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下一刻,無比突兀的,莫潛投放在水面上的花燈急速減速,任憑一盞盞花燈從旁掠過,將之反超,最終在距離天河源頭不遠的地方停止不前。
“我覺得,就這樣結束梳妝節的花燈環節,未免也太乏味了!”
“更何況,有些人的花燈品階不夠,想要渾水摸魚,矇混過關,應該將之揪出、撞沉!”
莫潛陰着一張臉,目光雖然直望前方,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究竟是誰。
“來了!”下一刻,在某些弟子的驚呼聲中,這盞花燈猛地掉轉過頭,以極快速度,向花燈隊伍的末尾急速駛去。
啪,啪啪!——
莫潛臉色陰沉,一心只顧儘快靠近王嶽的花燈,然後將之擊沉,故此並未特意選擇路線,規避其他弟子的花燈,彈指間,已然在天河水面上撞翻了幾十盞花燈!
甚至,有些花燈中裝有半步聖木,本來能穩穩超過其他競爭者,毫無懸念的第一個抵達心儀的女弟子身邊,結果就這樣被莫潛驅使着花燈,蠻不講理的撞沉了。
“莫潛,你未免欺人太甚!”一時間,這些內門男弟子又怒又氣,但也只敢稍微出言抱怨一下,稍稍發泄一番心中的怒氣後,便識趣的選擇閉口不言。
畢竟,莫家在七撼宗的權勢,實在是太強大了,並非所有人都如王嶽一般,有着超然無雙的三品血脈,或是有一個掌門師父做靠山。
“哼,不過是些裝着垃圾的花燈罷了!連我這盞花燈的餘波都抗不過,活該被撞沉!”對此,莫潛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根本沒將之放在心上。
“下面,就該輪到某人的花燈了!”
且下一刻,莫潛臉上更是浮現出無比得意的笑容,因爲此刻,在天河水面上,他以神念驅使的花燈,已然距離王嶽投放的花燈不遠了!
“哼,這塊異木又不是你的,你在那嘚瑟個什麼!”臺下的夏知舟見狀,登時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可臉色卻在第一時間變得無比陰沉,顯然已隱隱動怒。
“哎,靈草易得,聖木難尋,今日梳妝節,王嶽怕是要栽了!”第四座擂臺上,洪湛輕輕搖頭,情緒霎時變得無比悲觀,且臉上同樣有一絲怒氣泛起。
本來,王嶽準備的這塊異木就有些寒酸,莫潛還專門針對,恐怕不論換做誰,都會憤怒。
可除了憤怒之外,他們還能怎麼樣呢?
而這,便是宗門高層,通過梳妝節的花燈環節,給門中男弟子上的又一課。
在競爭前,一定要做足功課,對所有對手都要有知根知底的瞭解,更要對失敗有着充分預估,不然貿然上去競爭,失敗不說,更會賠掉自己的所有,甚至生命!
嘩啦!——
下一刻,在衆人視線的注視下,莫潛的花燈,已然無比迅捷的速度,狠狠向王嶽花燈撞來!
此刻,在天河水面上,早有宗門大能佈下禁制,若有兩盞花燈撞到一起,裝有更高品階異木的花燈,會將另一盞花燈撞斜、撞翻,乃至撞沉!
“完了,王嶽的花燈要被撞沉了!”河
岸上,當即有人發出一聲惋惜的長嘆。
“哼,沉了就沉了吧!以一塊黑炭木沽名釣譽了這麼長時間,某人也該知足了!”
不過更多人,卻對此發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嗤笑,更在旁睜大雙眼,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好戲,看王嶽的花燈是怎樣被撞沉的。
弱肉強食,強者爲王,唯有至強才能一呼百應,弱者只配如木灰般默默死去。
這既是修真界的殘酷定律,也是修真界人盡皆知的常識!
嘩啦!——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莫潛的花燈,已然與王嶽花燈撞到了一起!
這一刻,洪湛、夏知舟等人眉頭緊皺,就連張憶水臉上的笑容,也已悄然消失。
“怎麼回事,王嶽的花燈爲何沒有被撞沉?”
誰知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莫潛的花燈雖然撞到了王嶽的花燈上,但卻並沒有將後者撞沉,兩者在短暫的交匯後,旋即便快速分離,王嶽的花燈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就好像,莫潛花燈撞到的,只是一個並不在現實世界中存在的虛影!
一時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弟子,臉上都露出了無比錯愕的表情!
“難道說,最後關頭,莫潛那盞花燈的行駛方向出現了偏差,所以纔沒能撞到王嶽的花燈,以致最終,兩者失之毫釐的錯開了?”
“似乎,這一幕也只能這樣解釋。可這樣也不對,最後時刻,我明明看到兩盞花燈完全激撞,交疊在了一起!兩盞花燈根本沒有錯開,我也沒有眼花!”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天河岸邊,許多弟子均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均面面相覷,感到無法理解。
“難道說,這纔是王嶽堅持使用這塊異木的原因?”倒是親近王嶽的夏知舟、洪湛幾人見狀,臉上露出了些許輕鬆的笑容。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理解眼前這無比奇異的一幕。
“哼,不過是撞歪了而已!一次不成,那就再撞一次!”
天河岸邊,莫潛臉色一沉,自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同樣不理解眼前這一幕何以發生。
不過事已至此,莫潛根本無需細想,也懶得細想。下一刻。莫潛神念高度集中,再度驅使着那盞裝有輝煌聖木的花燈,向王嶽的花燈狠狠撞去!
一次撞不翻,那便兩次。兩次撞不翻,那邊三次,反正總有撞翻的時候。管王嶽這盞花燈中其中有什麼玄機,只要能將之撞翻,莫潛就算達到了他的目的!
嘩啦!——
這一刻,莫潛驅使的花燈,在現場上千名內門弟子眼中,化作一輪無比璀璨的小太陽,飛也似的向王嶽的花燈撞來,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幾乎讓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皺起眉頭。
且在此過程中,莫潛更將花燈中,輝煌聖木的威壓毫無保留釋放,霎時,河面上狂風咆哮,靈氣瘋涌,這股凌駕在所有異木之上的威壓,幾乎要將河面上所有的花燈全部打翻!
“咚!——”
電光石火間,莫潛的花燈再度向王嶽的花燈狠狠撞來。
這次,不論是莫潛,還是其他在河岸上觀望的內門弟子,均無比清晰看到,兩盞花燈確實真切撞到了一起,這一刻,某些好事弟子甚至在口中模擬起了兩者的激撞聲!
誰知下一刻,詭異的場景再度發生,漣漪點點的河面上,莫潛的花燈明明與王嶽的花燈碰撞到了一起,但從相遇、交匯,直到分開,兩者皆沒有任何交集。
不論哪個過程,兩盞花燈皆各行其事,互不干擾,彷彿處在兩個平行的時空中。
甚至,就連莫潛花燈
“怎麼回事?王嶽那盞花燈怎麼還是沒有被撞沉?”
“剛剛,我可是親眼看到兩盞花燈撞到一起的,難道還見鬼了不成?”
霎時,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內門弟子,再度瞠目結舌,陷入了不解的迷茫與困惑中。
“王嶽,快說!你用了什麼妖法?”
唯有莫潛雙眼噴火的轉過頭來,一臉憤怒的質問王嶽。
剛剛這一撞,莫潛精神高度集中,操縱他那盞花燈結結實實的撞到了王嶽的花燈上,可在兩者相撞的一剎那,莫潛通過附在花燈上的神念清晰感到,他這盞花燈前空空如也,只撞進了一片一無所有的虛空,根本未撞到王嶽的花燈上!
莫潛雖然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卻很清楚,這必然是王嶽搞的鬼!
“幼稚!我使用了什麼方法躲避,難道還要告訴你不成?”可對此,王嶽不屑一笑,這下輪到他趾高氣昂了。
“你——”莫潛聞言,臉色登時變得更難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犯了個無比愚蠢的錯誤。
“哼,不論你使用何種妖法躲避,都只是一時之計,不可長久!”
“馬上,我就把你這盞破燈撞翻!”
下一刻,莫潛臉色重新恢復平靜,但卻發了牙狠,驅使着花燈一次次向王嶽的花燈撞去,誓要將王嶽的花燈撞翻,令其顏面掃地!
“混蛋,怎麼回事?這次怎麼還是撞不中!”
“......撞不中,撞不中,這都多少次了,怎麼還是沒有撞中!”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莫潛每次嘗試的結果,都將他氣的快要發瘋。縱然每次撞擊,莫潛都親眼看到兩燈相撞,可現實與他附在花燈上的神識卻皆告訴他,兩燈其實並未相撞。
顯然,王嶽似乎利用某種超出莫潛理解的方法,將兩盞花燈分隔在了兩片天地中。
又或者,王嶽通過某種方法,混淆了莫潛及在場所有人的五感、神識感知,故此,莫潛及這些人雖然感到兩燈碰撞到了一起,可實際上,兩盞花燈間依舊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反正不管王嶽運用了怎樣的手段,這一輪競鬥,莫潛是輸定了!
譁,嘩嘩!——
就這樣,在莫潛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嘗試過程中,王嶽放出的花燈以極其極慢,但卻異常穩定的速度緩緩前進,明顯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且在最後時刻,王嶽這盞花燈更是跟上了花燈大部隊的尾巴,最後一個,穩穩當當,不偏不倚的飄到了張憶水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