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在我體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王嶽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一臉迷茫與驚恐。
此刻,在王嶽體內,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黑洞,正在貪婪吞噬着王嶽剛剛覺醒的血脈之力,不過短短几息時間,王嶽體內的磅礴血力便被吞噬一空,絲毫不剩,點滴都沒有留下!
“我明白了,這是那副煉體湯的副作用!”王嶽渾身冰冷,轉念一想,便想通了箇中緣由。
先前,看守藏經閣的李長老曾告訴王嶽,在七撼宗歷史上,曾有二十人以此種煉體湯鍛體。
在這二十中,十人在浸泡過程中直接死去,五人在浸泡後傷及身體根本,無法再繼續修煉,剩下五人雖然僥倖成功,可不到半年時間,激發出的血脈之力便盡數消失。
顯然,王嶽此刻遭遇的情形,當屬最後一種情況。
不同的一點是,那五人以煉體湯激發的血脈之力是在半年時間裡緩緩消失的,可王嶽的血脈之力,卻在剛剛激發後不久,便在彈指間徹底消失!
這無疑意味着,王嶽這段時間的種種努力,全部白費,付之東流!
沒有血脈之力,四十日後不論和衛沖天還是千里白的比鬥,王嶽都必敗無疑!
沒有血脈之力,王嶽更喪失了和仇餘一較高下的能力,無法守護他與張憶水的感情!
“早知如此,我寧可在煉體過程中直接死去!”
王嶽臉色如死人般慘白,踉踉蹌蹌地走回木屋,腦中思緒紛亂一片,完全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此刻,王嶽體內的血脈之力已消失得乾乾淨淨,狀態比用煉體湯鍛體前還要差。
在用煉體湯鍛體前,王嶽再不濟也有白雲幻空相繞體,按部就班的修煉,雖然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但將來晉升至神通境,領悟雙血脈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現在,王嶽的一切都毀了,毀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再無任何迴轉的餘地!
“眼下局勢,根本不容我慢慢成長,也只能採用此種險招,搏出個未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能成功固然是好事,可失敗,我也認了!”
王嶽輕輕搖頭,強行壓下心中的絕望之情,在木屋中盤膝而坐,集中精神入定,想要看看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有效的補救措施。
“聖殿不顯,古燈不明,就連海天世界都被徹底封印,看來是徹底回天乏術了......”
只可惜,不論王嶽怎樣探察、呼喚,體內的血脈之力都沒有半點回應。
“血脈之力雖已潛伏,但我境界尚存,多禁能力仍在,未必便不能憑此搏出一片天空!”
王嶽在原地呆愣半晌,久久不語,好長一段時間纔回過神來,強迫自己繼續修煉。
既然血脈之力的消失已成定局,王嶽與其花費大量時間追悼、神傷,不如沉下心來努力修煉。
畢竟和那些在煉體過程中死去,或者傷到身體修道根基的修士相比,王嶽除了血脈之力被封印外,其它能
力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
修道之路漫漫,誰說沒了血脈傳承之力,修士便不可攀登大道至高峰?
況且誰也不知道,王嶽血脈之力的喪失,究竟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說不定隨着王嶽修爲境界的晉升,沉睡的血脈之力會再度覺醒,重新煥發出新枝。
總之,前路雖然希望渺茫,但走走停停,總有個盼頭。可王嶽如果就此絕望,自怨自艾着止步不前,一定不會有好結果收場。
山中不知歲月,不知不覺,王嶽在木屋中一坐,便坐了整整三日時間。
起初,王嶽的心確實有些亂,靜不下來,不過在靜坐了一日一夜後,王嶽到底還是理清了思緒,平復了心情,能夠像往日一般,心無旁騖地修煉。
王嶽人生雖然短暫,但經歷卻異常豐富,自幼無父失母,生長在王家最底層,因爲身世的緣故,一直遭受着他人不公平的對待,回眸過去,盡是陰影。
可現在,這些經歷卻在無形中起了巨大作用,能令王嶽快速調整心態,恢復平靜。
苦難,果然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
“怎麼回事?我體內的血脈之力,居然在覺醒,在恢復!——”
三日後的日落,王嶽驚喜睜大雙眼,感到體內的血脈之力正在如漲潮般快速覺醒,短短几個時辰後,神秘的殿宇法相及古燈法相,便再一次出現在王嶽肩頭!
不僅如此,此番大起大落的經歷讓王嶽領悟了許多,使其不再一味看重血脈之力,僅僅三日時間,王嶽的修爲便又有突破,穩定在武道九重中期!
“只要堅持,便有希望。不論何時,放棄都是最愚蠢的選擇!”
血脈之力失而復得,一時間讓王嶽喜不自禁,感慨萬千。
然而好景不長,王嶽體內的血脈之力僅僅恢復了一日時間,便在第四日日落如退潮般緩緩退去,重新潛伏到王嶽體內深處消失不見。
可這次,王嶽並未有絲毫慌亂,自始至終都在牀上靜坐修煉,任憑體內的血脈之力呼嘯退去,心中不要說有不甘或怨恨的念頭,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王嶽在三天前便已擁抱了自己的命運,接受了上天的安排。
血脈之力失而復得,是王嶽的幸運,上蒼的眷戀,即便失去,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王嶽要做的,就是抓緊手頭的一切資源,爲一個月後的兩場比鬥做準備。
即便喪失了血脈之力,註定不可能是衛沖天或千里白的對手,王嶽也不會放棄。
他寧願在比鬥中死戰到底,流乾體內的最後一滴血,也絕不會棄子投降,俯首認輸!
不知不覺間,三日時光再度翩然逝去。
“又來了,我體內的血脈之力又在復甦!”
第七日黃昏,既在王嶽意料之外,又隱隱在王嶽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王嶽體內傳來浩大的轟鳴聲,無盡磅礴血力在其體內咆哮,甦醒!
這次,王嶽體內覺醒的血脈之力,不論聲勢威力,均比上一次渾厚浩大,在王嶽雙肩浮現的聖殿法相更加
栩栩如生,古燈法相的光芒也更加燦爛了。
“這次,我似乎有足夠力量,能夠催動聖殿法相了!”
王嶽走出木屋,來到外面一望無盡的荒漠中,隨便找到一處偏僻之地,心念一動,左肩上的神聖殿宇法相當即射向半空,一邊蓄力,一邊在空中緩緩變大。
與王嶽見過的所有法相不同,這座殿宇法相很是奇異,下方白雲繚繞,拖住殿宇的地基,上方金.光道道,散發出陣陣異常龐大的威壓。
殿宇外更雕刻着無盡金龍,或在屋檐上趴伏,或龍盤華表,明明是雕刻的死物,但卻能如活物般在殿宇牆壁上爬行,發出陣陣龍嘯。
下一刻,在王嶽的驅動下,幾十丈高的金色殿宇緩緩下壓,將下方的空地完全籠罩其中。
“殿宇籠罩的空地,似乎成爲了我的場域......”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王嶽能感覺到,以殿宇爲媒介,自己彷彿成爲了殿宇籠罩之地的絕對主宰。這種感覺很奇妙,殿宇籠罩之地的一切,毀滅或是新生,只在王嶽一念間。
譁!——
不過還未等王嶽好好享受這種掌握一切的感覺,短短几息後,籠罩在空地上的殿宇便化作條條金色巨龍,在半空中飛舞盤旋,咆哮着消失。
顯然,法相或是神通的威力越大,修士便需要花費越大的神念、真氣、血脈之力來支撐。王嶽能力不足,神聖殿宇法相自然無以爲繼,繼續存在。
不過這已經讓王嶽很滿意了。
“古燈法相的威能,似乎與殿宇相似。只要在我身旁顯現,我便萬法不侵,諸道辟易......”王嶽喃喃自語,盯着在自己右肩上靜靜燃燒的古燈,模糊感知到了古燈的威力。
顯然,有神聖殿宇法相與古燈法相,王嶽進可攻退可守,先天便立於不敗之地。
這就是一體雙血脈修士的強大與可怕之處。
當然,這兩種法相強則強矣,不過仍有破綻。
神聖殿宇法相的破綻,在於消耗的力量太大,無以久繼。古燈法相的破綻,則在於只能被動防守,針對虛幻神通,如果對手實實在在的攻來,古燈法相便無能爲力了。
不過當然,這兩種破綻只是暫時性的,或許隨着王嶽修爲的提升,這兩種破綻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不成問題。
“眼下我要考慮的,是究竟怎樣,才能將這兩種血脈傳承長久留住......”
王嶽一陣欣喜,不過欣喜之餘,又滿是憂愁。
果然,第八日黃昏到來,取走了世間的光明,也帶走了王嶽體內的血脈之力。
即便期間,王嶽嘗試了千百種方法,都不能改變此種現狀,對體內的血脈之力加以挽留。
“這樣看來,似乎每三天積蓄,體內的血脈之力都會迎來爲期一日的爆發......”
“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每次爆發的血脈之力,都會比前幾次更加厚積薄發,也更加強大!”
不過因此,王嶽卻意外找尋到了某種規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