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章懵懂的心
077.章懵懂的心
子桑西從雷雲山出來。飛回外門的一路上，想着自己如何大展神威，在外門要一楊三劍客的威風，也算了卻常德山一樁心願。
他猜不到一直藏拙的常德山，爲何三日前大展神威。卻看見昏迷前一刻，在石錐林立中常德山眼中的不甘，憤憤而怒的揮拳一砸場景。
藉助密室雷電之威，他修煉出了雷軍交給的練體秘術第一層。他不知道名爲“雷霆戰衣”的練體秘術，是在吹牛，還是真如名字所言，震人心魄。
修爲精進的他，又能夠初借天威，簡單施展出神通“雷神擊”。他猜到了這結局，卻沒猜到這結果。
子桑西又嘆息了一聲。全身衣衫早已破爛不堪，渾身傳來陣陣刺痛，他也沒心情在意。
他扭頭，看向擂臺下的倩影。瞧着一臉擔心的蘇若水，嘴裡更苦。
蘇若水好像感覺到擂臺上子桑西的目光。她扭頭，凝視着擂臺上狼狽不堪，滿身鮮血的子桑西。
眼中沒有不忍，唯獨剩下一片冷然和幽幽殺機。
“你下去吧！”藍琳瞥了眼擂臺上的子桑西，言語平淡吩咐道。
子桑西躬身一禮，剛要張口稱一聲，“晚輩遵命！”眼角卻瞥見二人都轉頭看向擂臺上的蘇環兒。
輕嘆一聲，擡腳忍着痛，走下擂臺。
他不知是心在痛，還是身在痛。只知道全身都痛，痛到了骨髓，痛到了心扉。
子桑西擡頭看着晴空萬里。眼中一個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令自己懵懵懂懂，找到人生方向的夜晚。
夜，很美！
皎潔月光透過屋子素紙糊起的窗戶，穿透進來，照亮了小屋擺設和牀上的少年。
屋子內擺放了一張松木桌和幾條松木椅，桌上放着一個不知多長時間沒用過的茶壺，積着厚厚灰塵。寒酸，道盡了屋子情況。
茶桌隔步就是一張木牀。牀上一牀泛黃，帶着黴味的被子，被子裡除了一個蜷縮身子，微微發抖少年藏在被中。整個屋子就再無任何東西。
窗子外突然傳來一陣話聲，吵醒了矇頭瑟瑟發抖的少年，好像正在做一個噩夢。
“聽說沒，半年後的外門小比，藍真人會選取兩名雜役弟子！”有人說道。
“這和我們有關係嗎？”另一人苦笑道。
.....
“藍真人！”渾渾噩噩的少年，一個激靈盤膝坐起。一張黝黑無神的面孔，猛的迸發出神采。
時光倒逝！
少年從羣狼環視的山林，氣喘吁吁地奔跑而出。看見前方一放湛藍湛藍，平靜湖水，露出沁人心脾的藍意。
湖水濺起一陣漣漪，引發了少年的嘟囔和不滿。
少年向着湖水中逃去。卻不曾想被身後餓狼撲中，眼看命喪獸口。扭頭露出求救的眼神，看向湖水中的高人。
中央裸露出一截光滑如鏡，橢圓略長的不規則石頭上，側臥着一襲透明藍絲綢紗，輕掩身子的妙齡女子。
女子身姿修長，側躺下雙腳仍是出了圓石範圍。一雙晶瑩剔透玉足處於水中，正在水裡輕輕撥動，湛藍的湖水也隨着蕩起層層漣漪。
女子身材的火熱而大膽，狠狠撩了一下少年的心絃。在巧合時間，巧合地點，巧合原因中，少年看到一幕，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該看的場景。
天上的明月醉了；一旺皎潔湛藍湖水醉了；容顏傾城，嫵媚多情的女子也醉了；卻唯獨少年睜大着雙眼，盯着女子綢緞光滑的肌膚大腿根處。那一抹透亮晶瑩液體，滑過皮膚，流淌過光滑如鏡的巨石，濺入湖水。蕩起一陣漣漪，在少年懵懂的心扉中迴盪許久。
“小黑炭！”走到子桑西身旁的雲飛揚，看見對方神情恍惚，擔心喊道。
“嗯！”子桑西一個恍惚，又從回憶中回過神。看到雲飛揚一雙招牌式的斜雞眼，笑了笑，搖了搖頭。
“咦!人了？”子桑西看着周圍渺渺幾人，疑惑問起身旁雲飛揚。
“你真不知道？”雲飛揚嘴角抽搐。看着一臉不知所以的子桑西，他不禁懷疑小黑炭跟自己學壞了。
學會了裝傻賣乖！
“我倒是想悠閒點，可你瞧瞧擂臺上蘇環兒是省事的主嗎！”子桑西緊繃心絃一鬆，感覺到全身傳來的刺痛，倒吸口冷氣。瞥頭看向氣勢越發恢弘的蘇環兒，言語中泛着酸說道。
“不是！”雲飛揚瞧了瞧一身血漬的子桑西，又瞧了瞧擂臺上氣勢越發誇張的蘇環兒，連忙搖頭。
“明日小比繼續，你們速速散去！”古風同情的看了眼渾身是血的子桑西，板着臉長嘯一聲。
廣場上本就不多的人，隨着古風言語，漸漸也離開了廣場。可是衆人離開之時，一個個帶着敬畏目光，看了看渾身是血的子桑西，又看了看擂臺上依然飄浮的蘇環兒，才慢慢離開。
天威豈可人力敵！
這屆小比，一個名叫子桑西，號稱“三劍客”之一的傢伙，卻硬生生給他們上了一課。
那在風中搖曳的身姿；那個在風刃吹襲不倒的身姿；那個凌空一擊的瀟灑身姿；這一刻，深深的印刻在內外同門的腦海中。
誰敢說，可以接下那一晴空霹靂？
誰敢說，這一刻，那個單薄醜陋的少年，不能展翅翱翔？
誰敢說，那一身鮮血淋漓，不能襯托自己的豐偉身姿？
三劍客！不久後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伍子尤盯着身子蹣跚的子桑西，慢慢離開廣場的背影。像是在印證他早先之言，又像是在預言着三劍客日後的輝煌。
“是啊！眼高於頂的內門弟子之前，或許對於三劍客不屑一顧。可這一戰，有誰敢自稱能夠接下少年的最後一擊？”楊偉感嘆着。
他盯着背影蹣跚，漸行漸遠的少年，心存敬畏。
不過至始至終。廣場上身穿深藍錦衫的築基前輩，看着遠去少年背影除了敬畏和讚歎外，沒有一絲害怕！
神通，並不是這樣使用的！
這是每一個生死歷練，從死人堆中總結出來的經驗。卻沒有人會告訴沉浸在，他們自認爲興奮的少年。
修仙證道，修的是命，求的纔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