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爲止,一體四血脈傳承修士,王嶽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然而根據某些可查典籍,王嶽卻能推測出這種修士的戰力,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同等天賦、戰力天才的四倍多,根本不是眼下的王嶽所能抵擋的。
可即便如此,王嶽依舊用神秘古燈撐起一片光幕,已然做好了和田鳴四種血脈神通正面硬撼的準備。
且與此同時,王嶽隱藏在燈煙中的第二種血脈傳承,聖殿法相也已做好準備,隨時準備祭出,給田鳴來一下石破天驚,魚死網破的一擊!
嘩啦,嘩啦!——
下一刻,便在王嶽嚴陣以待間,田鳴的四中神通已然殺至!
半空中,一座無比龐大,雲霧繚繞的天山轟然壓下,幾乎要將王嶽壓成一灘肉泥。
一旁,同樣有一柄巨劍飛來,斬開半空中的迷霧,向王嶽兇狠劈來,想要將王嶽劈成兩半。
地下,大地開始轟然而動,無盡高達百丈的土牆排山倒海的向王嶽涌來,一面面土牆無比堅硬,箇中甚至閃爍着某些材質堅硬金屬的寒光,向王嶽當頭拍來。
地上,無數藤蔓植物也開始瘋狂扭動起來,射出無數枝條,覆蓋了王嶽身邊的每一寸土地。
一時間,王嶽身受田鳴四種神通的夾擊進攻,陡然落了下風,場面極度危險!
“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拿什麼和我鬥!”
一旁,田鳴自信擡頭,望向王嶽的目光異常凌厲,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機,顯然已決定將王嶽一擊必殺!
“殺,殺!王嶽是我們田家大敵,凡是觸犯了我田家利益之人都要死!”
“王嶽,你再狂啊,你再殺個人我看看啊,怎麼不行了?”
“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註定要死在我田家弟子手中!”
一旁,觀看比斗的田家弟子同樣臉色猙獰,望向王嶽的目光滿是殺氣,恨不得王嶽死。
王嶽即便隔着一層光幕和這些人對視,都感到一陣心寒。
下一刻,田鳴的四種神通終於殺至,重重轟擊在青銅古燈撐起的光幕上。
“也不知道這層光幕能堅持多長時間......”王嶽輕聲自語,生平第一次感到不那麼自信。
嘩啦!——
然而下一刻,讓王嶽倍感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田鳴的四種法相如數轟擊在光幕外圍,不僅沒能將這片光幕打破,反而被光幕上的反震之力震的煙消雲散!
“這,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王嶽目瞪口呆,看着身前完好無損,完全沒有一點破損的光幕,卻是完全搞不懂,一體四血脈傳承修士怎會如此之弱。
“擋住了?田鳴師兄的四種神通居然被如數擋住了,怎麼會這樣?”
不止王嶽目瞪口呆,在旁觀戰的田家弟子同樣在悄然間啞了火,一個個扯着脖子看向王嶽,均搞不懂田鳴無往不利的神通進攻爲何會在此時失效。
“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擋住我的神通進攻,絕對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再來!”
一時間,田鳴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隨後長嘯一聲,身後再度浮現出四種法相神通,再度以橫掃一切,無比凌厲的氣勢向王嶽當頭飛來,想要將王嶽鎮殺。
“又來了!”王嶽見狀,當即一個激靈,二話不說,趕忙再度將古燈光幕撐起,甚至連吃奶的勁都涌了出來,生怕一不留神便會敗北,被田鳴的四種神通砸扁。
喀拉,喀拉!
然而下一刻,相似的一幕再度發生,田鳴的四種神通雖然來勢洶洶,但依舊無法擊破王嶽身前的光幕,反而在與光幕的對峙中溶解消弭,化爲漫天真氣消失。
霎時,田鳴再難鎮定,臉上滿是驚慌:“怎,怎麼會這樣?”
反倒是王嶽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明悟了田鳴的底細:“原來如此,就應該這樣!”
此刻,王嶽通過與田鳴的兩次交手,已然將此人底細完全洞穿。
田鳴根本不是什麼一體四血脈修士,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單血脈傳承修士,血脈之力一般,甚至連八品都不及。
田鳴看起來迥然不同的四種血脈神通,實際上是一體的,並不能算得上是四種獨立傳承的血脈威能,只是四種血脈神通的融合,不倫不類,難登大雅之堂。
“是以那種非正道古法培養出的後代麼?”王嶽輕聲自語,目光霎時變得深邃悠遠,想起了在古籍中記載的某些相關往事。
上古年間,有先人感慨於一體多血脈傳承修士的強大,苦思冥想下,想出了一種多家族持久通婚的方法,想要以此方法締造出一體多血脈傳承的後代。
此種結姻方法與傳統方式不同,孕時母方會服用一種奇異靈藥,將體內胎兒尚未穩固成型的血脈之力打散,激發此種血脈之力的多種本源祖力,進而使胎兒獲得多血脈傳承。
任何一種血脈之力都有多種源頭,只要將之成功催發,自然可分化爲多種血脈之力。
不得不說,這看似瘋狂的理念中,確實有可靠的理論基礎爲依據。
歷史上,也確實曾有多個世家採用此種方法通婚,想要嘗試孕育多血脈傳承的後代。
而顯然,田鳴便是這種孕育方法誕下的後代,只不過並未成功而已。
對此,王嶽輕輕點頭:“這樣纔對!”
如此一來,便很好解釋了爲何身具四種法相的田鳴,依舊遠不是王嶽的對手,甚至連將光幕撼動的能力都不具備,僅比尋常的神通境強者強上一線而已。
而也顯然,如果田鳴真是一體四血脈傳承修士,不論田家還是七撼宗,均會將他當成寶貝,根本捨不得將他派出,來西域大草原千里追殺王嶽,做如此危險的任務。
至此,一切苗頭趨勢都已吻合,上一刻在王嶽眼中宛若大敵的田鳴,這一刻已然化作一隻小貓小狗,雖然依舊在張牙舞爪,但卻對王嶽再無任何威脅!
“原來如
此,我終於明白,你們劉、田、趙、衛四家的步調爲何如此一致了!”也因此,王嶽終於恍然,搞清楚了某些先前沒有弄懂的謎題。
細細數來,田鳴所能使出的血脈傳承神通,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恰巧是劉、田、趙、衛四家的標誌性神通,每種神通,王嶽都曾在四家子弟身上看到過。
顯然,劉、田、趙、衛四家一直在用古法通婚,想要孕育出一體多血脈傳承修士。
長久時間下來,四大世家的最終目的究竟有沒有成功,王嶽暫且不得而知,但顯然在長久時間的通婚後,四大家族成員彼此間都有了較近的血脈關係,這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而也正是因爲緣故,四大家族才共進退,關係遠比不同家族間的關係要緊密許多。
“原來是一個血脈不純的雜種,難道一種血脈能幻化出四種神通!”
搞清楚狀況後,王嶽極度不屑的撇了撇嘴,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虛驚。
“這種古法雖然不能說是錯的,但也不對。”
“據可靠典籍記載,萬千年來,還從來沒有世家能憑藉此種手段獲得多血脈傳承的後代!”
“反倒是通過這種手段孕育出的後代,血脈返祖,變得不倫不類。血脈之力不論是當下品階還是將來潛能,均無法與同境界修士相比,掙扎一生,最終只能黯然收場!”
說話間,彷彿是印證着王嶽的話語般,田鳴三度發起的進攻再度無功而返,如果單論威力,他所使出的每種神通,甚至遠不如對應的武道九重強者!
“你還有什麼壓箱底的至強手段麼?如果沒有,那我可就要送你上路了!”王嶽輕輕搖頭,隨後大步邁出,神色淡然的向田鳴逼近,然而身上殺氣卻越來越濃。
“不,王嶽你不能殺我,我是七撼宗弟子。按照七撼宗門規,同門弟子不得自相殘殺!”
“王嶽,你先前的慈悲之心到哪裡去了,你不是不願再讓雙手染上鮮血了麼?”
“王嶽,我懇求你,放過我這次好不好?將來我肯定見你便繞道走,再也不敢忤逆你!”
起初,田鳴臉上神色驕傲,自信滿滿,自認自己一定能殺掉王嶽。
可隨後,當田鳴用自己的血脈神通對王嶽發起進攻,但卻連王嶽身前的光幕都無法破開時,田鳴的臉色終於變了,不再自信滿滿,變得有些猶豫,有些畏懼。
最後,當田鳴手段齊出,依舊奈何不了王嶽時,田鳴終於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灰溜溜罷手,不敢再和王嶽叫板,緊張不安的站在一邊,生怕將王嶽觸怒。
而此刻,田鳴看着王嶽飽含殺意的向自己走來,他終於怕了,不敢再口出狂言,不敢再反脣相譏,只敢用最低姿態求饒,生命存亡面前,已然放下了自己的所有自尊,甚至就連其他田家弟子就在一旁看着也顧不得了!
“現在才求饒,會不會有些遲了?”
“一開始,我曾經給過你們機會,只可惜你們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