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天賜一直呆木屋,守候少女的身旁。直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大…”
轉過身去,只見吳慶生滿臉頹喪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進屋後立刻向鳳天賜投去充滿疑惑不解的目光,帶着哭腔問道:“爲什麼金嬋不理我了…,前幾天還好好的,爲什麼她剛纔告訴我,讓我以後不要進來找她?難道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難道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他嘴裡反覆唸叨這幾句話,目光看向自己的老大,期盼能從他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唉…”
看見自己兄弟這一副丟魂失魄的樣子,鳳天賜心很是不好受,將吳慶生拉到木桌旁坐了下來,倒了一盞茶,遞給他,開解道:“大哥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不過…有一點大哥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金嬋不適合你,你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你胡說!”鳳天賜的話音剛落下,吳慶生彷彿受到莫大刺激一般,幾乎用吼出來的聲音對他說道:““誰說金嬋不適合我?難道…難道她是屬於你的嗎?”
愛情能使人盲目而衝動!
自小到大,吳慶生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鳳天賜說話,從他的話語,清晰的透出一絲不滿和怨氣。
鳳天賜沒有做聲,他不知道給如何跟自己的兄弟解釋,只有選擇沉默。說出自己心一直鬱結已久的想法後,吳慶生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剛纔的語氣不對,臉上露出羞愧神色,伸手抓住鳳天賜的雙手,用近乎企求的目光看着他,低聲道:“老大,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沒有金嬋,你就成全我們!”
心裡暗歎一聲,鳳天賜怎會介意他剛纔的話語,目光注視面前這張清瘦顯得憔悴的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至半響,他才柔聲道:“慶生,大哥跟金嬋只是主僕關係,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至於你跟金嬋之間的事,大哥並不是要從阻攔你們,只是她…”想要開口將真相告訴自己的兄弟,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不忍心也不想自己親口將自己兄弟的美夢擊碎,“金嬋會一個月之內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到時,你若是願意跟她一起,大哥絕不會阻止!”
只能這樣了,他們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一個月…”吳慶生聽後雙眼一亮,憔悴的臉上露出無限希冀,“大哥,我能看得出金嬋是喜歡我的,一個月,只要一個月時間我便能永遠跟她一起。哈哈……”
木屋內響起他愉悅欣喜的大笑聲,屋外牆角處,金嬋聽見這充滿欣喜的笑聲,渾身無力靠牆角處,她美麗的玉臉上充滿痛苦之意,兩行暗綠色的淚珠順着臉龐滑落,那麼晶瑩剔透,讓人神傷……
二人出了金珠結界後,已是日夜交替接近寅時。吳慶生由於心出現一絲希冀,很是興奮,臥氈毯上怎麼也睡不着,或許,他心正憧憬自己跟金嬋美好的未來!
鳳天賜看向自己的兄弟,表情複雜,他知道,一旦慶生知道金嬋的真實身份後,恐怕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可是,他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祛除腦雜念,平復波動起伏的心神。隨他們去,一切還是順其自然,有些事情自己也無法掌控,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慶生比自己想象要堅強些,能夠承受這種痛苦的打擊!
心神沉定,調息打坐,不一會兒,鳳天賜進入坐定狀態…
第二天,當鳳天賜從入定清醒過來時,帳篷外已經傳了森格和察裡格兩個小傢伙的聲音。
“師父,師父…”
帳篷的氈墊被掀了起來,兩個小傢伙進門便朝着鳳天賜大聲喊道,這聲師父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的,喊得十分親熱!
鳳天賜聽後摸了摸鼻子,頗感到無奈,卻又不能阻止,誰讓自己的酒量不如人,既然答應教他們本事,這聲師父倒也喊得!
“怎麼了?一大早起來就準備讓我教你們嗎?”
鳳天賜看向他們揶揄道。說實話,這兩個小傢伙長得虎頭虎腦,鳳天賜打心裡十分喜歡他們。
森格走上前拉住他的右手,向帳篷外拖去,“今天正好是初一,營地恰好逢集市,阿爺準備賣掉一部分狼皮。集市上非常熱鬧,草原各族都會來此地交換貨物,師父,你不隨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鬧嗎?”
“哦!”鳳天賜聽後頗爲驚奇,他倒真想見識一下。旋即轉身對帳篷內的三兄弟招呼一聲,詢問他們去不去?
一茅早就醒了,他自然願意去湊熱鬧,至於吳慶生壓根一晚上沒睡,睜着通紅的眼睛,滿臉興奮也要一起去。至於還地上鼾聲如雷的胖子,被吳慶生隨手出一根針形氣勁刺屁股上,頓時醒轉過來。本來還有些不高心,嘴裡嘟囔着責怪吳慶生擾人清夢,但聽聞要去集市後,小眼光,臉上不高興的神色立刻消失,叫嚷着要一起前去看一看!
可能這傢伙想去集市上看看有什麼草原上的特產,好是有一些獨特美味,因爲經過一夜消化,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又有了空蕩的感覺!
走出帳篷,老遠看見畢圖老人跟察合站一輛牛車旁,正將一卷卷的狼皮從帳篷搬到車上,看見了鳳天賜等人出來,察合連忙迎了上來。
“四位兄弟!”
經過一夜的相處,主客之間關係十分融洽,他們現已經兄弟相稱。
察合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大聲道:“我們草原上的集市十分熱鬧,那裡有許多東西原是看不到的,四位兄弟跟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
畢圖老人也走了過來,他此刻臉上洋溢出萬分喜悅神色,招呼衆人道:“待老漢將這些狼皮賣掉後,從布依族手換些上好的黃羊,讓朵瑪爲我們做一頓烤全羊,那可是草原上美味的食物!”說到這裡,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綻開真誠的笑容,整個人自內心透出喜悅之意。
只要賣了這些狼皮,他們祖孫二人以後的日子將會過得很富足,再也不用爲生計憂愁。這一切一切,都是面前這四位來自原的好心人所賜,對於他們,畢圖老人心存着萬分感激之情!
“我們四兄弟也正想去見識一下草原牧民的風俗!”鳳天賜微笑一下,應道。
“太好了!”察合一旁大喊一聲,“那我們就趕快走,以免錯過集市熱鬧的時候!”說罷,他招呼森格和察裡格兩個上了牛車,自己拉住繮繩驅趕牛車向慢坡下行進。
鳳天賜四人跟着畢圖老人走牛車後面,那頭獒犬阿虎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跟他們後面,搖頭晃尾很是親熱的模樣。這牛車是草原牧***載貨物的交通工具,載重極大,可是行進十分緩慢,四人陪着畢圖老人跟後面步行,正好能跟上牛車前進的速。
他們一路前進,直接向鞳撻族營地心位置走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大概走了五里遠,前方出現了一處裡餘地大小的場地。那裡現十分熱鬧,一座座小型帳篷搭建場上,牛車馬匹來回行走不絕,伴隨着人們吆喝聲,顯得場面火爆異常!
穿着打扮各式各樣的草原牧民出現那裡,他們有的搭建好的帳篷前擺下貨物,對着路人吆喝叫賣,有的上前跟攤主討價還價,正交易着買賣,還有一些升騰起炭火鐵鍋燒着熱氣騰騰的美味,誘人的香味隔着老遠處便傳到衆人口鼻間。
“咻咻…”
對香味極其敏感的胖子不斷抽動自己的鼻頭,嗅聞着誘人的味道,臉上露出陶醉神色。
“畢圖老爹,察合大哥,我不陪你們去賣東西呢,待會走得時候叫我一聲便可以呢!”胖子對着他們招呼一聲,肥碩的身形像一道肉彈般衝向前方,顯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渴望嚐到美味的食物。
“哈哈哈……”
衆人看他那副心急燎火的模樣,個個大聲笑了出來。
察合將牛車拉到一處無人的空場地,從車上拿出一塊氈毯鋪草地上,接着拎了一卷狼皮放氈毯上,將它們一張張鋪好,其有兩張特別大的青色狼皮被他單獨放一邊,顯然,這兩張狼皮的價格肯定是高的。
待他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立刻吸引了許多來往的牧民涌過來觀看,不時還有驚奇聲從他們口出,顯然,這些狼皮是草原上極爲搶手的貨物!
已經有好幾個商販打扮的牧民走過來跟察合商量狼皮的價格,對於他們之間的貨物交易,鳳天賜倒沒有多大興趣,跟畢圖老人和察合招呼一聲,三兄弟隨着熙攘人羣集市上閒晃起來。
草原集市上大多交易的貨物都是一些皮草藥物之內的東西,再不就是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鳳天賜他們對這些凡人的物品沒有絲毫興趣,只是一路東瞅瞅,西看看,領略草原牧民獨特的風俗習氣!
不過,不同民族之間各式各樣的小吃食物倒是種類繁多,琳琅滿目,讓他們有些看花了眼的感覺。一處擺着長方形火爐的攤位前,鳳天賜看見攤主手上擺弄着一大把用竹籤串好的肉條,正火上炙烤,一滴滴亮澤的油脂順着炭火流淌下來,出‘滋滋’的聲響,攤主不斷手持竹籤上下翻滾,還不時拿出一些特有的香料撒到肉條上,頓時,一股極其誘人的肉香味散出來,連遠幾十丈遠處的鳳天賜他們都被吸引過來。
同時,胖子那熟悉的破鑼鍋嗓門傳了過來。
“味道還真不錯,老闆,再給我來上一串!”