者陵寢核心區域的又有那一些人,除了他和張靜雯一行,也就是那幾個超越了骨血境的散修,他就算是突破了骨血境,又如何能夠與之這些人相比。這些人中最弱的都是骨血境巔峰。
“竹枝,到來的是些什麼人?”王雨元問道。
雖然之前竹枝說過,讓他在晉級血骨經之後迅速的離開,藥園之中靈植讓他不要動,但是如果只是採集一兩株,竹枝應該能夠同意的,但是現在,卻被人打擾了。
這些人的出現,他那裡還有機會採集一兩株的靈草。
“早知道會有人找到這裡,我就提前採集幾株靈草了,煉化龍鬚草,在這個寢宮之中也能夠做到啊,現在便宜了這些人,不知道這些會不會把藥園之中的靈植全都挖走?太可惜了。”王雨元心中暗道。
王雨元不知道,在藥園之中晉級骨血境,和在寢宮之中晉級骨血境是絕對不同的。
藥園之中,有着萬千種靈植,每一種靈植都會逸散出不同的靈氣,王雨元晉級骨血境,身體的血液與之這些靈氣交融,就會對這些靈氣敏感,吸收起來就容易了很多,當然尋找起來也不難。
王雨元在藥園之中突破骨血境,他在靈植方面會得到特殊的天賦。在寢宮之中就沒有了。
這就是竹枝讓他在藥園之中突破骨血境的原因。
王雨元心中暗道可惜,但是猛然間,他又是一驚,
剛剛因爲匆忙,他沒有太過留意藥園的情景,但是現在想來,藥園的面積似乎變小了,藥園最外圍靈草似乎被人挖走了。
“難道我煉化龍鬚草的時候,有人進入過藥園?”
“竹枝,我煉化龍鬚草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進入過藥園?”王雨元連忙再次問道。
“你先等等,現在不要打擾我,我在找東西,在哪呢,陣法源頭到底在哪呢?”竹枝沒有回答王雨元的問題,有些急迫的樣子。
“想起來了,在這裡,就是他。”竹枝突然驚道:“雨元,看到書桌上面的玉硯了嗎?趕快轉動它。”
王雨元雖然有些不知所以然,不過還是幾步跨到書桌前,轉動了書桌上面的玉硯,原本玉硯屬於橫着放置,但是現在已經成爲了豎着的樣子,隨着王雨元的手離開玉硯,只見玉硯上面出現了一些畫面,正是藥園之中的景象。
“果然是這枚玉硯,當初主人留下這個最簡單陣法控制,我還曾嘲笑過主人,沒有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好險,差一點藥園之中的靈植就全部被打劫了。”竹枝說道,語氣中有着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雨元,你剛剛問我什麼?”竹枝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有答案了。”王雨元說道,能夠看到藥園之中的景象,他那裡還不清楚到來的人是誰。
而且,看到藥園之中靈植的情況,他也有了肯定,在他煉化龍鬚草的時候,藥園之中的靈植少了一半。
不過王雨元現在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不是有人在他煉化龍鬚草出現,那些靈植,是竹枝採集的。
如果在他煉化龍鬚草的時候,真的有人進入,他現在怎麼可能完好,晉級骨血境,最忌被打擾,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失敗,如果有人進入挖走靈草,
怎麼可能會不打擾他,成功的晉級骨血境。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進入,難道只是採集一半藥園之中靈草就悄悄的離開了,這沒有道理,沒有人會這樣做的。
想通了這一點,第二個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王雨元把關注放在了藥園之中出現的人身上,藥園之中一共出現了五個人,都是王雨元熟悉的人,張靜雯,山闕先生,還有三個雷鷹戰隊的成員。
五個人,已經沒有了原本從容,三個雷鷹戰隊的成員身上還有着一些傷口,這些傷口之上有着墨綠色的溶液,這些溶液正在擴散,溶解着幾個人的身體,傷口越來越大,幾個人臉上有着一絲痛苦的表情。
這樣持續下去,這幾個人情況相當的不妙。
張靜雯雖然沒有達到花容失色的地步,但是她也是一臉的疲倦中帶着驚恐,驚恐之中帶着失望,只有山闕先生還有着基本的從容。
不知道他們一行人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情況,十六個雷鷹戰隊的成員,到現在,只剩下了三個,就是這三個,能不能活下來,還是一個問題。
張靜雯臉上的失望讓王雨元很是讀不懂,不知道張靜雯在失望什麼。
王雨元當然不知道張靜雯在失望什麼,他看到的景象,已經是在靈陣開啓之後,張靜雯他們最最先出現在藥園之中的情景並沒有落入王雨元的眼中,而且,王雨元並不瞭解陣法,他不知道這個陣法開啓之後,他看到的藥園景象,與之身處藥園之中的張靜雯、山闕先生等五個人並不相同。
在張靜雯、山闕先生眼中,藥園之中的靈植已經消失,餘下的是一片的黑暗,就像是天地之間第一縷光芒還沒有誕生一樣。
不過很快,天地之間的第一縷光線就誕生了,一點幽幽的,帶着白色的輕光出現在幾個人的眼前,化作一個陰鬼,然後是大量的白色輕光出現,化作大量的陰鬼,這些陰鬼隨即向着他們衝去,不過卻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
這就與之王雨浩剛剛醒來時看到景象一樣。
王雨元看不到陰鬼,不知道張靜雯他們剛剛還看到無數的靈草,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陰鬼,怎麼能夠不驚訝和失望。
“沒有空間變化,這是幻陣,我們剛剛觸動了這裡的幻陣。”山闕先生說道,看向了張靜雯手中的一朵嬌豔的鮮花。
張靜雯剛剛採下這多嬌豔的鮮花,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徹底的變化,他們觸動這裡的禁制,極有可能是因爲張靜雯採下這一朵鮮花。
“對不起山闕先生,是我太魯莽了。”張靜雯歉意的說道。
“這不怪你,就算是你不採這朵鮮花,我也會動手,它太嬌豔了,嬌豔的讓人不得不下手,這一定是聖者的設計,他不會讓我們帶走這裡的靈植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責。”山闕先生說道,面上平和,確實沒有任何責怪張靜雯的意思。
但是在山闕先生心中,卻並不是這樣的平靜。
當然,他也確實是沒有責怪張靜雯的意思, 他心中的不平靜來自於張靜雯手中的那一朵嬌豔的花朵。
這是一朵讓任何人看到之後都難以忘卻的花朵,她的嬌豔,沒有人能夠抵擋,但是她卻能夠讓一個人忘記自己,忘記自己的過去,忘記自己心中最深的記憶,這朵嬌豔的鮮花就是竹枝口中的忘情花。
“張燕果然不愧是張燕,我不如他,他的預言竟然真的成爲事實,她的女兒在聖者陵寢之中真的摘取了一朵忘情花。”
山闕心中嘆道,這一次他輸給了張燕,輸得信服口服,血脈之力果然不容小視。
在衍化一個人的未來之上,山闕自認爲不會輸給張燕,但是在血脈之力下,他卻遠遠不如張燕,僅僅因爲張靜雯是張燕的女兒,張燕就能夠推測到張靜雯在聖者陵寢中的最終遭遇,這是山闕先生原本相信的事情,但是現在,親眼見到了,他也不得不承認,血脈一道,自有着他的不凡。
這一次他輸了,要爲張燕服務三十年。
張靜雯在聽到山闕先生的話之後,知道山闕先生確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目光就轉移到了忘情花之上。
這一朵嬌豔的花朵,給她莫大的吸引之力,似乎有了這一朵花,她就在也不需要其他的東西,只要這一朵花就足夠了。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似乎曾經擁有過這種感覺,爲了一件東西,或者是一個人,她可以放棄一切,她可以付出一切,這是一種滿足,這同樣是一種心痛,撕心的痛。
張靜雯的思緒流轉,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太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